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神的無力

    “不僅如此，我還得出了一個讓人絕望的事情。”司馬懿看著我，然後突然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地府的力量會如此強大嗎？因為死亡本身就是如此強大。”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死亡應該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力量，不僅是人類，萬物都受到死亡的掌控。比如火焰，可以燃燒，也可以熄滅，水可以蒸發，也可以乾枯。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受到死亡的影響。”
    “而最可怕的是，相比死亡，生命是多麼微不足道。”端木軒自嘲說道：“一個人，用盡無數的辦法，請最好的醫生，堅持體育鍛煉。但是即便如此，依然阻擋不了死亡。但是如果他想死，那麼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說想要生存非常艱難。但是死亡卻是最輕易的。”
    “同樣，想要點燃一盞燈，需要能源，需要電。但是如果想要黑暗，那麼太容易了。只要關燈就行了，因為天地之間，本就是黑暗一片。我們之所以能看到光芒，也是太陽的原因。”
    “你這是在勸我放棄嗎？”我看著他問道。
    “不，正因為如此，我才找到了對抗地府的辦法。”端木軒看著我，聲音激動道：“地府雖然可怕，卻並不是死亡的源頭，鬼氣壓制不了聻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麼聻就是死亡的源頭了？”我繼續問道。
    “不，聻也不是，這天地之間還存在更可怕的力量。”端木軒說道。
    他的話讓我大驚失色，急忙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它豈不是比地府，還有聻界更加可怕？”
    “應該是如此。”端木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些都無所謂了，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地府與聻界之外，還有更加神秘莫測的東西存在。”
    “那麼該如何對抗地府呢？”我不由問道。
    “你現在已經有了初步對抗地府的力量。”端木軒看著我，聲音平靜道：“依靠光明，依靠希望，是不足以對抗無盡黑暗的。能真正對抗黑暗的，只可能是更加可怕的黑暗。”
    “因此，無論如何你都要掌握更加黑暗的力量。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戰勝地府。”
    聽到端木軒的話，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聻的力量，恐怕才是對抗地府的力量。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對抗地府。”
    “聻的力量，固然可以對抗地府。但是這股黑暗力量，終究不是人類可以駕馭的。你應該有感覺吧。”端木軒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有的時候我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聻的力量太霸道了。雖然我的身軀很強大，卻依然是人類的身體。
    “在這裡，是魔界最為可怕的地方。但是在這裡，卻也有著很多機緣。”端木軒看著我，然後說道：“我一直在尋找，讓人類延續的辦法，同時也在尋找對抗地府的辦法。這是我一直以來生存的意義。”
    “難怪。”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司馬懿就在魔界，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們曾經可是很好的夥伴。”
    “不用了，他來魔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只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興趣去看他了。”端木軒苦笑一聲，然後說道：“我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對於我而言，活下去的意義，就是尋找讓人類生存的機會。除此之外，世間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已經根本失去了意義。”
    聽到這樣的話，我看著端木軒感慨了一句。毫無疑問，端木軒現在變得非常淡漠，他似乎對這世間一切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一樣，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平靜。
    彷彿即便發生了什麼，他似乎也不會吃驚一樣。看著如此淡漠的他，我突然想到了曾經的銀髮男子。他是不是也經歷了什麼，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
    端木軒似乎看出我內心的想法，聲音喃喃道：“自從戰敗以後，我實際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剩下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著他驚愕問道。
    端木軒並不想解釋，只是搖搖頭，然後看著我說道：“我曾經獲得了接近神的力量，那個時候我認為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是我的對手。但是最後我還是輸了。輸給了那無盡的黑暗。”
    “我從天堂掉入了地獄當中，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是一切的主宰者。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丑而已。對於我而言，這應該是這世間最大的痛苦吧。”
    聽到他這樣說，我歎了一口氣，內心明白，端木軒肯定是遇到了什麼。而且是遇到了讓他都無比絕望的事情。
    要知道此刻的端木軒，實力已經強大到極致，即便是我，在他面前恐怕也是不堪一擊。但是如此強大的他，不爭霸魔界，也不去做任何事情，只是落魄的在這裡。這讓人匪夷所思。
    想到這裡我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征服魔界？然後依靠著魔界的力量對抗呢？”
    “征服魔界？依靠魔界的力量對抗？”端木軒突然狂笑一聲，然後聲音悲哀道：“就算是征服了魔界，就能復仇了嗎？我的對手，可不是你能夠想像的。那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它的強大已經到達人類難以想像的程度。它的力量已經強到無法想像的高度。在這樣的絕望當中，我們所剩下的，只是死亡而已。”
    “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把你變成這個樣子？”我看著他驚愕問道，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突然說道：“司馬懿曾經告訴我，你曾經獲得了神的力量。”
    “沒錯，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無敵了。可後來我發現，我只是一個螻蟻而已。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端木軒冷笑說道。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看著頹廢的端木軒，內心突然明白。他恐怕經歷了這世間最可怕的噩夢，否則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曾經的他，強大無比，而即便是現在的他，依然比我強大無數倍。可想而知，讓他都絕望，悲哀的敵人，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