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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3章 無言的結局

    “我要回家!”一個年約14-5歲的女孩兒將手裡的娃娃往身邊那個老嫗手裡一塞,然後就朝著朱浩這邊跑了過來。她想回家,她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的同學老師。
    “跟著我,我帶你出去。”朱浩脫掉外套搭在這個衣不遮體的女孩兒身上,隨手塞給她一些鈔票後說道。出了山,找到了當地的派出所,姑娘就應該可以回去跟她的爸爸媽媽團聚了吧?
    “叔叔,你流血了!”女孩兒看著朱浩的肋部對他說道。朱浩伸手摸了摸,傷處已經麻木了。
    “沒事!”他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露出了一絲笑容道。要是想想還活著,也跟她一般大。朱浩心裡想著。
    “我也要回家!”有了一個帶頭的,就一定有第二個。
    “你們走就走,把娃留下。”村民想上前阻攔,可是看著朱浩手裡滴血的刮刀,終究是沒人敢邁出那一步。一個老嫗壯著膽子,拉著一個抱著孩子要走的女孩兒說道。
    “給你!”女孩兒只想回家,手一鬆,將手裡的娃娃塞到老嫗的手中道。娃娃大哭起來,女孩兒的眼角也在淌淚。可是今天不走,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裡了。今後她要過上正常的生活,就不允許帶著這個並非自己想要生出來的孩子。人生,充滿了選擇。要麼是1,要麼是2。有時候,必須要捨棄一些,才能獲得另外的一些。
    “你們順著路朝前走,走出去,會有一個小院子。那裡有一輛小巴,乘坐它可以去鎮上。鎮子裡有派出所,你們去報案,警察會把你們送回去的。記住,路上別說自己是逃出來的,也別讓人知道你們身上有多少錢。還記得家裡的電話麼?在派出所裡打電話通知家裡人你們還活著。這裡的一切,忘了吧。”帶著幾個女孩兒朝前走了一里多地,朱浩腳下一個踉蹌,他伸手扶著路邊的樹幹對身邊的女孩兒們說道。朱浩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他每走一步,肋骨部位就一陣生疼。伸手摸了摸,一手粘稠的血漿。
    “叔叔,我們扶著你走。”女孩兒們看著朱浩蒼白的臉色,紛紛圍上來說道。
    “快走,等他們回過神來,我們誰都走不掉。我在這裡擋著他們,你們趕緊走。”朱浩覺得自己很疲倦,他靠在樹幹上,然後就那麼癱坐在路邊。他想,自己可能是走不出去了。也好,可以陪著想想,以後誰也不敢欺負她了吧?這些女孩兒獲救了,她們的家人,應該會很高興吧。
    女孩兒們,被朱浩趕走了。朱浩自己,則是握著刮刀,就那麼靠在樹幹上閉上了眼睛。他的肩頭,還背著一個小背包,那是想想的。
    “爸爸...”朱浩手拉著女兒朱想想的小手,父女兩個就那麼安靜地朝前走著。
    “嗯?”聽見想想的喊聲,朱浩停下腳步答應了一聲。
    “沒什麼啦,想想就是想喊喊爸爸。”想想拉著朱浩的手,依偎著他甜甜的道。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朱浩沒有死,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後,他迎來了宣判。
    “恩人!”朱浩被判了死刑,從法庭出來的時候,幾十個人對著他跪了下來。朱浩認出了其中的幾張面孔,是那些被他救出來的女孩兒。在家休養了幾個月,女孩兒們的臉色明顯要健康了許多。她們的父母,對朱浩感激涕零。
    “好好兒生活。”一個法警推搡了朱浩一把,朱浩手裡提著鐐銬對那些嚎啕大哭的女孩兒們說了一句。
    “這是上周通報的一起案件。”劉建軍的新家裡,他扔給我一個檔案袋說道。馬上就是春節了,這起案子的案犯是小城人。對這起案件的審判結果,網絡上的評論一片風平浪靜。似乎網友們,一起對這件重大要案失了聲。我看完了案情的全過程,點了一支煙。
    “你有什麼看法?”劉建軍給我端來了一杯熱茶。
    “換做是我,我也這麼幹。”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得有點急,嘴唇被茶水燙了一下。朱浩的案子,是他一個人的錯?顯然不是。而且對於他來說,用錯這個字都有些不妥。可是法律就是法律,它並不會因為你佔情占理就會對你有所改變。
    “你又偏激了!”劉建軍對我說道。
    “這事兒擱誰身上,結果都差不多。除非是找不到,真找到了,你以為會是個什麼結果?能冷靜下來在那分析得頭頭是道是人,是事情沒有落在他的頭上。對了,這案子就這麼完了?那些人販子呢?逮著沒有?”我放下茶杯道。
    “偵辦過程不是你想像當中那麼容易的,暫時還沒有...”劉建軍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紅。
    “要過年了,你特麼今天找我來,就是給我看這件案子?”我吸了口煙,看了看劉建軍,然後搖頭笑道。我相信他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搖頭,又為什麼要笑。當然,我並不是針對他。
    “想請你吃頓年飯不行?過年了,你家大業大的,到時候一准很忙。趁著現在大家都能抽出點時間,咱們聚一聚,喝兩杯!”劉建軍將取暖器的檔位調大了一些道。今年的冬天,天氣很怪。前天穿夾克衫走路都嫌熱,可是隔了一天,穿羽絨服烤火都還覺得冷。
    “行啊,今天明天後天,三天之內隨便哪天我都有空。過了後天,可別說我不給你面子。”這可不是我裝B,事實上就是這樣。因為大後天,將有客人來我的山莊小住。到那個時候,我估計是真的抽不開身了。
    “今天太倉促了,明天吧,明天我叫上許海蓉。你把那個誰,艾義勇也叫上,咱們好好喝一頓。”劉建軍聞言點點頭道。
    “艾義勇?你跟他什麼時候有交情了?”劉建軍請吃年飯,居然讓我喊上艾義勇,這就讓我覺得有些新鮮了。要真論起來,艾義勇是黑,劉建軍是白。以劉建軍的揍性,他倆應該是水火不容才對。怎麼?貓和老鼠能和平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