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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突生變故

  張凡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真的來臨時,內心依舊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終於等到這一天!
  張凡說:「那就請您勞煩帶個路。」
  小鬼說:「小的可不敢受您尊稱。」張凡是即將上任的九品鬼差,正兒八經的靈官,而他只是地府的小鬼,算是鬼兵一類,在地府地位低下。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送信的。
  送信的地位能高?
  小鬼恭恭敬敬的說:「張公子的陽身尚且還是活人,所以稍微要麻煩一點,還請張公子重新躺下,切記放鬆身體,不要太過緊張,更加不要反抗,小的實力弱,未必能很順利把張公子的陰身引出來。」
  張凡聞言點了點頭,重新躺在床上,放鬆全身。
  突然,感覺自己被小鬼拉了一把,隨即身體一空,就被拉著坐了起來,再看眼前一切已經是完全不同了,如同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茫茫沒有盡頭。
  扭轉頭回看了一眼。
  張凡看到自己竟然還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了一般。
  霍!
  這就是陰身出竅?
  張凡心中詫異,想不到區區地府一隻小鬼就有此能耐,他這要是勾人魂魄豈不是輕而易舉。
  小鬼像是做了一件極普通的事。
  他說:「張公子,請隨我來!」說完,就牽著張凡往黑色霧氣中走去。
  黑霧翻滾,不斷的吹撫在張凡的臉上。
  有些涼!
  越往前走黑霧就越發濃密,說來也奇怪,可霧氣再濃,張凡都可以看清百米之外的景物。而前方的景色已截然不同,可以看到小木屋,還有及腰的蘆葦。
  這裡已然不是陽間的申海!
  張凡不禁問:「這裡就是陰間?」
  小鬼搖頭說:「這裡是陰南入口。」
  繼續往前走了一陣,隱約聽到鬼哭鬼嚎之聲,隨即,就看到一些孤魂野鬼在遠處遊蕩。
  便在這時,蘆葦裡突然一陣劇烈的搖動,一下刻,一隻青面獠牙的惡鬼從蘆葦裡衝了出來,直接撲向張凡,普通人看到這樣的鬼怪,估計嚇都嚇個半死。
  卻是見小鬼怒不可遏的吼道:「該死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連即將上任的差爺都衝撞。」
  手裡忽然一晃,就多了一面旗子出來。
  這旗子有點像電視上封神榜裡姜子牙拿著的旗子,不過,人家那個是杏黃旗,顏色是黃色的,這小鬼手裡拿著的是黑色的旗子,上面好像還寫著一個令字。
  就那麼一揮!
  那只惡鬼痛聲慘叫了起來,隨即整個身體就被某種力量碾壓成了粉碎,冒起一團黑氣。
  小旗再一揮!
  那黑氣就被小旗息數的吸入到小旗之內。
  可以看見黑旗上黑氣滾滾。小鬼冷聲說:「哼,不自量力的東西,青皮六爺的差事也敢搗亂,不拿你來祭我的令旗,都對不起你。」
  法寶啊!
  張凡說:「六爺,你這寶貝好厲害啊。」
  小鬼惶恐的說:「可不敢當六爺的稱號,叫小的青皮阿六行了,如果張公子覺得麻煩,直接喊小六就行,可折煞小的了。」
  張凡說:「小六,你那是什麼寶貝?」
  青皮阿六說:「這是地府煉製的法器,不甚入流,但勝在多年干差,收得鬼魂多了,漸漸也有了一些威力。只要注入靈力,然後那麼一揮,便會立即在施法者的附近幻化出團團的黑霧,讓敵人雙目失靈,並能隱蓋自己蹤跡,是件防禦性的法器,攻擊力不過爾爾。」
  攻擊力不過爾爾?
  那也把惡鬼瞬間碾壓成了粉末啊。
  不過,這令旗看來,應該是地府統一發的,就跟凡間警察有手銬手槍一樣,不過,青皮阿六使用的久了,收的鬼魂多了,令旗被煉製的威力大增。
  自己可是靈官,地府發的東西總要比給小鬼的強吧,張凡心裡不禁期待起來,不知道地府會發個什麼寶貝!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
  遠遠看去,前方黑霧飄渺間有一座城池,陰氣沖天,但偏偏卻又給人一種正大光明的感覺,震懾著周圍的所有孤魂野鬼,魑魅妖魔。
  青皮阿六說:「張公子,看見了沒有,那就是南城地府第一棺。」
  南城地府第一棺城池隨處可見陰兵。
  張凡仔細一看,這些陰兵都是陰氣練成的鬼煞,性質跟那一天野狗鬼煞是一樣的,其中也不全都是人魂,也有精怪,盔甲內黑氣騰騰的,看起來極為的強悍。
  張凡問:「地府怎麼養了這麼多的陰兵,有這麼亂嗎?」
  青皮阿六說:「南城地府第一棺鎮壓陰南,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以及底蘊才能鎮壓的住,不然的話,什麼魑魅妖魔全都跳出來了。」
  張凡想想也是,凡間各國時不時不也搞個閱兵什麼的。
  也不真打,起到震懾作用就成。
  兩人一路往裡走,城裡到處都是鬼氣陰森,青皮阿六就給張凡介紹地府的情況,這讓張凡大致也有了一些認識。
  青皮阿六說:「前方就是府衙了。」
  只見門口站著十二名大鬼衙役,一動不動,氣勢卻十分驚人,陰森森的非常的嚇人。
  隨後就見一道陰風席捲而過,在府衙前出現了一位身穿紅色靈官官服的老年男子,正是死去的錢德重。
