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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犧牲

    “承讓。”叫花子微微一笑,對他說道。
    那萬夫長拱了拱手,臉上滿是敬服之色。
    “大家繼續喝酒。”
    天雲修羅王擺擺手,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我和叫花子兩人明顯感覺到,他對我們生出了很濃郁的忌憚之意。
    這不由得讓我在心中暗罵了兩聲,這老傢伙,少出點風頭能死麼?!
    我下意識的就盯著叫花子看了一眼,隨即又趕緊移開了目光。
    我差點忘了,萬一這傢伙把我的瞪眼當成了動手的暗號,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畢竟眼下群敵環視,絕不是動手最好的時機。
    整個酒宴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當中結束。
    當晚,天雲修羅表現得王非常隨意,連讓我們做最基本的介紹都省去了,只是讓我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除此之外,比如來歷之類的,根本就沒有半分詢問的意思。
    我和叫花子,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把這種事兒給說出來。
    當晚回到房間之後,我躺在床上,心裡一直罵著叫花子。
    罵著罵著,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我氣沖沖的下床開門,因為我尋思過,在這個時候敲門,估計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他。
    一打開門,果不其然,門口站著的就是叫花子。
    我一言未發,先把他給讓了進來。
    等他進來之後,他也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像白天一樣,先在房間的四周設置了一層結界。
    “你搞什麼鬼?!”
    結界完成的瞬間,我忍不住皺眉道。
    “什麼意思?”叫花子奇怪的看著我。
    “你別跟我裝傻,你剛才為什麼一招就把那萬夫長給打趴下了?”我道。
    “笑話,我打他本來就只需要用一招,難道我還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不成?”叫花子兀自嘴硬。
    “可你這樣讓別人懷疑啊,你知道他會怎麼想?!”
    叫花子聞言,卻是一笑:“你考慮的太多了,我告訴你,不管今晚我們的表現如何,這傢伙對我們的防備都不會有任何減輕,你明白麼?”
    “為何?”
    “因為我們本來就是陌生的外來者,和他的心腹有著直接的差別。”
    叫花子冷哼了一聲,道:“唯一能夠真正取得他信任的方法,就是慢慢的潛伏在他的身邊,最好是在短時間內能夠為他立下一些功勞,最好是軍工,他才會逐漸的開始信任咱們。”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有機會襲殺得手,你個傻子懂麼?!”
    叫花子一番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我愣了半天,還是本能的覺得這傢伙說的不對。
    “你放屁!”我喝道。
    叫花子在和我對視了一會兒之後,臉上的嚴肅之色終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顯尷尬的神色。
    他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咳咳,總之我說的話大致是沒問題的,你自己仔細尋思一下,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時此刻,我自然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這傢伙事到如今還在狡辯,換成傻子估計也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叫花子終究還是承認了自己剛才的情況的確是出於衝動。
    他剛才之所以毫無保留的出手,是因為他察覺到了對方的招式十分奇異,如果自己不真的出力的話,很可能無法真正化解對方的攻擊。
    所以他就使用了一招比較強大的道術。
    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
    見他都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也不好再繼續抓著不放,說道:“那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很簡單,我們就老老實實的呆著,什麼也不幹,等那修羅王給咱們下發任務。”
    “這樣能行麼?”我皺眉道:“咱們兩個新來的,人家憑什麼信任我們?”
    “傻子。”
    叫花子直接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盯著我,說道:“你腦子不好使啊?下發任務和信不信任有什麼關係?”
    叫花子道:“他現在已經對我們產生了猜忌之心,但是這種心思也只是一種猜測,並不能完全被證實,只要兩天之內他不趕咱們走……”
    “是不是兩天不趕走我們,就代表他信任我們?”我問。
    “放屁,我的意思是,他如果兩天不趕走我們,肯定就會給我們下發一些很困難的任務。”
    叫花子的臉色顯得有些嚴肅:“到時候咱們不管怎麼樣,一定給他辦得妥妥帖帖,這樣才有機會慢慢取得他的信任。”
    “萬一這傢伙讓我們殺冷魅她們的人怎麼辦?”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叫花子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所以咱們才得提前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
    說到這,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沉凝的神色再度凝了凝,似乎夾雜著一縷歎息之意。
    我忙說道:“就算是必要的時候,咱們也不能對冷魅她們的手下出手!”
    叫花子盯著我:“你這樣的人,如果是在真正戰爭爆發的時候,一定會誤了大事。”
    我不禁沉默了起來,因為我知道叫花子說的話的確屬實,有的時候,為了大局做出一些犧牲是必要的,否則無法成事兒。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就一直覺得,即便犧牲一人能夠救得了一萬人,那也同樣是不可饒恕。
    多年以後,我才幡然醒悟,我此時此刻的想法究竟有多麼的幼稚。
    也難怪左老頭會長期將我當成是一個小孩子,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因為我年齡小的緣故。
    我沒有回答叫花子的話,而是說道:“如果真的讓我們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咱們就跟他陽奉陰違,你看怎麼樣?”
    “隨你吧,反正是幫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叫花子聳了聳肩,看起來頗不在意。
    這種感覺讓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就好像我讓他很失望一樣。
    叫花子沒有跟我多說什麼,在這之後又和我互相對了一下暗號,便起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裡想的全是他剛才說的話。
    突然之間,我的背後傳來一股久違的奇癢、並且伴隨著陣陣灼熱之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