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一直枯坐到中午11點，會議室的大門才被打開。各學校的負責人夾著文件夾從裡面魚貫而出，我起身走上前去，接過了顧翩翩手中的文件夾問她道。
「開完了，下午還得找學校召開會議，將教育局的會議精神傳達下去。」顧翩翩輕輕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道。
「下午在家睡一下午，等4點我叫你起來再去學校。學校4點10分放學，你開會總得等放學之後才能開。之前幾個小時你可以偷偷懶，好好讓自己休息休息。」我伸手摟住她的腰，順著樓梯往下走去道。
「嗯哼，這裡的教育局，這位同志注意一下影響。」或許是看不慣我跟顧翩翩卿卿我我的樣子，一個端著茶杯，不造是什麼身份的人站在樓梯口處看著我們說道。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將顧翩翩又往懷裡摟了摟。
「以後開會，不許放閒雜人進來。」見我不鳥他，人家臉上顯露出一絲怒氣。伸手招來一個下屬，冷著臉訓斥了人家一句。
「局長，不是不想攔他。可是您看......」人家將走廊裡的窗戶打開，指著停在樓下的那輛紅旗對自己的上司說道。還是那句話，紅旗不奇怪，隨處可見。只是那副車牌，看著局長的眼裡就很是有些打眼了。他看著我跟顧翩翩上了車，然後瞅了瞅身旁的下屬，嘴唇動了兩下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化作一聲歎息。一跺腳，轉身向辦公室走去。他得去打聽一下，今天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如果我在的話，我會告訴他他想多了。我還不至於因為他的一句提醒，就去小肚雞腸的準備對付他。
「我們的女兒一向很乖，成績又好，家裡的條件也不差。怎麼在你們學校讀了兩年書就自殺了呢？這裡邊肯定有原因，我們現在就是要求，校方把這個原因公開。不要跟我們私下聯繫，有什麼話，我們就在學校門口說清楚。」開車經過高中門口，就看見一溜小車橫在那裡，其中一個穿著休閒西裝，捯飭得很有風度的中年男人正指著面前的幾個人在那裡咆哮著。在他的身邊，一個身材勻稱的婦人正在那裡低頭垂淚著。
「不要跟我說學習壓力大這種話，老實告訴你們吧，在家裡我們從來沒有給她施壓。而且她是個什麼樣的學生，相信你們也清楚。還是那句話，我就要個真相，你們不要妄想這件事輕易能夠了了。我把話丟在這裡，這次老子就是傾家蕩產，老子也要查出個真相。」不知道那幾個人跟中年男人說了什麼，等他們說完，中年男人的情緒顯得更加激動了。
「家屬還在鬧呢，養了十幾年的閨女就這麼沒了，唉...」顧翩翩扭頭看向窗外，輕聲歎息了一句。
「只要認真查，原因總會查出來的。」我輕按了一下喇叭，提醒了一下前頭騎著電動車見縫插針的騎手，然後對顧翩翩說道。她是個善良的妹紙，見不得人間悲慘的事情發生，可是人間卻每天都在發生著悲慘的事情。原本想著讓她待在學校裡，要比社會上單純一些，能少看見一些世間的醜惡，可沒曾想她的同行們又整出這一出來。
「唐欣，怎麼辦？聽說今天李佳佳的家長還在學校鬧呢。」與此同時，正坐在電腦前頭跟人視頻著的唐欣接到了同學的電話。
「別廢話了，300脫上衣，600全脫。是個男人就爽快點，我這邊還有事呢。」唐欣嘴裡叼著煙，對著視頻裡的那個男人說了一句，然後拿著電話走到窗戶邊上。
「什麼怎麼辦，她死了跟咱們有干係？咱們只不過是跟她有些矛盾，教訓了她一頓而已。你慌個卵，傻B一點用都沒有。就這樣了，老娘還要掙錢，有事再聯繫。」唐欣吸了口煙，吐了個煙圈匆匆說完，繼續坐回電腦前跟人談起了價錢。
「想玩真的？你特麼300都捨不得，還想玩真的？當老娘傻啊？跟你出去讓你下藥？別特麼廢話，不玩我招呼別人去了。」將耳麥塞到耳朵裡，唐欣對視頻裡的那個猥瑣男開噴道。
「老闆，剛才跟一傻B聊了幾句，別生氣嘛。想看人家玩道具啊？人家還是個雛呢，不如老闆花個萬把塊錢玩真的？」接通了另外一個網友的視頻通話要求，唐欣膩著聲兒對人說道。這人真她這兒花了不少了，從來不墨跡。唐欣知道對方是個土豪，對待土豪嘛，自然態度上要有所不同才行。她曾經想過要去開直播間，不過後來想想算了，那種地方不是她能夠玩得起的。起碼先要入個工會求人罩，有點兒收入吧，還得分給公會一些，然後平台再分一些。剩下的，交完稅才是自己的。況且她壓根不知道，最後剩給自己的那倆錢兒，夠不夠資格交稅的。
「最近沒時間呀？好嘛好嘛，人家等你啊。跳舞給你看？老規矩咯老闆。」說話間，唐欣的手機就響了。低頭一看，對著電腦攝像頭領取了那個紅包之後，她起身開始寬衣解帶的跳起了舞。
「欣啊，在房裡做什麼呢？出來吃飯啦。」一個舞跳完，剛剛把衣服重新穿上，唐欣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奶奶，知道啦，整天就知道吃飯吃飯，您還能幹點別的不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學生裝，唐欣將窗簾拉開。打開窗戶讓外邊的風將房間裡的煙味吹散了一些，這才打開門沖站在門口的奶奶說道。
「你爸你媽常年在外頭，一年也就回來一次。奶奶老了，除了能給你做做飯，什麼都做不了了。你在學校可要好好學習，你爸掙錢不容易。」唐欣的奶奶看了看孫女房間的窗戶，搖搖頭轉身向飯桌前走去道。窗口一陣煙霧正在往外湧著，她知道自己這個孫女又在躲著抽煙了。
「掙錢掙錢，掙錢很難呀？自己沒本事，整天就知道難難難。怎麼又是這菜啊？你還能做點兒別的不能？不吃了！」唐欣撇了撇嘴諷刺著自己的父母，等她走到飯桌前，看著桌上的青椒肉絲和番茄蛋湯，將剛拿起的筷子扔在桌上轉身就向家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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