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立誓

　　「啪。」
　　一聲脆響傳開，我直接讓她這一巴掌給扇懵了，愣了下想還手，但又覺得不對，只好罵了句神經病。
　　「回來，玉兒！」
　　狐奶奶喝道。
　　我知道，她這是在害怕我對玉兒下毒手。
　　草，難道我看上去像是那種凶狠殘暴之輩麼？
　　玉兒乖乖的回到了狐奶奶的身邊，後者這才盯著我說道：「後生，你很厲害，可是你玷污了老身的孫女，老身說什麼也要跟你拼了！」
　　說完，就血紅著眼睛，掄起枴杖朝我打來。
　　我無奈了，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鬧得兩敗俱傷，只好舉手投降，道：「奶奶你先別動手，聽我跟你說。」
　　這老狐狸顯然是真的已經準備跟我拚命，身後的五條半尾巴都兇猛的飛揚了起來，但這時候，卻又不禁愣了一下。
　　同樣的，她估計也沒有猜到我會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說這種話。
　　「哼，任你巧言令色，口舌如簧，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說吧！」老奶奶把枴杖狠狠一垛，斜著眼睛盯著我。
　　我不顧旁邊玉兒那要吃人的目光，堅持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聽完以後，老狐狸不由得呆了。
　　她臉上帶著疑惑和隱怒的對玉兒喝道：「他說的是真的？！」
　　玉兒兩手揪著衣裙，牙齒緊咬著，低著頭，有些不敢承認。
　　看到她的神情，老狐狸頓時就明白了，不禁怒道：「你啊你，你這個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給我們狐族帶來什麼樣的災難？！這已經是第三年了，在你前面的兩個丫頭也是如此，以為將自己的初夜交出去就能自保，可你們有為我們狐族千千萬萬的生靈想到過嗎？！」
　　玉兒被老狐狸一番話說得無言以對，羞愧難當，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
　　我倒是聽出了一些門道。
　　大概情況應該就是前兩個本來應該供奉給妖王的小狐狸精做了玉兒的前輩，而到了玉兒這一年她也效仿了，這導致狐族三年沒有拿出小妖來祭祀妖王，估計老狐狸剛才是感應到這一次不會那麼容易過關，妖王會降怒於她們。這樣的情況，所以生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感覺玉兒的想法也沒錯，妖非聖賢，恐怕沒有幾個人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給一個遙不可及的妖王，哪怕這個犧牲換來的是全族人的平安。
　　玉兒肯定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但她又不敢頂嘴，老狐狸罵她什麼，她都乖乖的聽著。
　　到後來連我都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奶奶，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玉兒不過是想活下來而已，這樣有錯麼？而且你覺得你們這麼屈辱的活在妖王的淫威之下，有意思麼？」
　　本來我不是她們族裡的人，不知道確切情況，不應該來妄下評論的，可我又實在看不下去了，估計是骨子裡的紳士男兒因子作祟吧。
　　老狐狸被我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玉兒在旁邊也是睜大了雙眼，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我。
　　「你……後生，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老狐狸怒道。
　　「我……」
　　我一時有些語塞，情急之下忍不住蹦出來一句：「當然跟我有關係！玉兒現在是我的女人！她的一切都跟我有關！」
　　老奶奶楞住了，玉兒也呆了，兩隻大眼睛裡面閃爍出晶瑩的霧氣。
　　末了，老奶奶冷笑一聲：「行啊，跟你有關，那你有能力保得下我們狐族？我告訴你，三年不供奉妖王，它一定會發怒，到時候我狐族一定會死傷慘重，血流成河！」
　　我吸了口氣，道：「妖王是什麼實力？」
　　老奶奶再次一愣，隨即上下打量起了我來，說道：「後生，你可不要逞能，妖王實力驚天，雖然我知道你不簡單，但老身在他面前一招都撐不下來，你覺得你能鬥得過？」
　　「那妖王應該還是綠色的妖氣吧？」我問。
　　老奶奶擺正了臉色，點頭道：「是綠色，你真有辦法能對付？」
　　她說完這句話，似乎怕我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又接著道：「妖王是綠色的妖氣不說，他的麾下還有四大妖將，十大統領，無數的小妖，四大妖將都是綠色妖氣的妖怪，而十大統領每一個都能和老身打得不分上下。」
　　「五個綠色妖氣的妖怪？」我一聽，眼皮立刻跳了跳，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陣容，靠我自己確實不可能護得住狐族。
　　見到我不說話，老奶奶眼睛裡頓時透出一股絕望，慘然笑道：「果然，沒人能靠得住。」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您相信我，就先讓我回凡間一趟，我有個朋友中了毒，等著解藥救命，等把她救醒，我就馬上帶著幫手過來，肯定能解決掉你們的困難。」
　　老狐狸哼了一聲：「口說無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看得出來，這老狐狸對我的話根本就不信半個字。
　　「那你想我怎麼辦？」我皺了皺眉。
　　老狐狸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就在這時候，玉兒的聲音忽然響起：「奶奶，我相信他！」
　　我和老狐狸都詫異的看著她，緊跟著，老狐狸沉下臉來，道：「丫頭住口！你不知道人心險惡，遠勝我們妖精，當年我們的祖先就是被一個人類的花言巧語迷惑住了，才墮入萬劫不復之地，你可不能犯傻！他們的話信不得。」
　　玉兒第一次反駁老狐狸的話：「奶奶，也許是祖先不小心碰見了壞人呢？我雖然和這個人認識還不到半天，但我就是很信任他，我覺得他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你知道什麼啊……」
　　老狐狸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後轉頭看著我道：「後生，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發個毒誓，如果你不兌現你剛才的承諾，就會墮入無間地獄，永不超生，你敢說嗎？」
　　我歎了口氣，盯著天空道：「我楊樂在此對天發誓，如果我做不到剛才對狐奶奶和玉兒的承諾，就讓我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見到我真的發誓，老狐狸的臉色才終於略有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