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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5章 不正常的表現

    “這…許隊長,你們去取證。這裡,讓我先拼湊拼湊吧。”進了臥室,床單一角還在往下滴落著血液。床上,則是散攤著一堆肉塊。肉塊堆積成一個錐形,在最上頭,擺放著死者的人頭。人頭的雙眼微睜著,正對著臥室門口。要是忽略掉人頭下邊的那堆肉塊,就跟他才睡醒,將將睜眼看著你是一樣的。法醫將手裡的器械箱隨手放到了一旁,然後拉扯了兩下橡膠手套對身邊的許海蓉說道。拼湊,起碼得先把人形拼湊出來,然後再看看是不是少了些什麼。要是真少了點啥,這也是一條線索吧?
    “屋子裡一共提取了六枚腳印,其中三枚不完整,應該是打掃衛生的時候給擦抹掉了。另外三枚腳印相對完整,具體的還要等回去之後才能有進一步的發現。另外隊長,指紋,指紋只提取到兩枚。其中一枚,我猜測應該是死者的。”一個警員走到許海蓉身邊對她說道。
    “為什麼你猜測是死者的?”許海蓉摸出一支煙在指甲蓋上來回敲打著道。她沒有打算點燃,這只是她思考問題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而已。
    “因為這枚指紋,在這套住宅裡出現的頻率最高。尤其是在廚房,衛生間,還有遙控器和茶杯上。所以我猜測,這枚指紋是屬於死者的。而另外一枚指紋,則相對較少。但是也曾經出現在衛生間和茶杯上,我猜測,是不是他家到訪的客人。”刑警聞言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接著說道。
    “只有這套房子的主人,才會在房間裡做飯,看電視,喝茶,上廁所,洗澡。而到訪的客人,則是喝上一杯茶,然後或許會去上一次廁所。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許海蓉替部下找到了論點的依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部下的設想,就能站得住腳了。起碼他合情合理。
    “嗯,我就是根據隊長說的這些來推測的。至於是不是這樣,我還說不清。”刑警點頭稱是道。
    “這是業主的身份證和其他的一些證件…”在臥室的一個抽屜裡,警察找到了業主放在裡邊的一些證件和一些現金。現金大概有好幾千塊,還有十幾張各類的卡片。這些東西都完好無缺的擺放在抽屜裡。如果是劫財,兇手不可能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金錢而無動於衷。隱約間,許海蓉覺得這起案件不是劫財。劫色?看身份證上的資料,業主已經50開外了,還是個男的。誰會劫他的色呢?入室殺人,不為這兩樣東西,又會是為了什麼?情殺?許海蓉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可能,然後又將其一個又一個的給推翻掉。
    “查查業主的感情生活。”唯一還有點可能性的,就省下情殺了。而且就算是入室搶劫,人家也不至於殺人。就算是殺人,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力氣去分屍。要知道分解一具屍體,需要的時間不會短。況且還將屍體分解得這麼細緻,那需要耗費的時間就更多了。搶劫殺人也好,還是什麼殺人也罷,有一條許海蓉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兇手,是個對人體組織結構有著深刻瞭解的人。換做旁人,就算你有那個力氣去分屍。切割得一準沒有他這麼細緻。兇手下刀的時候,都是專挑最好下手的部位動手的。每一個關節,都沒有遭受到野蠻的損壞。
    “是!”見許海蓉有了辦案的方向和思路,刑警們的心也就鬆了一半。任何事情就怕沒有前進的方向,有了方向,只要順著走下去,總會有抵達終點的那一刻。
    “許隊長,你來看!”屋裡正在拼湊屍體的法醫起身活動了兩下發酸的腰身,然後對門外的許海蓉招呼了一聲。屍體已經被他拼湊得差不多了,大致上看來,並沒有缺少任何的表面組織。體內的那些內臟…許海蓉走到屍體旁邊,看著屍體忽然想起了這件事來。內臟呢?
    “嘩啦啦…”許海蓉皺著眉頭在屋子裡走動著,走進了廚房,她隨手拉開了電冰箱的門。一攤盤在一起的腸子,夾雜著心肝脾肺腎一股腦從裡邊滾落了出來。看著飛濺在自己褲腿上的那些汁液,許海蓉心裡一陣惱怒。人殺了,錢沒動,器官也還在。那麼除了仇殺和情殺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而且情殺,似乎也可以並到仇殺裡邊去吧?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並稱為男人的兩大不能忍。這話是誰說過來著?哦,對了,程小凡!她從桌上的紙盒裡抽了幾張紙巾,腦子裡琢磨著事情,手上則是拿著紙巾將褲腿上濺落的汁液給擦抹了個乾淨。
    “死者趙偉國,1966年生人,現年51歲。本地人。1990年,依靠販賣鋼材起的家。之後先後開過老虎機房,旅社,旅行社,洗浴中心。最近兩年,他將手裡所有的生意都停了,似乎有開始養老的跡象。平常跟鄰居們相處得不好不壞,屬於不會無事獻慇勤的那種人。檔案裡沒有記載他有過婚史,他是家裡的獨子,父母現在住在鄉下老家。最近這段時間,沒有跟家裡人來往。有一個女朋友,名叫康妮,1993年生人,現年25歲,曾經是一名平面模特。跟趙偉國好上了之後,逐漸退出了那個圈子。”這是第二天,在召開案情會議的時候,一名負責偵辦此事的刑警對許海蓉的匯報。
    “查康妮,死者的家屬通知到了沒有?”許海蓉叼著煙靠坐在椅子上說道。
    “昨晚已經通知到了,只是到現在,他們家也沒有人來跟咱們聯繫。”有刑警馬上回答道。
    ”再通知一次。“許海蓉聞言心裡詫異了一下,然後對那個部下說道。
    ”會議之前,我已經又去了一個電話。“刑警答道。
    ”家屬怎麼說?“許海蓉又問道。
    ”他的父親的表現有些奇怪,說了一句,早就該死了。“刑警頓了頓答道。
    ”去兩個人,去他老家看看。弄明白死者的父親為什麼這麼說。大家最近都辛苦一下,康妮,還有死者的父母那邊,都加快一點進度。“許海蓉將嘴裡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拍拍手對眾刑警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