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漩渦中心

　　「吃過早餐沒有？」進了書房，天皇正舉筷用著膳。桌邊，還擺放著一本三國演義。抬頭見久保龍彥進來了，天皇放下筷子合上書對他溫言道。
　　「陛下請用。貧僧吃過早餐了。」久保龍彥微微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坐在門口的凳子上道。
　　「最近有些食不知味，老覺得自己是漢獻帝，那一位卻是成了曹操。」天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後笑著抬手指了指頭頂道。
　　「陛下不是漢獻帝，那一位也成不了曹操。大日本也不是戰亂四起，群雄割據的漢朝。陛下，且放寬心，須知水到渠成的道理。」久保龍彥起身走到天皇身邊，拿起他手邊的三國演義放回了書架說道。
　　「國師說得有理，是朕心胸狹隘了。今日國師前來，可是想陪朕手談幾局？」天皇示意門外的侍者進來把碗筷給收了，然後對久保龍彥笑問道。
　　「是黑龍會的頭山正方才找到臣下......不知，陛下的意思如何？」久保龍彥微微躬身，將頭山正尋求合作的事情說了一遍。
　　「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把握好時機，這件事，朕允了。朕馬上通過電台發表聲明，強烈譴責殺手的行徑，並對死去的國民表示慰問和哀悼。在此之後，淺草寺可以打著朕的旗號對兇手進行緝查。事情，我們要做。不作為的帽子，也要讓那位戴一戴。」天皇起身走書房內來回走動了幾步，探手入懷拿出一個純金的煙盒，從裡邊摸出一支香煙來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說道。嗅了幾嗅，他隨手將香煙扔進了煙灰缸。他不吸煙，他只是喜歡嗅那股子煙草的味道而已。
　　「陛下這回，是想高調行事？」久保龍彥起身問道。
　　「偶爾高調一回，也好讓臣民們記得，大日本帝國還有一個天皇存在。國師，以為如何？」天皇聞言有些惴惴道。這話換到194幾年之前，皇室是絕對不會開口的。只是時過境遷，如今皇室對於其他人來說，僅僅只是象徵性的物事而已。
　　「可！」久保龍彥對天皇深躬下去道。陛下憋悶得太久了，如果不讓他找找存在感，發散發散，唯恐會憋出病來。真到了那一步，悔之晚矣。久保龍彥心中如此想道。
　　「我謹代表大日本皇室發表如下聲明......」久保龍彥離開的時候，車載電台裡已經播報天皇的聲明了。路上很多的車，都停靠在路邊，司機們紛紛聆聽著這個只有在一年新舊交替的時候才會露面的天皇在說些什麼。很多宅居在家的老人，則是正襟危坐在那裡，熱淚盈眶的埋頭嘀咕著。如果走近細聽，會聽見他們是在輕聲喊著：滿塞！在老人們的心中，天皇才應該是這個國家的主宰。
　　「啪啷...馬鹿野郎！」首相府內，現任首相聽完了天皇的聲明。抬手將茶杯摔了個稀碎，還順帶著爆了句粗。
　　「智囊團，都是豬玀嗎？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拉攏民心的機會，沒有人提醒我？昂？蠢貨，豬玀......」首相叉腰揮手，怒不可遏的沖辦公室內肅立著的那些個智囊們大發著雷霆。
　　「閣下，是我們的失誤，並沒有料到一直低調的他，會忽然這麼幹。難道他就不擔心，萬一找不到兇手，會讓人再一次對他失望麼？」有人站出來低頭道。
　　「找不找得到兇手，都無關大局了。態度，態度知道嗎蠢貨？他那副悲天憫人，憐惜臣民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首相一耳光扇到智囊的臉上，然後抬手將領結取下來摔到桌上道。
　　「大日本天皇陛下，滿塞！」也不知道是誰，在首相府外喊了這麼一嗓子。
　　「大日本天皇陛下，滿塞！」緊接著，無數人齊齊揮手朝皇室庭院方向高喊了起來。
　　「現在我該怎麼做？你們誰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我也發表一個聲明？」首相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遙望著街上的人們。忽然一回身對面面相覷的智囊們喝道。
　　「閣下再發聲明，就狗尾續貂了。說得漂亮，不如幹得漂亮。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要搶在那位之前找到兇手。不管是真的兇手，還是假的。我們要製造出一種，首相一直在默默地為這個國家出力，一直在默默的守護著國民的印象。事情完結之後，您再在電視台發表聲明，就可扳回局面。」智囊們湊到一起，商議了片刻之後拿出了一個方案。
　　「喲西，就照你們說的辦。給我接警視廳.....」首相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油汗，急匆匆對一旁懷抱著文件夾戰戰兢兢的女秘說道。
　　「陛下同意了我們的合作。」久保龍彥一路上看著熱情高漲的人們，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汽車很緩慢地通過了人群，等他回到淺草寺，已然是上午九點。而頭山正，已經喝了兩壺茶，上了四次廁所，撩了五次小和尚。
　　「你們負責搜捕，我們負責發動信徒們協助你們。中國人有句話說：讓敵人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裡。這一次，就讓我們攜手掀起滔天巨浪，將那個兇手淹死在這裡。」久保龍彥在門口掃了掃僧袍，然後換上木屐走到頭山正的面前說道。與其說是合作，他話裡的意思卻更多的是命令。就跟天皇跟那位之爭一樣，天皇要搶佔主動，久保龍彥也同樣想要搶佔黑龍會的主動。
　　「誰抓住了兇手算誰的。」頭山正起身跟久保龍彥一擊掌道。
　　「你恐怕要多等兩天，才能離開這裡了。」上官牧敲開了我的房門。
　　「為什麼？」我打了個哈欠示意他坐下說。天快亮時才睡，眼下我還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
　　「天皇剛剛號召臣民，對你進行搜捕了。這段時間，海關肯定會對準備離境的中國人嚴加盤查。」上官牧聳聳肩對我說道。
　　「他不是一直蔫吧著麼？」我點了支煙揉揉眉心道。
　　「蔫吧人，也有雄起的想法。昨天晚上的事情，正好給了他一個契機。」上官牧靠坐在椅子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