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一章，頹廢的我

    “我們該怎麼辦？”柳英看著我問道。
    “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我無力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現在的我雖然可以拿起鎮獄，也可以拿起天命。卻已經無法駕馭它們了。
    因為我已經是一個普通人，無法駕馭這樣的神兵。而看著我意志消沉，鎮獄和天命，似乎放棄了我一樣，對我的話從來不回應。
    這讓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也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好。可經歷了那場慘烈的大戰，我真的感覺內心深處，充滿了無奈。
    因為我逐漸意識到，地府的敵人並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螻蟻而已，根本威脅不到地府。真正能夠威脅地府的勢力，已經隱約出現了。恐怕接下來，應該是地府與那個勢力的戰鬥。
    可無論是那個勢力，對於我們而言，都是一場絕望。因為這是神與神的戰爭，凡人不會在這場戰爭當中獲得什麼，反而會失去一切。
    我低落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而看到我這個樣子，柳英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默默的給我做飯。鏡心反倒是陪伴在我的身邊，她知道這個時候，是我最脆弱的時刻。
    “我是不是太脆弱了？”我苦笑看著鏡心說道。
    “你已經盡力了。”鏡心看著我，然後說道：“你以一個凡人的力量，抵抗地府到現在，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在無法抵禦的力量面前，恐怕沒有人不脆弱。”
    “是嗎？也許是吧。”我自嘲說道。在這個時候的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做。
    曾經意氣風發的我，在這個時候卻前所未有的頹廢。因為我真正見識到了地府的可怕。在地府強大的力量面前，我們的反抗真的是微不足道。
    我已經拼盡全力，使用了我最後的底牌。最終擊殺了不可戰勝的六道鬼王。但是這樣又能怎麼樣？現在鬼王天子已經出現。而我已經不可能再戰了。
    在這幾天裡，陶然李太一都來看過我，面對意志消沉的我，他們也很歎息，因為即便是他們，也沒有從那場大戰當中緩過來。
    六道鬼王那滔天的力量，實在是讓人絕望無比，即便是他們都感覺到，地府的不可戰勝。
    而伴隨著帝都的毀滅，現在只剩下蒼天城一個勢力了，這讓大家感覺到分外孤獨。以前大家還可以互相照應，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成塵埃。
    可怕無比的力量，席捲整個帝都，原本的帝都已經消失，現在的帝都只剩下一片廢墟。到處都是亡靈在咆哮，整個地方彷彿一片死地。
    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傷心之地，在這裡湧動著前所未有的鬼力，大戰留下來的痕跡一覽無遺，可想而知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鏡心一直安慰著我，但是我的心情一直很糟糕。現在我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無論是鬼力，魔氣，還是其他力量，在這個時候全都消失了。
    我真正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現在的我彷彿又回歸了曾經那個脆弱的自己，而敵人卻又比以前強大了無數倍。
    要知道，智謀能夠對付鬼，指的是普通的鬼。
    到了鬼王的級別，陰謀詭計對付它，已經基本無效了。更別說更加強大的龍鬼，天鬼了。那根本不是凡人可以想像的力量。
    可以說，現在的我連一個鬼王都對付不了，不得不說還是一個諷刺。
    當然我現在還有著一些法寶，卻也只能勉強自保。
    我從來沒有這麼弱小過，對此我也無可奈何。因為目前的情況，不是我可以想像的。
    轉眼之間一周過去了，我始終沒有離開家裡。在這個時候李太一他們來過幾次，卻一個個全都垂頭喪氣離開。
    因為此刻的我，已經開始絕望了。
    陶然來到我面前，聲音悲憤道：“師傅，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挫折嗎？沒有必要放棄的。我們一定能夠戰勝困難的。”
    “我們對付不了地府的。我一直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我苦笑一聲，然後說道：“地府的強大，是不言而喻的。我們已經用盡了無數的辦法，既然結局已經注定，那麼我們的反抗也是徒勞的。”
    “為什麼師傅會這樣想？”陶然看著我，激動喊道：“在我眼中的師傅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一直是我的方向。但是我卻想不到，你竟然會變成這樣。”
    “夠了！”柳英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她看著陶然悲憤道：“你都懂什麼？你根本不瞭解你師傅的壓力。你每次處於險境，那次不是你師傅去救你？而他呢，誰來拯救他？”
    “你師傅是人，不是神。在這樣的絕望當中，他能夠不崩潰已經算不錯了。”
    聽到這樣的話，陶然突然跪在地上，然後痛哭起來：“對不起師傅，我只是看到你的樣子，實在太絕望了。如果連師傅都倒下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支撐。”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他，突然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放心，你師傅不會倒下的。”
    “師傅，”陶然看著我，然後說道：“你真的想要投靠地府嗎？”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我無奈說道：“我已經失去了戰力，李太一自保有餘，卻不能力挽狂瀾。而一旦下一次地府入侵，恐怕沒有人可以抵擋。”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必須做出選擇。投降地府。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好吧。”陶然頹然的低下頭，然後看著我說道：“師傅，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追隨你。”
    “別說這些了，地府不一定會接受我們。”我苦笑一聲，然後說道：“也許等待我們的，只有地府的大軍。”
    陶然走了，他心情很複雜，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內心也十分的迷茫，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他的大山。如今這座山倒下了，他沒有了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