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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詭異

    那些之前從女屍身上扒下來的東西,這時候都給裝回去了,不過木扎還是很敏感的發現,女屍身上的那塊藍塵玉還在木哈的手裡死死的拽著。
    木哈的死讓原本如同死灰一般寂靜的寨子也雜亂了起來,後來那幾個一起去倒斗的人也把前一天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寨子裡面的人聽完後也都在那兒罵木哈缺德,活該遭天譴。
    罵完後,該處理的事情還是要處理,畢竟寨子裡面的人還是要繼續生活在這的,如果不解決那個女屍的問題,鬼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對其他人出手。
    所以一群人出去討論了半天,最後決定了,焚燒那具女屍,雖然不清楚木哈的死到底是不是這具女屍干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是不是,這具女屍都很詭異,留著對寨子沒有任何好處,想要村子接下來過的更加安寧一些,就只能把這女屍給焚燒了。
    當然,在場的人也不確定被女屍撕咬了後,會不會傳染,就決定把木哈也給燒掉。
    這個提議得到了全寨子所有人的同意,畢竟不管是那個女屍,還是木哈,都不太受寨子裡面人的歡迎。
    話說到這的時候,木扎怔了怔,有些不太想說下去,我看了木扎一眼,開口詢問道,「怎麼不接下去說了。」
    木扎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摀住自己的腦袋,在那兒哭著。很是懊悔的樣子。
    我不知道木扎為什麼會這樣,但也差不多想明白過來了一點,開口說道,「你壞事了?」
    木扎點了點頭,把車停了下來,抽了一根煙後,情緒這才開始慢慢穩定起來,也就繼續開始說了起來。
    選擇去處理屍體的人是木扎,去燒屍體的時候,木扎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他居然沒有把藍塵玉給還回去。而是從木哈的手裡把藍塵玉給拿了過來,塞進了自己的兜兜裡,等他轉過頭去想要燒屍體的時候,卻發現女屍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現場根本就看不到那個該死的女屍,這可把木扎給嚇壞了,他在四周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等再次回來想要燒木扎的屍體時,連木扎的屍體都不見了。
    我一聽到這,就意識到不對勁了,這木家寨八成是鬧殭屍了。說實話,通過這幾個月的學習,我清楚了一件事,這些神啊鬼的,最恐怖的不是厲鬼,而是殭屍,因為懂一些玄學的人基本上都不會被厲鬼所傷,但殭屍就不一樣了,殭屍這種東西擁有實體,哪怕是道行再高的人都免不了和殭屍動手,很有可能會被殭屍所傷。
    不過這裡面有一點很值得去深究。那就是殭屍基本上只會吸血,而不會去吃人的心臟或者什麼東西,而聽木扎所說的,這個殭屍居然會吃掉木哈的心臟,那就耐人尋味了,我覺得這個女屍,可能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殭屍。
    木扎被女屍和木哈的屍體驟然消失給嚇壞了,不過他不敢回去說這件事情,只能裝模作樣的把草蓆,柴火給點了,假裝出已經燒掉的樣子。然後回家躲在自己的被窩裡面瑟瑟發抖,心裡還有一絲絲僥倖,覺得應該不會出事。
    這一抖,就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木扎醒來的時候,寨子裡面還是死人了,死的是一個孤寡老人,老人的死狀和木哈是一樣的,都是心臟被人給掏空了。
    寨子裡的人都聚集在老人的屋子前面,討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真出了事,木扎更是不敢說出昨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寨子裡的人還是懷疑到他頭上了,問他昨天到底燒沒燒屍體,木扎連忙說已經燒了。
    最後有人提出來寨子裡肯定是出了髒東西了,得請隔壁寨子一個白苗的祭祀過來,那個白苗的祭祀是個懂行的,方圓百里內發生的詭異事情一般都是去請那個祭祀的。
    派去請祭祀的自然就是木扎,畢竟木扎的老婆就是白苗寨裡面娶得,木扎帶著老婆,兩個人去了白苗寨,見了祭祀後,也把木家寨中的事情都跟祭祀說了,祭祀聽完後,忽然臉色大變,問木扎那個女屍的身上是不是掛著一條紅繩。
    木扎想了半天,別說,還真讓他給想到了,他點了點頭,說在那女屍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紅繩子,紅繩的上面掛著一塊塊血紅色的玉。
    一聽到這裡,祭祀趕緊搖了搖頭,開口說這事情他管不了,是木扎他們自己衝撞了黑苗寨的先祖,被噬心蠱纏上也是他們自己惹的禍,不要來害自己了。
    等木扎想要繼續去問關於噬心蠱的事情時,祭祀拿起地上的掃把就開始轟木扎,根本不給木扎說話的機會,等木扎想要帶著老婆回木家寨的時候,祭祀讓人把木扎老婆綁起來,說是想送死的話,讓木扎自己回去,別帶著白苗寨的人去送死。
    木扎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白苗寨的門已經被關了,他在門口叫了很久,裡面還是不開門,最後木扎想想還是算了,萬一木家寨裡面真出事了,最起碼自己老婆還活著,也就想要把這白苗寨的事情帶回去和村裡人說。
    走回去的路上,已經是晚上了,那天晚上是毛月亮,這所謂的毛月亮也是有講究的,就是月亮雖然看起來在發光,但卻是毛毛的。朦朦朧朧的,根本沒光照下來。
