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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鬼嬰弒母

  我捂著胸口的傷口,皺著眉頭看著女鬼,眼神中儘是凝重之色。
  我的血符,威力絕對不小,就算是對付厲鬼,傷害的效果也很大。可是,這個女鬼似乎對我的血符不怎麼感冒。
  我能看出來,血符並不是對她一點效果都沒有。她的手臂脖頸和臉上都出現了灼傷的痕跡,但是並不太嚴重。
  淡淡的黑霧從她身上冒出,覆蓋在她身上那鮮紅的符火上,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那符火就消失了。
  有古怪!
  這女鬼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或者說在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和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不一樣了。第一次遇到她們母子的時候,她的目光怨毒,狠厲殘暴,似乎沒有什麼理智可言。而現在,雖然沒有了那種怨毒狠厲之色,但是讓人感覺更加的可怕了。
  「老表,你小心點,這對母子有點不對勁,很有可能被那王八蛋用秘法調養過!」
  這時候,另外一邊的拓跋凌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有著些許的凝重。
  拓跋凌想要去追那個青年,但是被那小小的大頭鬼嬰纏住了。
  按理說,就算是厲鬼也不可能糾纏拓跋凌太久的,畢竟是拓跋家年青一代的翹楚。對付厲鬼的手段還是不少的。
  但是,拓跋凌動用了符菉等術,對那鬼嬰根本起不到絲毫的效果。拓跋凌的速度很快,那鬼嬰的速度也不慢,尖叫著化為黑影,死死的糾纏拓跋凌。
  拓跋凌怒了,長嘯一聲,眸中綻放璀璨紅芒。緊跟著,一層紅色的似霧似光的東西籠罩拓跋凌的身體,道道虛幻符文在他週身流轉,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暴增不少。
  而我這邊,女鬼看著我,目光灼灼,鋒利的指甲虛指我,語氣平淡的說道:「讓我看看你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是什麼樣的。對於那股力量,我可是很好奇的啊!」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身體內有那股力量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血符對她的傷害效果不大,我現在也只能掀開這張底牌了。
  但願別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怎麼才能激發我體內的那股力量呢?
  我之前曾經猜測過。得出的答案就是令自己憤怒起來,激發心中的負面情緒。
  我冷眼看著女鬼,咬著牙,說道:「你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如你所願!」
  話音落,我心中想著爺爺,想著當初邋遢老頭子被殺等等一幕幕,心中負面情緒絲毫不控制,傳遞全身每個角落。
  剎那間,心底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回應了。隱隱間。我似乎又看到了某個絕世凶獸在我心底慢慢的甦醒了。
  驀地,我的雙眸瞬間變得血紅起來,紅芒綻放,比拓跋凌眸中的紅芒還要璀璨。與此同時。我的身上,迸發出濃郁的暴戾瘋狂氣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瘋狂的笑容。
  毫不壓制心中的負面情緒,陣陣嗜血殺戮的衝動充斥心中,這樣的感覺……好爽!
  我這一次有了提前的防備,所以心中的暴戾和瘋狂並沒有徹底的淹沒心中的理智,冷眼看著女鬼,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她的身前。
  暴吼一聲,我一拳轟向她的腦袋!
  我的拳頭上,被一層血霧包裹,力量鼓蕩。這並不是蠻力的一擊,若是僅僅是單憑肉身的力量的話,女鬼根本不可能畏懼。這一拳,夾雜著我體內的那股力量,那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力量。
  或許是拓跋凌所說的血脈之力吧!誰知道呢!
  女鬼沒有閃避,或者說她已經來不及閃避了,我清晰的看到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震驚之色。我的爆發,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這力量也在她意料之外。
  她尖叫一聲,烏黑鋒利閃爍著寒芒的指甲直接朝我的拳頭衝撞而來,劃破空間,破空聲刺耳,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很強的境界。
  「砰——」一聲悶響傳來。一拳一爪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卡嚓——」她的那幾根鋒利的爪子直接崩斷,黑血迸濺而出,而我的拳頭則是被紅芒包裹,安然無恙。
  巨大的力量撞擊下,我的腳像是扎根在地上,動都沒動。而她則是噴出一口黑血,連連踉蹌退後幾步。
  一招,高下立判!
