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逆流而上

    我能夠親身感覺到，我的身體在不斷蒼老，我的身體在逐漸乾枯。在這時我忍不住問道：“大羅金仙的壽命不是近乎無盡嗎？為什麼時間的力量也會影響到我？”
    而這時通天教主的聲音響起：“大羅金仙可以抵擋歲月緩慢的侵蝕，通過吸收天地靈氣的方式，長久的保持不老之身。但是時間瞬間流逝一萬年，這種程度的侵蝕，即便是大羅金仙也無法對抗。所以你會越來越老，越來越老。”
    “是嗎？”我平靜一笑，看著周圍一片死域，聲音苦澀道：“我本就是一個凡人，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依靠的完全是運氣而已。”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領教，上萬年的光陰，究竟能夠讓我改變什麼。”
    在這一刻，我全身的時光逐漸流轉，在這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遙遠的過去，時間如同刻刀一樣，在我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的印子，卻讓我說不出話來。
    時光，真是無情的東西，我的頭髮原本已經發白，可如今變得更白。不僅如此，我原本年輕的臉上，已經多了一絲皺紋。就連鎮天都在轟鳴著，逐漸多了一絲銹跡。
    濁九陰看向我，如同高高在上的時間掌控者。他的目光望向我，聲音淡漠道：“在這無盡時光當中，就算是你又能如何呢？”
    我沒有說話，上萬年的時光眨眼流逝，導致我全身的法力都在消失，不僅如此我感覺我連開口都變得困難了。
    在我周圍已經變成一片死獄，在這裡沒有能量，沒有空氣，什麼都沒有。是一切生靈的禁區。就算是鬼，在這樣可怕的黑暗當中，也要消失於無形。
    我的身影顫抖著，在一萬年的歲月當中，即便是我都已經快無法支撐了。
    如同地獄一樣的遭遇，不斷在我身體當中出現。一陣又一陣的無力感，讓我快要崩潰一樣。
    人類面對時光的流逝，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這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事情。即便是秦始皇，試圖長生不老，最終也只是失敗收場。可以說，人類在無盡時光中是脆弱的。
    哪怕再重要的人，都會悄然消失在時間當中，這讓我本能的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我的母親，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相比她也消失在這無盡時光當中吧。
    想到這裡我感慨了一聲，然後目光望向眼前的濁九陰。面對這樣的時間之神，即便是我也沒有半點勝算。它天生就掌控時間，是天地間最強大的遠古之神。
    即便是在十魔神當中，濁九陰也是首屈一指的強者。這一次他親自來對付我。恐怕也不算什麼。
    “張凡，作為一個人類，你真的很厲害。但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凡人的極限。”濁九陰伸出手，在他身後時間之輪浩蕩著，天地的時間彷彿被他所掌控一樣。
    一萬年的時間再一次過去，在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支離破碎，即便是再完美的材質，也承受不了時間的侵蝕。這就是時間的可怕。它會逐漸風化一切，吞噬一切。
    而我的面容又蒼老了幾歲，在我身上的法寶也已經一個個破碎了，它們全都在漫長的時間當中，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唯一還存在的，只有東皇鐘，鎮天這樣級別的法寶。即便是在萬古時光當中，也無法磨滅它們的不朽。
    只是鎮天的劍身上，已經長滿了銹跡，在這個時候已經掉落在地面上。彷彿跟地面連成一塊。而東皇鍾上面，也浮現起了一絲銹跡。在這樣的時光浩劫當中，即便是萬古神器，也無法支撐這種可怕的力量。
    “時間，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看著濁九陰，聲音喃喃道：“在這樣的漫長時間當中，即便是再強大的人也會伴隨著時間蒼老，腐朽。時間就像一把潤物細無聲的刀，在無形之中剝奪你的生命。”
    “可憐的凡人，你那點時間之力，根本無法阻擋我。”濁九陰看著我，聲音高傲道：“你已經承受了我兩個萬古匆匆，在你身上已經流逝了兩萬年。你覺得你還能支撐多久？”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是你來動手，接下來該輪到我了。”我看向濁九陰，眼神變得冰冷無比。
    “哈哈，以你的力量別說殺死我，就連讓我受傷都十分艱難。你到底如何殺死我？”濁九陰不屑的看著我，他具有讓時間逆流的力量。哪怕是再可怕的傷勢，他都可以通過逆流，讓自身的傷勢恢復。
    因此濁九陰簡直是不死之身一樣，它具有著近乎無限的恢復力。只要他還沒有死去，那麼他就可以無限逆流時間，讓自身永遠處於巔峰狀態。
    因此這麼多年過去了，濁九陰的力量在十魔神當中，是最強大的。其他的魔神根本比不上。那是因為濁九陰可以抵擋時間的侵蝕，通過逆轉時間，讓自身的力量不會失去。
    而其他上古之神，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尤其是水神共工，他因為遭受了聖人女媧的封鎖，自身力量甚至連五分之一都施展不了。
    所以才能如此輕易被我所殺，而濁九陰卻是唯一一個，自身力量沒有半點損傷。反而在與日劇增當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萬古的時間，不僅可以被你所掌控，也同樣可以被我所掌控。”我瞇著眼睛，在這一刻當我睜開的時候，眼睛已經變成了銀色，而與此同時，我的頭髮也變成了銀白色，原本破爛的身軀，卻在以可怕的速度復原。
    我的時間也在發生著逆流，在我面前的死寂空間，也在逐漸恢復了。看到這裡，濁九陰臉色大變，然後說道：“這，怎麼可能！”
    “萬古匆匆！”他怒吼一聲，再次打出禁忌的一招。這一招讓時間流轉一萬年，絕對是強大無比的。
    然而萬古匆匆的力量，落在我的身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在我周圍的時間，還在發生著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