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章，太公之謀

    “為了這一刻，你到底計劃了多久？”我握住鎮天，平靜的看著姜子牙說道。他身上的怨氣雖然可怕，我卻並不畏懼。但是真正讓我忌憚的，反倒是他的智慧。
    據說他堪稱百家宗師，學究天人，早就到達了凡人極限。他創造無間宮，在世間造成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殺戮。並且布下重重落網，阻擋著我們的到來。
    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姜子牙的佈局都簡直到了驚天動地的程度。他創造無間宮，與地府合謀統治人間。卻在關鍵時刻，背叛了地府。然後開始製造不死靈怨，屠殺諸天萬界。
    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他都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但是當我看到姜子牙的時候，卻發現他渾身虛弱，看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垂死的老人一樣。這讓我有些困惑。
    “我也不知道計劃了多久，大概在洪荒之後，就計劃這一切吧。”姜子牙目光看著我說道，眼神當中滿是堅定。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計劃，犧牲了多少人的生命？”我看向他說道。
    “我知道，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姜子牙看著我，突然嘲諷道：“想不到視眾生如螻蟻的聖人，如今卻關心起螻蟻的命運了。當初你想再定水火，根本不把芸芸眾生放在眼中。”
    “那是曾經，而且站在你面前的是張凡，而不是通天。”我看著他說道。
    “原來如此。”姜子牙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是張凡，那麼我們之間，也許並不是敵人。”
    “你摧毀了無數個世界，散步不死靈怨，收割萬物生靈。你認為我們不是敵人嗎？”我看向他問道。
    “對。”姜子牙堅定的看著我，然後說道：“我們之間並不是敵人，恰恰相反，我們應該是盟友。”
    “哦，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成為你的盟友？”我看著姜子牙問道。
    “那是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能夠延續下去。你我之間的目的，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同。”姜子牙認真說道。渾身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而聽到他的話，陶然突然捧腹大笑，不僅僅是陶然，邪龍帝他們，也一個個笑起來，笑容充滿了諷刺。
    “哈哈，真是笑話。屠殺那麼多人，竟然是為了拯救人類。”血閻羅冷笑道。
    “沒錯，明明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卻要找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
    “說的沒錯，這個姜子牙真是虛偽。”
    “如果屠殺是為了保護，那麼人類不早就滅亡了。”
    “不要聽他的廢話，快點殺了他。”
    聽著我身後的話，就連趙公明都滿臉不屑一顧。他們全都認為，姜子牙的話只是借口而已。
    但是姜子牙不為所動，而是將目光望向了我，聲音平靜道：“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自然不是。”我看著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你們殺了很多人，但是我依然認為，你應該有自己的理由。”
    姜子牙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我自然有我的理由。都已經到了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別聽他的，”李太一聲音冷冷道：“他是在拖延時間，想辦法殺了他。阻止他的計劃。”
    然而我卻揮揮手，然後看向姜子牙說道：“我知道你在有意拖延時間，但是我想知道，雖然你身上的怨氣很強，但是如果我爆發出聖人之力，我不認為你能支撐多久。”
    “呵呵，那是自然，只是我還有些其他的手段。”姜子牙不動聲色說道。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他，聲音平靜道：“我知道你的謀略，你謀劃了這麼多年，肯定將種種可能都計算在其中，自然有著種種禁忌手段。就算我真的爆發出全部力量，恐怕短時間內，也奈何不了你。”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坐下來聊聊。”說完我將鎮天收回劍鞘，竟然盤腿坐在地上。
    而姜子牙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好。”說完他也坐在了地上。這個時候的他，眼神充滿了震驚。似乎在他的計劃當中，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看到這一幕，趙公明他們眼中滿是別有深意。而陶然撇撇嘴，然後說道：“時間明明不多了，為什麼師父還要如此磨蹭。”
    “因為即便是你師父，在這個時候也是毫無辦法。”李太一站在他旁邊，聲音淡漠道：“我仔細觀察過四周，我沒猜錯的話，在這裡我能夠察覺到的。就有七八個大陣，不僅如此，還有各種各樣的手段。”
    “一旦全部啟動，無間宮萬年底蘊所爆發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就算能夠對抗，也會死傷慘重。”
    “畢竟姜子牙本身就學究天人，更謀劃了至少上萬年。如此可怕的時間跨度，他已經將計劃每一個步驟都計劃到了，可以說我們的出現，在他眼中不過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你師父乾脆不打算用武力解決，因為這樣根本毫無意義。”
    “原來是這樣。”陶然向著我，眼神緊張道：“可光憑說服，是說服不了姜子牙的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的。”李太一說道。
    我面對著姜子牙，然後說道：“太公之名，響徹人間。你所做的事情，卻讓你背負了一個魔頭之名。你難道不願意解釋一下嗎？”
    “解釋？任何解釋都毫無意義，對於我犯下的罪孽。我早就知曉。”姜子牙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不會掩飾我的罪孽，只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為此犧牲一部分也是理所當然。”
    “你可知道，犧牲的人數有多少？”我冷漠問道。
    “我知道，但是相比芸芸眾生，終究不是全部。如果我不這樣做，那麼他們早晚會全部滅亡，既然如此，在人類滅亡之即，犧牲大部分人，拯救小部分人，因此來度過末日大劫，這是不得不做出的犧牲。”姜子牙說道。
    “你口中的大劫就是神魔無量劫吧，我自然知道神魔無量劫馬上就要來了。可你有什麼把握，認為自己能夠成功呢？”我看著他問道。
    “就算不成功，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姜子牙幽幽的看著我：“反正結局已經注定，我們只能奮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