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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敲鐘震鬼,上陰台。

  隨即,張凡就轉而對壯壯說:「壯壯,把陰馬帶回家,暫時先圈養在陽台上,注意栓好繩子,不要讓他們把靈草給偷吃了。」
  壯壯樂顛顛的跑回來,腳下一瞪就跳到了馬背上,這一幕實在有些滑稽,一隻汪騎馬,嘴裡叫著:「駕,駕……」
  小蝶這邊則喊了一聲:「火陰戰馬一匹。」
  張凡問:「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靈官說:「在下曲崇。」
  他只報出了自己的名諱而沒有報官職,應該是沒有官職,很可能是風行雲的幕僚智囊。
  雖說沒有正兒八經的官職,但身份擺在那裡。
  他就是風行雲的代表!
  張凡當然是萬般客氣的,哈哈大笑說:「原來是曲大人,久仰久仰,快快裡面請。」
  靈官只是奉命行事,跟張凡又沒有什麼交情,原本是打算轉身就走的,可想想張凡畢竟為第一棺立下功勞,轉而說:「張大人,借一步說話。」
  張凡見他面色嚴肅就跟他走到了邊上,靈官把地府關於敲鐘震鬼符的態度跟張凡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然後就勸張凡見機行事,「該服軟就服個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都說熊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二哥姬七夜這麼牛逼轟轟的一個人,手下的風行雲怎麼這麼慫啊。
  張凡皺著眉頭說:「他讓我跪,我也得跪?」
  曲崇捏了捏下顎的山羊鬚說:「韓信受過胯下之辱,張大人要是過了這一劫,就能升判官,多少靈官在地府干了千年也爬不到這個位子,而張巡遊卻觸手可及,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啊。」
  張凡不屑一笑。
  委屈求全,丟盡二哥的臉,就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不過,這位曲崇卻是好意。
  他說:「多謝曲大人提點。」
  「裡面請。」
  曲崇說:「酒就不喝了,來日方長吧。」
  今天哪會有什麼好酒喝啊,他也趁早脫身離去,不願意久呆。
  就在曲崇離開不久,就會所前方的街道的上空烏雲漸漸聚集而來,慢慢的天色越來越暗,但街道的行人卻渾然不知,沒多久,整個天空就暗了下來。
  白晝猶如黑夜!
  張凡口中唸咒,雙眼冒出冥火,目光急速向天空的烏雲正中望去,烏雲之上佈置了一個平台,上方站了好些人,劍叉男已經不在,但頭髮中分的鬼帥,還有那兩道大圓滿的虛劍宗的強者,石三醒赫然在列,在他們身後還有上百羅浮靈官。
  「羅浮的人來了。」
  腳底下的地面,猛然好像塌陷下去一般,出現了大面積的坍塌,下面黑氣就騰騰的冒了上來。
  有人開冥途!
  下一秒大批的靈官冒了出來,臨頭的赫然就是城隍魏無涯,在他的身旁還有文武判官,巡遊十餘名,鬼差更是不計其數。
  「張巡遊!」魏無涯白髮白鬚,但聲如洪鐘,擲地有聲。
  「我們來了!」
  看到地府還有這麼大批同僚來馳援,張凡心中激動不已。
  地府並沒有拋棄他。
  就說嘛,二哥座下絕不會都是慫貨的。
  「我們上去。」
  城隍爺魏無涯一聲令下。
  所有人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向著天空的烏雲之上拋去,下一秒,地府的所有靈官係數憑空降落在了烏雲之上,氣勢一點都不弱於對方。
  看到對面長髮中分的男子,魏無涯上前一步,躬身說:「下官,魏無涯拜見鬼帥大人。」
  同在地府為官,即使是關係再不和睦,禮數卻不能少。
  「免了吧。」
  羅浮鬼帥烏沖淡淡的說了一句,他也不想在這個方面佔便宜,他的長頭很長,中分開來,一隻掛到胸前,隨著天風飄蕩不停。
  「風行雲呢?」
  魏無涯不吭不卑的答說:「前方戰事吃緊,風大帥在前線指揮戰鬥,湊不得空,今天這裡的一切都由老朽來承擔。」
  「你?!」
  「小小的城隍?」
  鬼帥烏沖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一笑,身後的上百羅浮靈官全都哄笑起來。
  第一棺的靈官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忿之色,憤怒的瞪著對面。
  要不是閻君大人閉關,而風大帥又要顧忌大局,會讓你們羅浮欺負到頭上來?