    他走著走著,發現前面站著一個人,穿著的是木家寨的衣服,他剛想上去打招呼,就發現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等再走近一會兒,木扎直接給嚇得屁滾尿流差點叫出聲來。
    前面這人,居然是早就已經死了的老土司,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老土司轉過頭來。這回木扎看到正臉了,這一看,把他的魂都給嚇掉半條來。
    這才埋下去沒幾天,老土司的臉都已經開始腐爛了,那雙眼球中都注滿了蛆,看起來很是噁心。
    但木扎一眨眼,老土司的臉卻又恢復了,好像剛才木扎看到的都是幻覺一樣,老土司看著木扎,輕笑著對著木扎招了招手。
    木紮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前走,但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不對勁起來,老土司不是死了嗎?最關鍵的是,他們之前想要報復老土司,想要刨了老土司的墳,但最後卻沒在墳裡發現老土司的屍體。
    這老土司,咋到這來了?
    「木扎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過來吧,給我看看。」老土司開口說道。
    這時候木扎也注意到,老土司的腳是踮著的,怎麼說呢。就好像他的腳後跟,還有一個人的腳墊著一樣。
    木扎這時候要是還沒發現不對勁,就真的是一個傻子了,他對著老土司搖了搖頭,轉頭快速的朝著白苗寨的方向跑去。
    那老土司見到木扎跑了,搖了搖腦袋,也沒有去追,而是繼續呆在這條路上,彷彿他就應該在這裡一樣。
    木扎這一跑,根本就不帶停的,等跑到白苗寨前面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不停的喘氣,都緩過氣來後,他就拚命的敲打白苗寨的大門,大聲的叫救命。
    但裡面的人根本就不讓他進來,過了好一會兒,祭祀這才從大門裡面出來,見到木扎後,歎了一口氣說這事情他的確是管不了,不過他認識一個人可以救木扎一命。
    木扎一聽,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連忙問是誰。
    祭祀給了木扎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木扎連夜跑到麗江城內,到電話亭裡面撥通了這個電話。
    電話裡面的那個人說過兩天會有人來幫木扎解決這件事,得到確切答案後,木扎也不敢回木家寨,而是在麗江城內的親戚家住了兩天,然後就借了一輛車來機場。
    再之後,就碰到我了。
    聽到這後,我也是怔了怔,感情這事情是這樣的,雖然不知道白狐為什麼要幫木扎他們寨子,但這裡面顯然是有所目的的。他讓我來,估計就是想讓我出手去解決這木家寨的問題,在另外一種程度上,也算是考驗我吧。
    我抿了抿嘴,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那個祭祀,他說的那所謂的噬心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而且看樣子,他和白狐應該也算是認識的,不然不會把白狐的號碼給木扎。
    一想到這,我就轉頭對木扎開口說道,「去白苗寨。」
    「啊?去白苗寨做什麼?」木扎開口疑惑道。
    我卻不再回答了。和不懂的人解釋再多,也沒什麼作用,所以我乾脆就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很快,木扎就把車子給開到了白苗寨,等到了後,我讓木扎去準備幾斤糯米和黃豆,一會兒買來送過來給我,然後就自己進了白苗寨了。
    這白苗寨不大,年輕人基本上沒有多少了,都是一些老人家。說起來也奇怪,這些老人家看到我的時候,眼眸中都帶著一絲震驚,怎麼說呢,就好像我的到來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走到一個老人家面前,開口詢問道,「老人家,請問,你們寨子的祭祀家要怎麼走?」
    「像,實在是太像了。」那個老人家看著我。不停的在嘴裡嘟囔著。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家這才指了指一間土屋,開口說道,「祭祀家在那邊。」
    我點了點頭,直接朝著祭祀家走去,我剛進祭祀家,就看到一個老婆婆盤坐在屋子門口,而在院子裡則長著一棵歪把子樹,歪把子樹的旁邊有一口黑色的大水缸,那口大水缸裡面也不知道養了什麼東西,不停的傳出來吱吱吱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那個老婆婆,開口詢問道,「這裡是白苗祭祀的家嗎?」
    「坐吧,江流,我等你有段時間了。」那老婆婆用手裡的枴杖指了指院子裡的板凳,開口說道。
    我怔了怔,想起來這個老婆婆可能也認識白狐,也就沒太多想了,坐了下來,開口說道,「說來也慚愧,這次我來找您。是為了那噬心蠱的事情。這噬心蠱是什麼東西?」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也只知道一個名字,具體什麼作用只是一知半解的,不能給你太多的答案。」老婆婆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婆婆怎麼稱呼。」我開口詢問道。
    「叫我黃婆婆就可以了。」黃婆婆閉上了眼睛,開口說道,「這噬心蠱,是黑苗的手法,在黑苗中那些聖女,死後都會在體內植入噬心蠱,據說可以保持容顏千年不變,最關鍵的是。可以懲戒那些對聖女屍體不敬的人,黑苗和我們白苗早就分家了,所以對於黑苗的手法,我也不是太瞭解。」
