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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疑神疑鬼

  我抬頭朝棺材板拼成的船帆上一看,頓時就看到一個蜷縮在上面的黑影,那黑影像個壁虎一樣,緊緊貼著棺材板,一動不動。
  江枯也看到了,身軀一閃,立馬衝到桅桿下面,抬頭喊道:「船王,是你嗎?」
  我們也趕緊衝過去。
  可是,棺材板上的船王一動不動。
  江枯皺眉,立馬抽出來黑色璞刀,吼道:「再不下來,我將桅桿砍斷,看你還往哪裡藏。」
  「嗄戚……」
  忽然,就在這時,一道呵欠聲傳來。
  我就看到,那像壁虎一樣拘在棺材板上的黑影動了一下。
  緊接著,唰的一下,一道黑影落在甲板上。
  「江老闆,咋了?你們怎麼都沒睡啊?」
  水猴子一旦跳下來,又打了個呵欠,瞅了我們一眼問道。
  江枯一把揪住水猴子,厲聲質問:「說,你為什麼要跑到上面,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想害死我們不成?」
  水猴子頓時一愣,一臉無辜,說道:「江老闆,你為什麼說這話,我累了,上去睡會覺怎麼了?我是你聘請來的船夫,可我也需要休息啊。」
  「休息幹嘛不去船艙,詭異的跑到上面去睡覺?你還說你沒企圖!」江枯冷冷問道。
  水猴子頓時苦笑說:「江老闆,你有所不知,我一旦在海上走船,從來不睡船艙的,這是我的個人習慣。」
  「……」
  江枯一時啞然,可還是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水猴子。
  這會兒,不光是江枯,我和血月以及張三歲三個全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因為,他這個習慣也太古怪了點。
  竟然爬到棺材拼成的船帆上睡覺?這要是說出去,估計沒幾個人相信。
  不過,見他似乎真的沒什麼其他意圖,我想了下後,便對江枯說:「算了,這船王兄弟想必也是江湖上厲害的人物,這厲害人物都點怪癖之類的,其實是可以理解的。走吧,我們回去吧。」
  說到這裡,我對水猴子笑了笑,說道:「猴子兄弟,你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但是,一定不要讓船偏離的方向,知道嗎?」
  水猴子立馬樂呵呵的點頭,說放心放心,我嗯了聲,又問他:猴子兄弟,那我們去幽冥山那邊,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其實我這話是故意說的,因為,我們之前並未明確的告訴他,我們要去幽冥山的,我之所以故意說,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而我這話一說,水猴子卻笑呵呵的說道:「很快,很快,我船王的行船技術那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我敢保證,最晚三天,我保證把你們帶到幽冥山那邊。嘿嘿。」
  說著,水猴子咧嘴一笑。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下,然後點頭說了聲辛苦了,就帶著血月和江枯以及三歲回到了船艙裡。
  一回到船艙裡,我還沒開口,血月陰沉著臉說道:「這個水猴子,有問題。」
  張三歲和江枯都皺眉,問道:「哪裡有問題?」
  血月瞅了我一眼,說:「大人,我想您剛才之所以問他還有多久能到幽冥山,應該是故意的吧。」
  我點頭,心說知我者,乃血月也。
  血月便繼續說道:「很顯然,江枯你之前根本沒告訴水猴子我們的目的地是幽冥山,只是告訴了他一個大概的方向,
  可據我所知,任何一個在冥河上的船夫,其實對幽冥山是聞風喪膽的!
