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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黑手

  我簡直被那一幕驚訝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光點,立刻朝我們衝過來。
  我沒有絲毫猶豫,左手抓住靳雨晴,右手抓住羅衫,迅速的朝孕宮島下面衝。
  可剛跑了沒幾步,忽然,我發現黝黑並且好似皮膚的地面之下,竟然有白色東西在唰唰的竄動著!
  這一幕,就好像是水面下,有許多的白條子魚在亂竄似地。
  我心臟劇烈跳動,意識到,地面之下的,也是這該死的夜辟。
  「小心點腳下!」我急忙提醒她們兩個。
  羅衫和靳雨晴也看到了腳下情況,臉色都變了。
  可我們怕什麼,他就來什麼!
  前方地面,竟然砰砰砰,出現一連串的坑窪,緊接著,就有無數的夜辟竄出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到我身後來!」我急忙喊了一聲。
  立馬抽出來阿鼻刀,朝前面衝了過去。
  我這會兒要是不沖,估計一會兒那些夜辟追上來,我們就被前後夾擊,被包了餃子了。
  「卡嚓!」
  衝到我跟前的一隻夜辟,瞬間被我砍掉了腦袋。
  脖子那裡,立馬噴射出來一股白色液體。
  我繼續揮動阿鼻刀,斬殺了四五隻。
  可是,緊接著,我胳膊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扭頭一看,竟然是被夜辟小腹那裡,破繃帶而出的一根黑乎乎的髒東西給戳傷了。
  麻痺,什麼鬼玩意!
  我愣了下。
  「哎呀!」靳雨晴這時也慘叫一聲。
  我急忙扭頭,卻發現她竟然被一隻夜辟,從後面抱住了。
  我皺眉,猛地朝她身後劈砍出一刀,將那只夜辟給斬殺,吼道:「靳雨晴,你的兵器呢?」
  靳雨晴急忙喊道:「剛才在鎖骨庵,我的竹竿被裡面的夜辟給折斷了!」
  我一聽,急的直咬牙,要是靳雨晴手裡有竹竿,這會兒發揮的殺傷力應該會更強。
  而這會兒,羅衫已經殺死了十幾隻夜辟,雖然她的魂魄剛剛恢復,可是,她畢竟也是一隻厲鬼,實力是有的。
  但我仔細掃視了一下周圍,媽的,真的是成千上萬啊,我都不知道這些夜辟是怎麼一下子出來的!
  「天祐,快點用浮屠令牌召喚游屍啊!」靳雨晴眼睛一亮,急忙衝我喊道。
  我頓時想起來游屍這個殺手鑭了。
  沒有絲毫猶豫,我掏出浮屠令牌,就衝著孕宮島岸邊喊道:「所有游屍聽令,速速來解圍!」
  隨著我一聲令下,頓時,我就看到,孕宮島海岸那邊,立馬衝過來上百具的游屍。
  游屍力大無窮,衝過來時,實力簡直無敵了。
  那些渾身纏滿了繃帶的夜辟,竟然立馬被撞飛,還有的,直接被撞擊的迸射出白色液漿,簡直有著摧枯拉朽之勢!
  我看到那一幕,尤為振奮,揮動阿鼻刀,猛地劈砍出去幾下,斬殺了幾隻夜辟後,然後對靳雨晴和羅衫喊道:「走,突圍,跟游屍匯合去!」
  羅衫和靳雨晴都點頭,都爆發出來實力,跟我一起朝外面突圍。
  很快,我們就和霸氣碾壓過來的游屍匯合在一起。
  上百具游屍,立馬將我們三個包圍,護住。
  我稍稍喘息後,急忙下令:「快點保護我們去陰孕海!」
  游屍們立馬應了一聲,護送我們三個朝陰孕海那邊趕去。
  說起來,這些游屍不僅力大無窮,體格還極為健壯,它們的身軀,好像銅牆鐵壁一般,包圍我們,夜辟們竟然衝不進來。
  十分鐘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陰孕海旁邊。
  我趕緊選了四隻最為強壯高大的游屍,讓它們幫我們渡船,其餘的,則是讓它們在這裡抵擋夜辟。
  下令後,我拉著羅衫和靳雨晴跳到烏篷船上,那四隻游屍,立馬驅使著烏篷船,朝陰孕海裡面衝。
  下意識,我扭頭再看那些夜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整個孕宮島上,現在全部都是這玩意,目前的情況,就像是白螞蟻圍住了一塊蛋糕似地,將留在島上的游屍給困住了。
  不過,那些渾身繃帶的夜辟十分古怪,它們似乎很害怕陰孕海,有幾隻,一個不小心衝進海裡,竟然立馬融化掉了,化成了海面上的一灘灘乳白色液體。
  「好危險啊,要是我們再突圍的晚一點,或許,就被那些夜辟給圍住了。」靳雨晴也看到了那情形,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
  我卻忽然想起平陽來,心裡咯登一下,急忙對她問道:「雨晴,你說平陽被夜辟帶走了?」
  靳雨晴立馬有些歉疚的看著我,點頭說:「是的,是被夜辟帶走的,不過,天祐,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什麼情況?」我急忙問。
  靳雨晴趕緊從懷裡摸出來一個東西遞給我,說道:「天祐你看,這是我在鎖骨庵的地面上發現的。」
  我急忙拿出來盯著看,下一秒,我就愣住了。
  竟然是兩塊黑甲鱗片!
  這黑甲鱗片,我當初在鬼頭山下的破廟裡撿到過,這東西,好像是從江枯身上掉下來的!
