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深入

    呈現在我眼前的景象，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似得，萬里空間破碎，到處都是空間裂縫，一座座碎裂的山峰隨著空間裂縫再次被撕裂。隨即一道道火焰從裂縫中迸射出來，火焰包裹著山峰像是隕石似的墜落。
    又有雷電，風暴，黑炎等等災難從中出現，一個個妖聖從其中被屁一樣噴出，然後在驚恐之中碎成血沫。
    偶然有沒有專門修煉肉體的妖聖，也都被切割成數段，頑強的生命力使得它們只能慘叫。
    那些是東皇鍾內其他堪比造物世界的空間。各個妖聖從中被噴出，一時間空間裂縫竟然不能被修復，看起來這一片空間馬上就要破碎，像其他小世界一樣。
    在空間的深處，一道道金色光芒在閃爍，一點都不被這破碎的空間影響。
    我看著大聖，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大聖語氣中含著一絲苦笑，我這才看見他的模樣。
    此時大聖的金甲左一塊右一塊，到處都是拳頭印子。在他腦袋上一撮猴毛都被打掉了，上面蹭破了一道拳頭大的皮肉，直接裂開一道傷口，內中都看得見金色血液。
    他的雙臂上猴毛更是雜亂。彷彿被爪子連皮帶毛扯了起來似得。
    在他的拳頭上，橫七豎八的遍佈著數道傷口，有雷電的灼傷痕跡，還有更多的氣息，大聖氣血翻騰，一股股金色的蒸汽從頭上噴出來。
    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大聖如此狼狽，雖然此時他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但還有著上百道傷痕還未痊癒。
    「這都是我幹的？」
    我頭皮有些發麻，但暗自也有些興奮，此時識海中造化元神傀儡一動不動，盤坐著好似在修煉。靈魂水晶彷彿小衛星似得環繞著骸骨，雖然爆虐的氣息仍在。但造化界元靈中的紅雪意識和小八意識在靈魂水晶支撐下，已經控制住了骸骨。
    大聖身上的傷口肯定是骸骨幹的了，這周圍的一切也是骸骨與大聖的戰鬥中破碎的。
    轟隆隆！
    世界破碎得更徹底，一片片的空間好似撕紙似得被撕開，消失，然後產生新的空間暴風。到處都是空間塌陷。就算是我被強化到極致的肉體，也隱約感覺到危險。
    在大聖的奇異眼神中，我脊背都有些發毛了。
    「大聖，走吧，看起來這個空間就要完全崩潰了。」
    我連忙岔開話題，對大聖說道。
    好在只是肉體的戰鬥，若不然真的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災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有了一張保命的底牌，再次遇到眾神殿的那些傢伙，也有了保命的手段。
    甚至我在饕餮身上更學到了一招，實在不行的話，還能把靈魂做成炸彈。
    只是那饕餮最後，似乎死的還是有蹊蹺，我隱隱覺得不對，彷彿忽略了什麼。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大聖卻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
    「嗯？」
    卻見小佛爺盤坐在虛空之中，五心向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身上沒有半點波動，就好像睡著了。
    那些空間裂縫一旦靠近小佛爺，便是哧溜一聲滑過去。每當有天火砸下，在離他數丈遠的時候就熄滅了火焰，煙消雲散。每當有雷電靠近。卻好像被一道避雷針給瓦解……
    一切種種，似乎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他忽然笑了笑，抬起頭來看著遠處的空間，那深處的金色紋路，又閉上眼睛。
    「小佛爺在參悟？」
    我咦了一聲，但同時也並不覺有多驚訝。小佛爺的身體本就是紅蓮業火體。本身悟性精絕，此時在空間破碎的時候有所領悟也是正常。
    不過我略微有些焦急，時間越來越久，鯤鵬密藏肯定會有所感應，我得到東皇鐘的計劃難道要泡湯？
    大聖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口完全恢復了，不愧是大聖。
    他抱著肩膀說道：「這小子的確有些頭腦，那空間深處金色的紋路是東皇鍾本體的規則，他的領悟有助於我們瞭解真正的東皇鐘。放心吧，這鯤鵬密藏又不止開啟了一次，東皇鍾要是有那麼好得到的話，早就已經被人取走了。」
    我一想也是。也就放下心來，盤坐於虛空，雙眼中浮現出一日一月，一陰一陽兩種力量。
    這是來自鯤鵬族的氣息，而這個地方空間正在破滅，也有助於我參悟空間陰陽。
    生，滅。
    萬物有生就有滅，有滅就有生。此處生，彼處滅，彼處滅，又在此處生，如此自然。
    哦，這也是道。
