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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挖你家祖墳

  「有個大開放商瞭解了我們的這裡的情況,有心來這裡建一個高爾夫球場。將來,我們這裡就將是本省第二個高爾夫球場,開發得好了,或許會成為一個高檔的度假村。」村支書說到這裡頓了頓。
  「問題是,人家看中的那片地,包括了村裡的祖墳山。所以呢,想請夏叔你幫個忙,能帶頭把自己家的祖墳,給遷了。」村支書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個這個,支書,祖墳不能隨便遷吶。打擾了先人,會有麻煩的。」夏父聞言有些後悔今天來為兒子找這個門路了。在農村,動人家祖墳是要出人命的。讓自己帶頭把祖墳挖了?那這輩子他都別想在村裡抬起頭來做人。
  「有什麼麻煩?狗屁的麻煩。一堆老骨頭埋在那裡,擋著大家發財的路才是麻煩。就這樣吧,明天我會在村頭的大喇叭裡正式發個通知,到時候你出來帶頭響應就是了。」看著眼前翻臉不認人的村支書,夏盡澤的父親覺得那個讓人熟悉的支書回來了。
  隨後的事情,自然是按村支書的意思去辦的。不過有出乎了他的預料,夏家並沒有站出來配合他。
  夏盡澤扒完了碗裡的飯,將碗放在腳邊,愣愣地看著家裡這兩間土磚房一動不動。父親走夜路掉進了魚塘走了,母親傷心過度嘔了兩口血也跟著走了。轉眼間,一個完整的家就剩下他一個人。
  「小夏,還是把祖墳遷了吧。只要你點頭,明天就去村委會上班。」這已經是第無數次村支書派人來勸他了。
  「不遷!」夏盡澤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今天是雙親的頭七,家裡什麼供奉的東西都沒有,他決定把雞窩裡僅剩的幾隻雞拿去賣了,換一些香燭紙錢回來。
  「強驢!」來勸他的人,看著他提著雞的背影罵了一句。
  「爹,媽,操勞了一輩子,也沒享過兒子的福。多吃點兒,多喝點兒。」到了夜裡,夏盡澤將那些從鎮上帶回來的滷菜裝了盤,擺放到桌上,又開了瓶父親這輩子都沒捨得買的瓶裝酒在那裡喃喃道。
  「兒子啊,你也吃啊!」不知不覺,家裡的老式掛鐘敲了12下。夏盡澤從沉思中被驚醒,然後就聽見母親的聲音在那裡說道。
  「爹?媽?你們……你們……」夏盡澤是個孝子,不過他這個孝子,眼下覺得雙腿間有一股子溫熱在往下淌著。死去的父母,不知何時坐到了桌邊,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最讓他感到害怕的是,他們身上還都穿著下葬那天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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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吃完了睡覺,這都幾點了?」父親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淨之後陰森森說道。夏盡澤很清楚的看見,一條蛆蟲從父親的鼻子裡鑽了出來,然後又鑽了回去。
  「爹,媽,你們慢慢吃。我,我先回房睡了。」夏盡澤扶著桌子站起來,牙關打著磕對面前的二老說完,然後頭也不敢回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砰一聲將門反鎖了個結實。
  我坐在的士上,看著前邊被堵得一塌糊塗的馬路很有些煩躁。今天是週五,我答應了顧翩翩陪她回鄉下祭奠她父親的。可是我不知道,週末的江城會堵成這個樣子。
  「快使用雙截棍兒……」電話響了,我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上赫然三個大字,顧翩翩!
  「喂,你到了麼?」接通電話,顧翩翩嬌柔的聲音傳來。在路上已經堵了半個多小時,想必美人兒已經等急了。
  「堵車呢,前頭大街拐進去就到你們學校了。你在哪兒呢?」我焦急地看著依舊紋絲不動的車流對顧翩翩說道。和美人兒有約,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是遲到的理由,她不會生我的氣吧?我心裡暗暗琢磨著。
  「咦?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她對我的看法了?」琢磨完,我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我在學校門口呢,下午是馬哲,我逃課了。」逃課這件事,從美人兒嘴裡說出來,都讓人覺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不過這對於我來說,更是雪上加霜。美人兒出來得越早,代表著我遲到得越久。
  「師傅,這兒能下吧?」我前後瞅了瞅,沒看見交警的身影,然後問司機道。
  「呵呵,趕著和女朋友約會吧。動作快點兒啊!」司機衝我一樂道。誰都是打這個階段過來的,他對我表示了理解和同情!
  「等著我啊,我跑過來!」扔下100塊錢,顧不上等司機找零兒,我拉開車門下了車,一邊在馬路上疾奔,一邊沖電話那頭的顧翩翩說道。
  「嗯…!」美人兒沒有說不用了,也沒有說注意安全什麼的,而是用一種能讓人甜到骨頭裡的腔調在那裡清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我甩開步子就朝前方跑去。前頭拐個彎就到你們學校了。這句話說出來,只需要不到一秒鐘,可是我特麼怎麼跑了十分鐘還沒拐彎?十分鐘後,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在心裡抑鬱著道。
  「瞧你,跑這麼快幹嘛?一頭汗!」二十多分鐘後,我終於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顧翩翩面前。汗沒白流,美人兒笑靨如花的拿出一張紙巾,當街替我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很是溫柔的道。
  「我不跑快點,萬一你跟別人跑了呢?」我雙手叉著腰,在累成狗的同時,還沒忘了調戲一下美人兒。
  「討厭!」顧翩翩白了我一眼,從包裡拿出一瓶喝過了的蘇打水,遞到我手上嬌嗔了一句。注意,是喝過了的。
  「哦呵呵呵!」我瞅著瓶口留下的那道細微的口紅印,挑了挑眉毛愉快地笑了兩聲,一把將水瓶送到嘴邊喝了起來。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了?我一邊喝水,一邊元神出竅,浮想聯翩。
  「傻笑什麼呢?喂,我們是坐班車回去,還是包車呀?」顧翩翩又白了我一眼,看著瓶口上那抹口紅印在我嘴上,臉頰飛起一道紅暈來問道。
  「開玩笑,美人兒當前,還坐什麼班車,當然是包車了」。我豪氣干雲的在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