  「雨晴,你除了這東西外,難道在鎖骨庵裡沒見到江枯嗎?」我急忙問道。
  雨晴當即一愣,皺眉說道:「沒見啊,天祐,我從認識你到現在,都沒見過你說的那個江枯!」
  我一想,好像真的是這樣,雨晴和江枯到現在還沒有過交集。
  可是,我感覺,這黑甲鱗片出現在鎖骨庵,絕對有問題,很可能是江枯去過那裡!
  「雨晴,是你親眼看到平陽被夜辟帶走了的嗎?」我再次問道。
  靳雨晴點頭說道:「是的,當初我和平陽正在鎖骨庵裡等你跟那個鎖骨娘子,可是,等了很長時間都沒見你們回來,最後,平陽擔心你,說要去後院看看你,
  可我們剛要去後院,那邊就衝出來一群渾身纏有繃帶,帶著面具的傢伙,然後,我就跟那些夜辟打,可是,平陽還是被它們給帶走了。」
  說到這裡,靳雨晴眼睛裡面滾落出歉疚的淚水,不過,她這人要強,急忙擦拭了一下眼角。
  我皺眉,心裡越發忐忑不安。
  我是真的擔心平陽小師妹。
  而羅衫,卻在這時忽然口氣堅定的說道:「相公,你放心好了,平陽不會有事。」
  我一愣,詫異的看著她,問道:「娘子,你為什麼這麼說?」
  羅衫秀眉微皺,似乎有些不願意說。
  我心裡著急,繼續問:「娘子,你說呀,難道你有什麼難之隱嗎?」
  羅衫猶豫了一下,微微歎息,這才說道:「相公,難道你沒猜出來是誰在控制著那些夜辟嗎?」
  「誰?」我問。
  羅衫苦笑,說道:「除了你師父張秉邪之外,或許沒有其他人有理由有實力這麼做了吧。」
  我一聽,心裡當即咯登一下。
  我師父?!
  「娘子!這不可能,我師父怎麼會控制夜辟,殺我們呢?」我急忙反駁道。
  雖然羅衫是我娘子,她說的話,我是很相信的,可是,因為涉及的人是師父,我心底深處還是不願意相信她這話。
  羅衫看了我一眼,苦笑一聲說道:「相公,咱們暫且不說這孕宮島上的事情了吧,你回想一下,在懸棺洞內,是誰阻止你和江枯去找還魂草?
  不正是你的師父嗎,那時候,我雖然還在魂甕裡,可是,外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當初,正是你師父,用火折子,點燃了那個溶洞水池中的還魂草。」
  說完,羅衫深深的看著我,眸子裡面,神色複雜。
  我卻愣住了,心裡撲通撲通的跳!
  的確是這樣。
  羅衫說的很對。
  當初,在那個溶洞內,是師父在阻止我和江枯找還魂草。
  說真的,這件事情,我之前並未仔細斟酌,只是稍微有點困惑,可現在聽羅衫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當初,在懸棺洞內,對我和江枯最大的威脅,並不是那些夜魘,而是師父啊!
  是師父在阻止我得到還魂草。
  我愣住,完全說不出話來。
  羅衫盯著我看了幾眼,繼續說道:「相公,你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的話,再想想,當初在鬼頭山下的破廟裡,你師父張秉邪,明明身上有足夠的菩提舍利,可為什麼,故意給你服用?
  其實,雖然你當時狂化後身體需要恢復,可是,你乃是人體,只需要一顆菩提舍利就能恢復的,但是,你師父偏偏給你服用了三顆,只留下一顆!這到底為什麼,你就沒想過嗎?」
  我再次愣住。
  仔細的想,的確這樣,師父當初的確是有些刻意的將菩提舍利給我服下的。
  羅衫歎息一聲,清澈的眸光裡,竟然浮現哀怨之色。
  她盯著我,繼續說道:「相公,這些事情,我其實不願意提出來的,可眼下,我必須要讓你知道真相。
  你再想一下,當初,你和這個靳雨晴姑娘,以及,你在破廟中跟平陽姑娘發生的曖昧,這些,不都是你師父張秉邪驅使著你們做出來的嗎?」
  咯登!
  我心臟更加猛烈的跳動。
  我的心理防線,也幾近崩潰!
  羅衫說的都對!
  靳雨晴也詫異的看著我,又看了看羅衫,臉上的神色,滿是對羅衫這話的贊同。
  我思忖了片刻,急忙說道:「娘子,難道說,這發生的一切的古怪之事,都是師父暗中操作的嗎?」
  羅衫秀眉蹙起,點了點頭。
  「為什麼啊!他為什麼這麼做!」我一看到羅衫點頭,心裡的怒火,轟然一下竄了出來。
  我感覺師父真的是太過分了!
  羅衫見我生氣,急忙走過來,抱了抱我說道:「傻相公,他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我再次愣住。
  羅衫點頭:「你再想想,當初在懸棺洞內,以及在破廟中時,江枯和你師父的對話。當初,他們提到了一個名詞,生死國,是嗎?」
  我仔細一想,立馬點頭:「是的,的確是提到過這麼一個名字,只不過,我當時根本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啊!」
  羅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現在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實力不夠,記憶還沒有恢復。
  當然,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希望你也不要去嫉恨你的師父,畢竟,他的確是為了你好才這麼做。」
  我有些訝異,沒想到,剛剛把師父做的事都揭發的羅衫,竟然又為師父求情。
  「娘子,你快點告訴我,那個生死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趕緊將話題轉移回來。
  可我這麼一問,羅衫卻苦笑一聲,說道:「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你我今生今世,奉天成婚,我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
  我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相信,咱們會永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