  張凡激動的叫喚:「錢老!」
  錢德重也迎了上來說:「張凡小友,可算把你等來了。」
  張凡說:「錢老上任後可好啊?」
  錢德重苦笑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申案,判案,就跟古代的縣太爺似的,遠沒有凡間活得逍遙自在,先且不說,先帶你上任。」
  張凡示意錢德重稍等,回身對青皮阿六說:「這趟幸苦小六了。」
  青皮阿六慌忙說:「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跟青皮阿六道謝後,才跟錢德重往府衙內走去。
  進了大堂,看到了一位老叟模樣的靈官,雖老,白髮白鬚,但氣勢驚人,渾身的陰氣讓人不敢直視,而在他的身後一左一右還有兩位文武判官。
  這兩位是城隍隨行的判官。
  這位城隍當然就是魏無涯了,看到錢德重領著張凡進來,又見張凡身上陽氣流轉,還是活人,當即想了起來說:「錢大人,這位就是你封行的鬼差吧。」
  張凡慌忙見禮:「小的張凡見過城隍爺!」
  魏無涯哈哈大笑說:「免了,免了,錢大人可是把你吹的天上有地下無,說你天縱奇才,只是短短數日就能練成驅鬼之法。」
  其中在左邊的文判郭守義說:「天資到底如何,等下地捲一測就知,真的天賦好也就算了,如果只是泛泛之輩還不如退位讓賢,鬼差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想白撿便宜,想得倒美。」
  我叉!
  張凡心裡這個鬱悶,這誰啊,一開口就來擠兌我,我得罪你了?
  聽那語氣,地捲還要測試自己的天賦。
  天賦不好,似乎還要撤掉自己鬼差的職位啊。
  這封誰為鬼差不是錢老的權利嗎?
  城隍魏無涯笑瞇瞇的也不說話。
  錢德重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郭文判,這封鬼差,可是我這個文判的權利。」
  郭守義說:「沒錯,是你的權利,但你可別忘了,你也在城隍爺的手底下辦事,你要封一個廢物當鬼差,傳出去丟臉的可不只是你,還有城隍爺,還有大家,你以為地府的鬼差是來享福的啊,是來替地府替眾生辦事的。」
  張凡算是聽明白了,估計這位文判也盯上了張凡的鬼差位子,就想把自己擠掉,讓他的人來擔任。
  錢德重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他實在不擅長,明明道理在他這邊,也被擠兌的下不來台,說不出話。
  錢德重祈求的向城隍爺魏無涯望去,只聽魏無涯說:「我看那,還是先測了再說吧。」
  聞言,錢德重當即變了臉色。
  張凡也是臉色一變。
  這話無疑是同意了郭守義的提議,要對鬼差的任命進行調整。
  錢德重臉色漲紅了起來說:「大人,自行封一位鬼差可是地府給我的權利,總不能收回吧。」
  魏無涯說:「是啊,這不把你的人都招到地府來了。」
  錢德重還想說什麼:「可是……」
  魏無涯說:「錢大人,別可是了,我們不是還沒測麼,我們要抱著為地府挑選人才的心態,如果大家都任人唯親,這地府會變成什麼樣子,實在很難想像啊。」
  張凡也算是看明白了,錢德重初來乍到,又沒有根基,這些人吃定他了。
  這鬼差是不是自己的現在可就難說了。
  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
  魏無涯不待錢德重再開口就站起身說:「去地捲那兒,我們邊走邊說!」
  錢德重跟張凡跟在眾人後面。
  錢德重很無奈的說:「郭守義入地府已經有六數甲子了,在這裡的勢力那是根深蒂固,他有意提撥一位親信到我的手下,他過來跟我交涉幾次,都被我拒絕了,沒想到他竟然說動了城隍爺!」
  張凡面色變的凝重了起來。
  一行人出了府衙,前往陰南閻羅殿!
  而在陰南閻羅殿內,有一地捲,藏於其中。
  在大殿空曠的中央位子,有一個深不見底黑洞,在黑洞中漂浮起一塊巨大的黑色似土似鐵的巨石,周圍黑氣騰騰,無比厚重,蘊含著無上的氣勢。
  這便是地捲!
  在隔千米之外,張凡等人就再無法靠近了。
  在張凡等人來到這裡時,已經有一個人等候在旁,年約四十左右,皮膚黝黑,穿著一身暗綠色的衣服,迎了上來,深深一拜:「小的拜見城隍爺,郭判官……」
  卻無視了同樣身為他上官的錢德重,更加無視張凡。
  只聽郭判官說:「宇文通,今天可要加油啊。」
  宇文通激動的說:「屬下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由於太過興奮,嘴唇都在顫抖。他就是郭守義極力推薦的鬼差的人選。
  好嘛,直接把人都叫來了。
  錢德重臉色鐵青的說:「郭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郭守義笑呵呵的說:「錢大人,宇文通這些年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也要給他一個機會,也讓他測一測,萬一比你推薦的人天資更好的話,就由來任職鬼差,有賢者居之麼,不然會寒了這些低下人的心,錢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看來郭守義是有備而來,一旦測試出結果,就直接把宇文通的名字登上地捲,連給錢德重迴旋去上告的機會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