  可是,剛才水猴子聽到大人提到了幽冥山後,他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異常,也正是因為看不出異常,這才凸顯十分異常!」
  血月一連串用了三個異常,說清楚了水猴子的不對勁。
  我也點頭,說道:「是的,我剛才的確是故意測試水猴子的,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們要去幽冥山似地。這一點很奇怪。」
  江枯立馬緊張的問道:「那這水猴子,是故意被我選中,然後讓我選擇他的船,要跟我們一起去幽冥山那邊的?難道他也知道,其實我們的真正目的地是鬼廟?」
  我深吸一口氣,皺眉點頭。
  江枯臉色,立馬陰沉下來,看上去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一樣:「我去殺了他。」說著,他轉身。
  血月急忙一把抓住江枯:「大哥……」他喊了一聲,意識到似乎不應該這麼喊,急忙改口:「江枯,不要輕易動手,其實,就算是水猴子知道我們的目的,這也算是好事。」
  「你什麼意思?」江枯皺眉。
  血月先是瞅了我一眼,這才分析說道:「其實,我要是猜測的不錯,或許我們還在紅花樓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知道我們要去鬼廟了。而水猴子,或許就是有人知道了後,可以安排的。」
  我一聽,明白血月意思,幫著解釋說道:「對,血月說的沒錯,既然水猴子知道我們是要去鬼廟,那這一點就可以說明,其實,我們在紅花樓那邊的時候,就走漏了消息,
  畢竟,江枯,你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所以,只能是在紅花樓那邊走漏的風聲,
  不過,這也真如血月說的那樣,的確是件好事。
  畢竟,任何曾經在冥河之上行船的船夫,都對幽冥山談虎色變,那麼,要是大張旗鼓的去找船夫,或許真的找不到有膽量帶著我們去的。
  反倒是被人盯上,有人為了某種目的,帶我們去才是唯一的好辦法。
  當然,雖然我們知道了水猴子的不正常,但我希望大家都將計就計,一切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等咱們到了幽冥山那邊再說。明白嗎?」
  說完,我掃視了一眼血月他們。
  他們都點頭。
  接下來,我們就繼續在船艙裡休息和睡覺。
  可是,就在我準備修煉一會兒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仔細一想,腦海裡唰的一下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
  我噌的一下坐起來,急忙拽了一下身旁的血月。
  血月正在閉目養神,睜開眼,朝我投過來疑惑的目光。
  我小聲說道:「血月,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感覺這個問題太不可思議了,我根本想不通。」
  血月問道:「什麼問題。」
  我說道:「血月,你還記得女童和男童給我們傳遞消息的時間嗎?」
  血月微愣,想了下說道:「當然記得,女童自上次你和江枯在冥河之上決鬥,然後離開冥界開始,就給你傳遞消息,直到咱們去了鬼界,又從鬼界回酒店,
  還有,在你跟著白翁智者白太乙學習奕搏術的時候,那女童也出現,而男童出現,則是在女童受傷,我們到了紅花樓之後。
  大人,你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我當即極為認真的盯著血月說道:「血月,你想下,女童給我傳遞消息,間隔時間最長的一次,是多久?」
  血月又想了下,說道:「大概三四天的時間。」
  我立馬說道:「那你仔細想一下,時間上對嗎?
  要是羅衫真的知道我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那也得有人傳遞信息給她啊,可是,我們從冥河開始朝幽冥山鬼廟那邊行進,最少也需要三天時間,
  而信息都是有來回的,就算是男童和女童速度很快,三天的時間就給我傳遞消息,這是不是有些離譜!」
  我這話一說,血月臉色唰的一下變了,他陰冷的眸子裡,迸射出來詭異的眼神,盯著我說道:「大人,你說的沒錯。可難道……難道男童和女童,一直都在騙我們嗎?難道,羅衫不在鬼廟?」
  我皺眉,其實在忽然想明白這個問題之後,我心裡除了忐忑之外,感覺更多的是心痛和憤怒。
  要是我這個分析真的正確,那很可能,女童和男童是在騙我,或者說,他們傳遞的消息,其實是有人故意假裝羅衫讓他們傳送的。
  說真的,我心裡難受極了,因為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一旦我猜測正確,那就說明我最近一段時間之內,其實一直都沒有跟羅衫真正的聯繫和來往,這將會是極其殘忍的!
  血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道:「大人,你的分析在理論上很對,但是,也不一定正確,你要知道,有些消息的傳遞,其實很玄妙的,
  或許,羅衫得到消息,然後讓男童和女童給你傳遞,其實根本花不了幾個小時。」
  我聽了血月這話,心裡才好受了點,當然,血月這麼一說,其實我想起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