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5章 絆腳石

　　「那我就直說了龍哥！」狼頭老五頓了頓，然後將手裡的煙頭摁滅在香爐裡說道。
　　「兄弟那麼多年，有什麼話是不能當面說的。」龍哥背著手，轉身看向殿外道。
　　「龍哥既然發話了，那做兄弟的可就直說了。龍哥，這麼些年弟兄們可都按照你的意思辦事。雖說你人不在江湖，可是你的威風卻在。偌大個杭州，東西南北四旮旯兒我們弟兄四個替你料理得還算不錯。弟兄們不怕苦，不怕死。可是大哥啊，你也不能把城中那塊大肥肉，當臘肉那麼晾著啊？你要不想管，我們兄弟四個替你管怎麼樣？剛才我們還說了，聚賢莊方圓兩里以內，誰插手誰死。兩里以外的那些地方，我們四兄弟一人管一邊。年底，不管是賺了還是賠了，每人給你500萬花紅當作孝敬。哥，你覺得弟弟的這個提議好不好？」狼頭老三見其他人都不說話，一咬牙對著龍哥一鞠躬後連聲說道。
　　「好，當然好。不如我把聚賢莊也給你們管著，年底我坐家拿錢不是更好？」龍哥掏出半拉兒雪茄，呲一聲劃著了火柴點上後回頭道。
　　「龍哥...」精瘦老三聞言連忙朝龍哥身邊湊了兩步，然後跟他並肩而立著。這意思，就是要站隊了。
　　「龍哥，做兄弟的這不是跟你商量麼？聚賢莊誰都不會要，也不敢要。那地方，留著龍哥你慢慢玩兒。你定下的規矩，兄弟們一定照辦。可是大哥，你不給兄弟們做，總會有人去做的。難道到時候，又要讓兄弟們去流血？不如趁著現在那裡沒人插手，便宜了自己弟兄算了。」狼頭老五也聽出了龍哥話裡的意思。輕握了握拳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他接著說道。
　　「沒人插手？你以為杭州城就憑你們幾個就能一手遮天了？腦子，用用腦子好不好。為什麼這麼些年，城中會一直空著，為什麼我不不讓你們去插手城中的事情。人家讓你玩，你才有得玩。人家不讓你玩，你連蛋都沒得玩。」龍哥吸了口雪茄，抬手一指狼頭老五道。
　　「只要龍哥點頭，哪個敢說不？」狼頭老五急聲道。
　　「還是嫩，你這麼多年的大佬白當了。能活到今天，不易！」龍哥眼神一縮，將雪茄叼在嘴裡不留半點情面的說道。
　　「龍哥，老五就是急了些。其實他說得也沒錯，你說的也有道理。有些人讓我們玩，我們才能玩。不讓我們玩，自然就玩不成。可是龍哥，事在人為。喜歡錢，問他要多少。喜歡女人，問他要什麼樣的。有人把地下的生意整合起來，為他創造GDP，我想沒人會不樂意吧。最起碼，地下的生意整合起來之後，不會出亂子。穩，不是人家一直要求的麼。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寡言老二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
　　「我們今天能夠站在這裡，你們能夠安逸地坐擁東西南北四方，前提條件就是城中不讓人插手。剛才小五說我的聚賢莊誰插手誰死，當年人家可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大家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是你們手裡的刀狠，還是人家手裡的槍狠。看看是你們手底下的人多，還是人家手裡的人多。散了吧！」龍哥將雪茄扔到腳下，拿腳尖踩滅了沉聲道。
　　「我跟你一起走龍哥！」精瘦老三見龍哥轉身朝大殿外走去，連忙跟在他的身後道。
　　「老三啊...」龍哥緩了緩腳步，伸手拍了拍老三的肩膀，然後背手朝山門那邊走去。
　　「你們怎麼說？」狼頭老五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咬牙對站在一旁的老二和老四問道。
　　「你想怎麼做？」老二沒有回答老五的問題，而是在那裡反問了他一句。
　　「路是人走出來的，有了絆腳石，挪開它。挪不動，砸碎掉！」狼頭老五沉聲道。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敦實老四摸了摸下巴道。
　　「大壯...」狼頭老五拍拍巴掌招呼了一句。
　　「大哥！」一個頭上裹著紗布的壯漢打門外走進來。這是昨天在聚賢莊門口，被龍哥一茶壺給砸的。
　　「辦完這件事，出去散散心。回來之後，給你一家檔口。」狼頭老五衝著龍哥的背影挑了挑下巴道。
　　「幹不幹？」壯漢回頭沖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個小弟問了一句。
　　「干！」沒人想一輩子當小弟，富貴，都是拿命拼出來的。
　　「阿彌陀佛！」老方丈在後院陪著我們一干遊客說了說佛，又講了幾個關於靈隱寺的典故之後，知客僧快步跑了過來附耳對他嘀咕了幾句。末了，他的臉色一鬆，合十長唱了一聲佛。
　　「諸位施主，如今可以去大殿內禮佛許願了。」輕搓了搓念珠，老方丈回身對我們說道。
　　「菩薩保佑我的兒一輩子無病無災，保佑他早點成家，生個大胖小子...」母親來到殿內，點了三炷香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唸唸有詞著。顧翩翩等人見狀，也先後跪拜下去許起願來。唯獨我，只是站在那裡對著佛像稽首鞠躬。老方丈並不以為忤，而是撚鬚衝我合十微笑著。
　　「呀，好大的太陽。咱們中午去哪兒吃啊？」等從寺裡出來，顧翩翩拿手在額前搭著涼棚說道。不知不覺在這裡待了一上午，現在顧翩翩覺得自己除了熱就是餓。
　　「聚賢莊？」對於吃的地方，我也就對聚賢莊有印象了。心裡一琢磨，與其頂著大太陽四處找地方吃飯，還不如直接去一個相對熟悉的地方。
　　「昨天那裡啊？那去吧！」顧翩翩拿手在臉頰邊上呼扇著對我說道。
　　「聚賢莊！」攔下了兩輛的士，告訴人家目的地後，我們一行直奔聚賢莊而去。
　　「待會我還要吃糖醋魚！嗯，還要拔絲香蕉！」娜娜從後座上探頭對我說道。小孩子家家的，總是喜歡那些酸酸甜甜的東西。
　　「好！」我反手摸摸她的頭，示意她坐回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