    一直以來集聚的意志完全的湧上心頭，我再也壓制不住，不由自主的開始悟道。我體內出現種種波動，散發出道的韻律。
    「這小子，竟然也開始悟道。咦，好濃厚的天地意志。他的第一步越來越圓滿，只怕這次過後就要達到巔峰，只需要時機成熟，自然而然的就能踏入第二步啊。」
    大聖嗯了一聲，佇立在空中，那些災難直接砸在身上，連猴毛都沒激起一根。
    我已經沉浸在道的海洋中。在我眼前的不再是這個世界，而是一篇充滿了細線的空間。上下前後交錯，將世界分成了一個個小塊，大聖的形體和各種形體都在其中。只不過也是小塊組成，就好像是最老式的三位立體影像，直接在我腦海中產生。
    這種感覺很奇妙。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但我覺得我對天地的感應更強了。哪裡要產生裂縫，哪裡會破碎，哪裡有災難。
    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得到，甚至我覺看得到一道道生氣消失。化為死氣。
    從虛空中誕生，於虛空中泯滅，這就是生死，陰陽。
    無極生太極，是生兩儀，兩儀分陰陽。
    睜開眼睛。我左手一揮。
    嘩啦。
    破碎的妖聖屍體立即定在那裡，破碎的空間被定住，霎那間妖聖恢復生命，竟然活了過來。我左手再一收，那些妖聖頓時泯滅於虛空之中。
    「翻手生骨肉，負手滅萬聖。生死境界大成。這是天地之意！」大聖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我，呲了呲牙。
    呼！
    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念一動，忽然間想起一物。
    眼中的陰陽意念收斂進去，只不過竟然在我的額頭浮現一道陰陽印記，就好像兩道勾玉互相追逐。同時在造化元神傀儡的眉心，那八卦中間亦是出現陰陽魚。
    大聖的金色瞳孔一縮，露出前所未有的驚駭。
    「陰陽雙魚，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生死大成，好！沒想到你的悟性竟然高到了這個地步。不愧是最有希望領導第三次的那個人……」
    我聽著大聖的話，有些錯愕，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這不過是我根據吸收的鯤鵬意志所領悟的道，通過眉心的陰陽魚和造化元神傀儡，只要我一動念，就能召喚出來。而傀儡平時不過是獨立在我的意識之內，獨自修煉，與造化界之靈磨合，爭取早日自成一界。
    「好了大聖，我想我們應該馬上就要動身了，小佛爺應該快要醒了。」
    就在我話剛落音的時候，這個小世界猛然震動了一下。
    嗡嗡！
    小佛爺睜開眼睛。站立起來，腦袋一扭，發出一道驚天的尖叫。
    「啾！」
    那是孔雀叫聲，只見小佛爺搖身一變，化為一頭足有萬丈大小的璀璨孔雀，身披紅色羽毛，尾分五彩，層層疊疊之下孔雀翎高高展開。足足有三千根孔雀翎，正合了三千世界，這就是小佛爺的本體。
    隨即小佛爺高昂起頭，孔雀翎緩緩一擺。
    嘩。
    整個小世界中出現颶風，隨即它再一吸。破碎的世界完全從東皇鐘的規則中被剝離出來，瞬間化為一道小小的印記，直接鑽入孔雀的腹中。
    孔雀的羽毛上燃燒起鎏金火光，業火焚燒下一張張奇異的臉在沉浮。
    「吞天妖雀，妖雀吞天，這才是小佛爺的風采。」
    我笑道，這是吞天妖雀的種族異能，比起饕餮和鯤鵬也毫不遜色。此時這個空間呈現真空狀態，一瞬間吞下一個世界，我便是看到，周圍有著數個如同泡泡的小世界擠壓過來，想來不需片刻就能將之補充。
    這是天地的韻律。也是東皇鍾竊取的一絲大世界規則。
    真空狀態影響不了我們三人，小佛爺聞言也是笑了。
    「這小世界天地真意你得，世界規則我得，這就像是我得到肉體，你得到靈魂。不過我看你那造化界也僅僅需要世界真意，不然你的力量增長太快。根本無法控制。我以業火焚燒過去，什麼都能煉化。不如我們就這麼一路吞過去，直到東皇鐘的規則承受不了，怎麼樣？」
    小佛爺笑了笑，就那麼隔空看著我。
    我一挑眉毛，知道這小佛爺起了爭鬥之心。
    原本他跟我就是亦師亦友。此時我成長的如此之快已經讓他有些不快，此時提出這事，也是正常。
    不過他有著兩千年的修為作基礎，靈魂力量強大，吞噬空間可以直接將之運用到肉體上，自然而然的就會越來越強。而我則相反，靈魂力量此時壓制在仙帝初期，造化界反而越來越控制不住，若是再吸收空間，那簡直是多餘，反而沒有天地真意來的實在。
    更何況，造化元神傀儡在得到造化界之靈後可以自我成長。此時小佛爺的提議簡直就是天雷撞地火。
    太合適了。
    「正合我意！」
    我哈哈大笑，與小佛爺一前一後隨便撞入一個空間，放開意志。
    吸收！
    「媽的，兩個瘋子。」
    大聖火眼金睛如火炬，咬牙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