    我點了點頭,「那照您的意思來說,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殭屍咯?」
    「當然不是。」黃婆婆咯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恐怖,「噬心蠱是母蟲,可以繁衍開來的,除了母體之外,其他任何一個被繁殖的個體都會保持意識,也就是說,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心會追隨母蟲罷了。」
    我頓了頓,開口說道,「那木家寨的事情我也瞭解了一些,也就是說,除了那個女屍是沒有意識的,其實那個死掉的老土司和木哈,都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老土司這事情我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木哈的確是有自己的意識。」那黃婆婆開口說道。
    我總覺得那黃婆婆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但就在我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忽然從外面爬進來一條白蛇,說來也奇怪,看到這條白蛇後,黃婆婆的臉色驟然變了,直接拿起地上的枴杖起來就打。
    等那白蛇跑開後,黃婆婆的臉色這才好一點,她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走吧,我沒什麼可以幫得上你的。」
    我頓了頓,這讓我更加確定黃婆婆隱瞞了什麼,但既然她不想說,我總不可能逼著她說啊,所以雖然心裡還是有所疑惑,我還是朝著外面走去。
    走出去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吧,那木扎也買了糯米和黃豆過來了,估計是心繫寨子裡面的人,生怕自己買的不夠,木扎黃豆和糯米都買了整整一袋。
    我這時候有些不太好意思告訴他,這些糯米和黃豆是對付殭屍用的,既然木家寨裡面的人不是殭屍,那麼這些糯米和黃豆根本就沒啥用。估計也就只能拿來煮個糯米飯吃吃。
    走的時候,我忽然轉過頭去問木扎,「這黑苗和白苗有啥區別啊。」
    「這白苗和黑苗其實是苗族中的分支,以前他們是完整的苗族,後來因為理念不同,所以才分開來的,在我們這,白苗主醫,黑苗主蠱,兩邊都是自稱苗裔,籠統上來講,就是一個流派分成兩個派系分流下來罷了。」木扎開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雖然木扎說的不是很詳細,但應該知道的,我也都差不多清楚了,不由得心生好奇,開口說道,「那你們納西族有沒有這樣的分支啊。」
    「傳說中有,但我也太清楚到底是不是。」木扎有些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開口詢問道,「哦?這裡面還有什麼說頭不成?」
    「其實你只要上玉龍雪山,自然可以看得到,東巴神國,聽說在古代,我們納西族那些有著大智慧的人,都會進入這東巴神國,居住在玉龍雪山之中,號令整個納西族,後來在明朝木家崛起後,這東巴神國就慢慢沒落了,後來也沒有人清楚東巴神國裡邊到底還有沒有人,那些之前那些住在東巴神國之中的人又去哪裡了呢?」木扎開口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東巴神國的時候。我的眉頭猛地跳了跳,內心有著一絲悸動,總感覺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但等我仔細去尋找到底為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找不到,說起來這幾個月來這種感覺也經常出現在我身上,用白狐的話來講,就是我的記憶可能要復甦了,只是因為我個人的意識還存在,所以把那個記憶給壓了下去,只要接觸的熟悉東西多了,我個人的潛意識就會越來越弱,這樣屬於那個江流的記憶就可以復活了。
    我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海裡面琢磨那東巴神國的事情,過了沒多久,木扎把車子停了下來,開口說道,「前面就是我們村子了。」
    我愣了一下,下車去一看,就看到前面有一個古老的寨子,寨子的門禁閉著,而在大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苗人衣服的女子,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有人來了。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那個女子很漂亮,只是一個對視,我感覺自己的心神都失守了。
    與此同時,紅藥迅速的從我腰上的小鼓裡面鑽了出來,死死的盯著那個苗裔女子。
    那女子看到紅藥後,怔了怔,忽然對著我很是詭異的笑了起來,血紅色的朱唇裂開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白狐打來的。
    我愣了一下。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白狐的聲音,「你人呢?我安排去接你的人,怎麼說沒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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