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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茅山

    “砰!”
    然而,我才剛剛試著這樣去做了一下,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便從書籍上傳了出來,將我盪開老遠。
    我貼著地面滑行了六七米,才驚險的站定腳步。
    “這東西可真有點意思……”
    停了下來,我望著方才突然生出不知名力量將我震開的生死簿,心中頗感驚訝。
    我倒是見過擁有自衛能力的兵器,不說遠了,就我手中的天下第一劍,便有這樣的作用。
    除了我以外,無人能夠觸碰它。
    但是這種擁有自衛能力的書,我卻是第一次見到。
    我不由得將目光再一次投向閻王。
    閻王見狀,眼神中露出一縷訝然之色。
    隨即,他點了點頭,道:“果然是你的。”
    “什麼意思?”我皺起眉頭。
    “若你不是真正的黃飛虎,剛才生死簿已經將你殺死。”
    我剛要說話,閻王便從寶座之上走了下來,走到大廳之中,來到那生死簿近前。
    他運轉法力,緩緩的將之翻動了起來。
    “嗤……”
    一股金色的光芒立即從書頁之中噴薄而出,無比的奪目。
    金光持續了大約五秒鐘左右,逐漸消退。
    “李桂芬,巴國人氏,生於1970年,卒於2018年,享年48歲,壽終正寢。”
    閻王翻動書頁,過了片刻,口中緩緩的吐出這樣一條信息。
    我自然不信,立即騰空而起,用天眼盯著生死簿上所記載的訊息看了起來。
    可是這一看,卻是讓我如遭雷擊。
    竟然是真的。
    生死簿上,的的確確記載著剛才閻王所說的那些,一個字都不差。
    “這回你應該相信本王了吧。”
    閻王望著我,目光十分的平靜,倒是並沒有任何的嘲弄之意。
    “為什麼會這樣……”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盯著漆黑的大殿四周,感覺有些天旋地轉。
    “我早與你說過,你卻不相信,如今,還能作何分辯?”
    我深吸了一口氣,撐著地面爬了起來,看著閻王道:“你是閻王,一定有辦法救我媽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想出一個辦法來,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在威脅本王?”閻王臉色一沉。
    我意識到閻王之所以不與我動怒,多半是因為在他眼裡我是個孝子的原因,並非是他怕我。
    於是我的語氣馬上軟了下來,道:“閻王大人,我不是威脅你,只是……我媽最多還有三個月可活,如果讓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接受不了!”
    閻王平靜的說道:“看在你是個孝子的份上,本王不會與你計較,不過,你讓本王想辦法救你的母親,本王也確實是愛莫能助,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此事唯有你自己能夠想明白,若再因此來地府生事,屆時本王不會再手下留情,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一席話,閻王手一揮,生死簿便合了起來,對著天外飛去。
    而閻王自己,也是從閻羅殿之中消失,估計是不想再看見我了。
    我一個人在大殿中央,盯著那口黑色的鐵鍋,還有那底下的森森火焰,站了很久很久。
    最後,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想通了,總之我聽進去了閻王的話,放棄了在地府大鬧一場的想法。
    轉而回到了陽間。
    一腔熱血的下來,垂頭喪氣的回去。
    或許閻王說得是對的,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即便我媽變成如今這樣,天道那老小子逃脫不了罪責,但至少在生死簿的明細之中,我媽李桂芬的命運已經注定。
    我知道十殿閻羅有修改生死簿的能力,否則當初轉輪王也不可能依仗生死簿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取了茅山那麼多長老弟子的性命。
    但那又如何呢?至少,他們絕不會用生死簿來幫我做這種事。
    我想過了,即使我媽的病好不了,她去世之後,我也可以讓她在地府居住,過個幾十年,等到我爸壽終正寢,二人再在下面團聚。
    只是這幾十年,就苦了我爸了。
    我回到陽間之後,沒有馬上回家。
    而是去了一趟茅山。
    這次去茅山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去看看左老頭恢復的怎麼樣了,二便是求藥。
    我並非是想要治好我媽的病,癌症晚期,除非修為真的驚天動地,已經達到了破解基因和血液的境地,否則根本沒用。
    但我知道茅山上經常會研製一些治病的藥物,在這些藥物當中,或許就有緩解癌症的藥物。
    我是茅山的常客了,因此去的時候,守衛弟子都沒有進去通報的意思,只是對著我恭敬的鞠了一躬,之後便自己回到了崗位上,讓我自便。
    我輕車熟路的來到左老頭日常居住的地方。
    結果他正就在平常練武的廣場上,在和一些弟子說著什麼。
    下方的弟子全都是一臉的恭謹的神色。
    我也沒有去打擾他,從表面上看,這老傢伙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了。
    他講了一陣子過後,似乎是有所察覺,便回頭盯著我站的柱子方向看了一眼,又和底下的弟子說了些什麼,便直接對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我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驚訝。
    而是點了點頭,目光平靜如水:“跟我來吧。”
    我忍不住露出笑容,這傢伙在有人的時候還挺能裝的。
    於是我就跟著他,來到了他日常修煉的歇息的地方。
    關上門後,這傢伙立即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一屁股坐上沙發,翹起了二郎腿。
    我早已習慣他的這種轉變,同樣是見怪不怪,找了個蒲團自己也坐了下來。
    “你小子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老子在這山上都快憋出病來了。”
    左老頭看著我,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吊兒郎當的問道。
    “瑣事一大堆,我已經好久沒好好睡個覺了。”
    可能是由於我心裡頭始終壓著事情,因此就連和他調侃和互損的心思都沒有了。
    左老頭似乎很是驚訝於我的這種變化。
    他詫異的道:“你怎麼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一言難盡,我等會兒在跟你說,先說說你的事情吧。”
    “我還能有什麼事情,每天呆在山上,該吃吃,該睡睡,反正在我沒有好完全之前,那幫不肖弟子是不會放老子下山去的。”一說起這個,左老頭便頗感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