  官階比人低,地位不相等,被嘲諷也無可奈何。
  「原來姬七夜的手下全是慫貨。」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哈哈笑死我了,連小鬼都出來了。」
  「鬼帥當面,區區城隍爺也敢拿捏。」
  羅浮一方出言譏諷。
  當天的張凡給了他們多大的恥辱,現在就要他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這邊的異常情況,凡人看不見,但卻逃不過修仙者的目光,紛紛來到酒店的落地窗前,好奇的關注著烏雲之上的情況。
  「好像打臉大大遇到麻煩了。」
  「對面的好像是羅浮的。」
  其中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說:「應該是地府的敲鐘震鬼符。」
  聞言眾人都臉色大變。
  敲鐘震鬼,上陰台。就算他們不是地府中人也聽說過,不死不休啊。
  「他們不會是衝著打臉大大來的吧。」
  其中一位說:「不管是不是,既然事關第一棺,大大是義氣之輩,第一棺有難也斷然不會視而不見。」
  斷陰台上,雙方各站兩頭,遙遙對持!!!
  「誰是張凡?」
  鬼帥烏衝開口怒喝。
  張凡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我就是張凡。」
  鬼帥上下打量了張凡一眼:「上了斷陰台,你今天的陰壽就要斷送在此地。」
  張凡說:「死的這裡的,或許會是閣下也說不定。」
  「狂妄」
  「無知」
  「豎子無理」
  羅浮這邊料不到張凡鬼帥當面都敢如此放肆。
  簡直是在找死!
  上了斷陰台,生殺無罪。
  就是說鬼帥要是出手擊殺了張凡,鬼帥也不會被地府問責……等於被白撿!
  所以張凡此番言行極為不智。
  但今天羅浮就是衝著張凡而來的,要的就是他的命,這種情況下開口,卻是多了幾分讓人欽佩的勇氣。
  「燒符!」
  鬼帥烏沖拿出了一張畫著金鐘的符菉,猛然一翻手掌,符菉上就冒起了火焰,符菉一掃,當即就有一道彷彿遠古傳來的鐘聲響徹天地,聲音久久繚繞不散。
  這一身鐘聲響起,在場的鬼修渾身都是猛然一震,修為低的當場就一頭栽倒在地,連站都站不住。
  這張敲鐘震鬼符赫然也是一間極強的傷害性符菉。
  站在張凡身後的小六小七不禁摔倒,抱著頭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你們下去。」張凡手一揮,吹出一股陰風,把小六跟小七吹下了端陰台。
  如果連鐘聲都受不了,站在台上也是送。
  「事因很簡單,第一棺巡遊張凡逾越執法,未經我羅浮許可斬殺犯官白沐顏。」鬼帥烏沖的話一字一句的吐出來,每一個字都含著殺意。
  魏無涯說:「逾越執法而已,那也用不著敲鐘震鬼啊。」老城隍心裡當然明白,只是逾越執法,羅浮不會怒不可遏成這樣,主要是白沐顏被張凡一劍給擊殺了。
  老城隍此言看似懷柔,但卻又撒口撒鹽之嫌啊。
  「第一聽說逾越執法要上斷陰台的。」
  「哈哈哈,誰叫白沐顏太垃圾被張巡遊越級一劍擊殺了呢?」
  「丟不起這人啊。」
  「要是我就捏著鼻子鑽茅坑了,那還有臉出來。」
  第一棺的諸位靈官哈哈大笑了起來。
  「哼」
  突兀的一聲冷哼整天斷陰台仿若一震,所有的聲音都被驅散的一乾二淨,張口還要說話的靈官竟然發不出聲音來,頓時大驚失色,只見鬼帥烏沖長髮飄飄,緩緩回眸,目光斜視過來說:「笑,盡情的笑吧,今天站在斷陰台上的,都要死,不想死的,現在就滾下去。」
  斷陰台上一切皆可殺。
  「哈哈哈……」
  一道笑聲卻是硬生生衝破某一種禁錮,其笑聲如同滾雷在這片天空迴盪,一貫文文靜靜的城隍爺氣勢驟然一變,戰意凜然,天地一片肅殺。
  笑聲久久才落:「既然上來了,就沒怕過。」
  鬼帥烏沖說:「好,好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