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好像一隻狗

    葉小晴居然是數千年前的古人生的孩子，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殭屍活了數千年，我還能理解。
    可一個正常人，而且還是一個還擁有生育能力的正常人活了二三千年，這。怎麼可能呢？
    我道：「是不是你們弄錯了？」
    一葉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弄錯了，但那混小子親口承認是他從地下皇陵裡面帶出來的。」
    我震驚的難以用言語描述了，嘴巴張著都忘記合上了。
    一葉道：「她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頭痛腦熱，傷風咳嗽，懷小晴的時候壬辰反應還很嚴重，吐的很厲害，而經過三年的生活，她已經學會了白話文，要不是我知道她的來歷根本跟現代人沒有任何的區別，而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道：「人怎麼能活那麼久？」
    一葉搖頭說道：「不知道，沒有人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道：「她是不是陰陽師？」
    一葉道：「不知道。但我估計，她應該是會的。先秦之前，先秦之前諸子百家爭鳴。陰陽家佔著很重要的位子，她沒理由不會，但她由始至終都沒有施展過陰陽術。」
    我道：「她是什麼來歷？」
    這一點我很好奇，她是怎麼出現在地下皇陵的，揭開這個謎團，或許能有點線索。她既然能生下葉小晴說明她並不是殭屍，殭屍是單獨被摒棄在六道眾生之外的，是沒有生育能力的。而我爸卻又在地下皇陵被變成了殭屍，說明地下皇陵內存在殭屍真祖。
    這或者跟她能活這麼久有關聯。
    一葉搖頭：「很多事情他不願意說，我也不想管。不久小晴就出生了，當時我心裡還擔心會不會生個怪物出來，但她給我們葉家添了一個健康的女寶寶，小晴天資絕頂，長的粉雕玉琢，別提多討人喜歡了，漸漸的。她融入了葉家生活。我也漸漸淡忘了她的身份，直到那天！」
    我驚道：「那只異鬼！」
    一葉道：「沒錯，他得知她嫁給了那個混小子，還生下了一個女兒，就跟瘋了一樣，揚言要殺我們葉家滿門。」
    我追問道：「為什麼，異鬼跟小晴的母親是什麼關係？」
    一葉憤怒的一拄枴杖，狠狠的道：「那個女人不肯說，到死她都沒說。」
    我心中震驚不已，沒想到葉家家變的起因竟然是葉小晴的母親。後來的事情跟塚山葛老當天所說基本一致，而有些事情一葉也存在盲區，至於這些盲區只有當事人葉文強才能知道。
    一葉道：「這件事你不要讓小晴知道。這只會給她帶來不安跟痛苦。」
    我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一葉道：「後天的日子不錯，後天你們就完婚吧。」
    我啞然道：「這麼快？」
    一葉斜眼瞄著我道：「你心裡偷著樂吧。完婚之後，就出去度蜜月吧，最好出國，歐洲，美洲，又活著香江日本都可以。」這個小老兒這是想把我們支走，看樣子，他是真不想我們再捲進這場風波當中，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讓我們回來。
    這時有個下人來找一葉，說有客人。
    一葉這一整天客人都絡繹不絕，大多都是葉家的臣子。每一個人都在擔心自己的生計，找一葉無非是想從他那裡獲取一些信息，讓自己心安。
    我回到了葉小晴的閣樓。
    葉小晴正跟吳媽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捏，既幸福又羞澀，看到我進來後，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喚道：「大叔老公！」
    她白天在民政局叫第一聲老公時應該是很艱難的，漲的脖子都紅了，現在還是很羞澀，不過相比之前，她已經慢慢開始接受作為我妻子的角色。
    但是我還是叫不太出來。
    吳媽道：「小姐，你這也太慣著姑爺了吧，按照咱這裡的風俗，得給改口費的。」
    葉小晴還是第一次聽說，瞪大了美麗的眼睛：「改口費？」
    吳媽觀察了一下我的表情，見我不動神色，說道：「想要改口叫他老公當然要給改口費了，這是女生的權利。」
    葉小晴道：「是哦！」說著想我往來道：「大叔，你聽到了嗎？」
    老公這個詞一下子就沒了，這也太現實了吧。
    我問吳媽道：「得給多少啊？」
    吳媽道：「這得姑爺你了，當然是多多益善，就像買鑽戒，富貴人家弄個一克拉以上的，貧窮小兩口帶個汽水易拉罐那小圈也甜蜜。」
    這老媽子倒也沒有為難我。以共他技。
    當天在杭州倒是掙錢了五萬塊錢，本來是給她保管的，後來上了路，她嫌重就收到了我的背包裡，我道：「你等等。」
    上了樓把數包背了下來：「走吧。」
    葉小晴茫然的道：「去哪兒？」
    我道：「買戒指。」
    葉小晴看了吳媽一樣，吳媽滿懷笑意，推她一下道：「跟姑爺去吧，吳媽在家裡等著你。」
    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連結婚戒指都沒有。兩人出了門，這一次出門我們沒有再坐葉家的車子，而是走到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去省城最繁華的商場。
    九九年這會，鑽戒價格還都不高，貴得也就幾千。
    葉小晴畢竟是富家女，眼界高，這小丫頭好像對金錢也沒多大概念，買東西東西基本不看價格。
    我們坐在珠寶店前：「你爺爺讓我們出國去度蜜月。」
    她一邊挑選著戒指，一邊答道：「哦。」
    我皺了皺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葉小晴道：「服務員把那枚拿給我看看。」然後轉頭望著我道：「大叔，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怎麼只叫大叔，其實加個老公聽著挺帶勁的。
    想到這裡我解開吐了吧唧的登山包，從裡面拿了一困錢大概一萬吧，推到她跟前。葉小晴先是一臉茫然，隨即醒悟過來，眼眸閃閃的摀住輕笑，臉也紅了，說道：「知道啦！」
    那個售貨員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她被我的土豪作風給深深的震撼到了。
    我得承認我無恥了。
    在決定跟葉小晴結婚後，我得心裡的怨恨好像被隱某種東西遮蔽了，漸漸的有點恢復到我們在杭州的那種狀態。
    最後葉小晴買了一枚八千多的，當然也有更貴的，但她喜歡這個戒指的款式。戒指的尺寸還得改一下，明天會送到葉家去。
    買了戒指我們並沒有立刻回去，葉小晴說要去看電影。
    我鄉下以前看的是幕布電影，還沒進過電影院呢，就去了商場邊的電影院，在黑暗的角落裡，我看到一個滿臉獻血的小鬼窩著，而在斜對面也有一隻，一個放映廳內就有兩隻鬼，電影院黑燈瞎火的最適合他們活動了。看的是一部港片，是周星馳的大話西遊，這部戲我看不太懂。
    明明是喜劇，葉小晴在看到孫悟空丟下紫霞仙子時卻看哭了，道：「大叔老公，如果是你，你會跟紫霞仙子一起嗎？」
    我搖頭，搖頭不是我認為不會，而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只記得，西洋武士說孫悟空，他好像一條狗哦。
    走出電影院，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葉小晴可能感覺有點冷，伸手挽著我的手臂，問道：「紫霞仙子孤零零的一個人，以後一定會很寂寞很痛苦吧。」
    上了一輛出租車，就往葉家開去。
    望向窗外的細雨，突然整個人如遭電擊，在人群穿梭的街道，一個靚麗的身姿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用一雙淒美複雜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