  我確實擁有了超越她的力量,就算她不怕血符又如何,憑我一雙拳頭,我就能將她轟成渣。
  自信爆棚,瞬間將心中一直存在的那種心理陰影擊碎了。豪氣叢生。
  「怎麼可能?你的力量怎麼變得這麼強?」女鬼滿臉驚駭之色,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平靜,似乎很不能接受我此時的變化。
  我瞇著眼睛看著女鬼,攥緊拳頭。冷聲說道:「你的實力提升,我也不差,只不過你沒有我提升的快而已,想知道為什麼,下地獄問我師父去吧!」
  正準備再次朝她轟擊過去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道:「那個老傢伙真的收你為徒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會對你那麼好吧?」
  聞言,我瞳眸猛地一縮,目光森冷的看著女鬼。沉聲說道:「什麼意思?」
  女鬼突然間笑了,笑容複雜,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憐憫,語氣古怪的說道:「你還是太天真,你真的以為那個老頭子一直都在幫你?他只是為了他自己罷了!你真的以為他已經死了?」
  聽到她說到這,我身體不由得一震,上前一步,瞪大眼睛說道:「他沒死?怎麼可能?你在騙我!」
  「我有沒有騙你,以後你自己自會知曉!」女鬼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輕聲說道:「你我皆是棋盤上的棋子,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隨時可以被拋棄。而你,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趁著還沒被拋棄,試一試能不能跳出棋盤做那博弈之人……」
  話音未落,一道小小的黑影夾雜著尖銳的戾吼。直接撲向女鬼。
  是那鬼嬰!
  鬼嬰此時滿臉怨毒猙獰,滿口獠牙直接咬在女鬼的脖頸之上,女鬼下意識的想要反抗,但是最終沒有動手,目光有些柔和有些不捨的看著狠狠咬住自己脖子的鬼嬰,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李天賜,這世上人心比鬼可怕的多,不要輕信任何人。要不然你最終的下場絕對比我慘很多!」女鬼聲音虛弱,語氣中很是複雜,喃喃說道:「本以為跳出了這個圈子,沒想到最終卻跳進了一個更大的圈子,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話未說完,只聽卡嚓一聲,鬼嬰直接咬斷了女鬼的脖頸。
  濃郁的黑霧從女鬼斷頸處湧出,瞬間籠罩了周圍十餘米方圓,只能聽到黑霧中傳來一陣卡擦卡擦的咀嚼聲,看不到情況。
  我和拓跋凌先是一愣,隨後回過神來,急忙衝進黑霧中。
  但是已經晚了,黑霧中已經空無一物了,鬼嬰消失了,女鬼也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一大片腥臭的黑血。
  黑霧散去之後,拓跋凌和我的臉色都變得陰沉起來。
  「鬼嬰怎麼可能會弒母?」我喃喃的說道。
  女鬼說的那些,我不知道真假,但是總感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是棋子的話,博弈之人又是誰?為什麼要算計我?
  最重要的是,最後那鬼嬰的舉動實在太過怪異了,明顯是把女鬼吞了,似乎是因為那女鬼說出這番話的緣故。
  為什麼?
  「這個鬼嬰有問題,很大的問題!」拓跋凌目光灼灼,沉聲說道:「我以前見過鬼嬰,哪怕是被人圈養很多年的鬼嬰也沒有這鬼嬰這麼強。弒母,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說到這,拓跋凌話語一頓,目光劇烈的閃爍了一下,沉聲說道:「除非是那剛剛獻祭的緣故,鬼嬰之血獻祭,嶺南張家的禁忌之術?還是茅山黑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