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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鬼僧無道

    找了這麼久的答案終於找到了,我應該很高興,但心裡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很不舒服。
    甚至隱隱作痛。
    我之所以懷疑瞎子,是因為我更相信鬼妾,現在有一種被人深深欺騙的感覺。
    痛心!
    我不希望是她,真的不希望。
    但現在我不得不面對現實,說起來這一切之所以變的撲朔迷離,是因為鬼妾在我被關在棺材裡的時候救了我。
    我才開始相信她。
    可事實上,事情本來就應該很簡單,她還有張老漢都是鬼,而瞎子駝背甚至冒牌的一葉等全是人跟我又無冤無仇。
    是我被鬼騙了!
    被鬼騙!
    林東道:「名瞳,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我沒事,不但沒事,還從來沒這麼清醒過。」
    說完,我就去準備鬼繭的事。
    我按照金字裡的提示先畫了一道符,這幅得用黑紙,畫出來應該算是黑符。
    瞎子的書中記載只有巴人才用黑符。
    好像那天葉二爺用的好像也是黑符,黑符給人的感覺就是邪氣,而黃符給人正大光明的感覺。
    畫完符放在一邊。
    然後拿出硃砂,裡面參雜了少許的墨汁,開始練習封印的字,這個字像是漢文,可又比漢文複雜的多。
    說起來符上三清下的齏字已經有些難寫了,這比齏字還要複雜十倍。
    練了十幾分鐘才漸漸熟練了起來。
    林東催促道:「名瞳,快一點,暮雪快不行了。」
    我進去看了一下,真暮雪的鬼魂越來越淡了,就只感覺剩下個輪廓了,可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沒搞會。
    咒語。
    來不及了,拿著書念吧。
    我先讓林東脫去外衣,在他心口劍突的位置,用硃砂混合了墨汁的毛筆寫下那個複雜的字。
    然後劍指夾著畫得最好的一張黑符在蠟燭上燒了。
    緊接著我就開始捧著書唸咒語,嘰裡咕嚕的,我自己也是邊念邊忘,隨著我的咒音越來越快。
    真暮雪突然一陣尖叫。
    我的餘光看到真暮雪就像那天被葉小晴吸進瓶子裡的色鬼一樣,被林東胸口的那個字吸了進去。
    我當即不敢怠慢,咬破手指,用鮮血把林東心口的字圈了起來。
    封!
    把真暮雪徹底的封印在了裡面。
    林東痛苦的嘶牙咧嘴,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冷汗直冒出來,那個字在他心頭散發出墨黑的光暈,就像皮膚燒著了一樣,慢慢的隱淡下去。
    再看那字時,鑲嵌進了皮膚下。
    應該成了!
    但有一點我不敢跟林東說,我只知道照本宣科的做個鬼繭把真暮雪封印進去,至於怎麼解開封印。
    我還不知道!
    林東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說道:「剛才感覺一團火在我心口燒著,疼死了。」
    我道:「很快就沒事的。」
    說完我走出了林東的房間。
    我在想,村裡的厄運是不是我帶過去的,畢竟三寸小鞋是我帶回村子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片黯然。
    拿著從家裡帶出來的照片默默發呆,總共就兩張,一張是爸爸葉文強還有只有二歲葉小晴的合影。
    另外一張是爸爸葉文強還有一個憨厚老農的合影。
    老農的臉上被污漬弄髒了看不清是誰。
    爸!
    我用手指撫摸照片上爸爸的臉。
    我爸性格比較內向,跟我媽風風火火不同,有時候半天也不會說句話,感覺總是有心事的樣子。
    但我知道他很疼我,只是不善於表達。
    林東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有了淚水,怕丟臉,低下頭偷偷擦了擦,鼻頭有些發酸說道:「怎麼樣了?」
    林東摸摸心口像紋身一樣紅中帶黑的字體,說道:「沒感覺了,你在看照片。」
    他從我手裡把照片接了過去,看了起來,隨口問道:「都是誰啊?」
    我介紹了一下,然後在憨厚老農那裡頓住了:「這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照片都花了。」
    林東道:「這小意思,我拿回警局讓技術部的人幫你復原一下。」
    我道:「那敢情好,再幫我洗幾張,我怕丟。」
    林東點了點頭道:「剛才那隻鬼,是誰?你好像認識,他為什麼要殺暮雪?」
    我沉吟了一下,還是把事情說了。
    林東道:「照你這麼說的話,這些孕婦都是鬼妾跟張老漢殺的,封門村的案子也有可能是他們幹的?」
    我點了點頭。
    林東憤怒的道:「嘛啦個巴子的,這些鬼東西盡知道害人,你剛才怎麼不收了他。」
    我苦著一張臉道:「他能隨意離開自己的死亡地,還在白天出沒,說明是比一般厲鬼還高一個層次,而且還懂陰陽術,要不是家裡的老太爺顯靈,我們今天全要死。」
    林東道:「這麼厲害,那這麼辦?」
    我道:「他還不算厲害的,三寸小鞋內的鬼妾甚至有可能是鬼靈,那更不是一般的陰陽師能對付的。」
    林東道:「那怎麼辦?」
    我道:「我想找個師傅學陰陽術,可惜我不認識厲害的陰陽師。」
    瞎子的水準應該算可以的。
    但我估計他對付不了鬼妾跟張老漢,當天去省城,瞎子一直防備著一隻鬼,他恐怕就是在防備鬼妾或者張老漢。
    由此可見瞎子實力應該沒有鬼妾跟張老漢強。
    要不然直接就開干了。
    提到省城,我想起了葉二爺。
    還記得在長途客車上,有一隻鬼追來,現在聯想起來極有可能是張老漢,當他得知葉二爺在車上時灰溜溜的走了。
    可見葉二爺的霸道,收拾他們妥妥沒問題。
    可葉二爺肯收我做徒弟嗎?
    我可是跟葉家結下過樑子的,他給我下了帖子,要敲鐘震鬼,誓要找回場子。
    都已經跟葉家交惡到這個地步了,看來葉家的門我是進不去了。
    我又想到了無心法師。
    那小老兒的實力還不如瞎子呢。
    看來只能跟瞎子先學一點基礎的陰陽術,有機會再拜名師了。
    在家補了一覺。
    起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給殯儀館的瞎子打了電話,我說有事情找他,他讓我去殯儀館跟他見面。
    見到瞎子後,我把張老漢的消息跟他說了。
    瞎子聽了臉色大變直問我有沒有受傷,看他關心我的樣子不像作假,心裡對懷疑他有點愧疚。
    但我覺的調查他沒錯。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任何人我都不能太信任。
    我也不矯情,把早上的事情說完,就表明了來意:「先生,能不能教我陰陽術,我要親手對付那兩隻鬼。」
    瞎子聽了一愣,歎了口氣道:「我這點本事,只能對付普通的厲鬼,要是遇上張老漢那種也只有逃跑的份,如何教得了你。」
    我一聽他不肯就有些急了:「如果先生不肯教就沒人教我了。」
    瞎子道:「我不是不想教你,而是我自己本事有限,要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殯儀館工作了,雖然我不能教你,當我知道有一個人能教你,他的陰陽術造詣極高,如果他肯收你為徒,報仇有望。」
    我追問道:「誰?」
    瞎子道:「他叫無道,出沒於廟街一帶,具體在哪兒還得找。」
    廟街一帶!
    我的腦海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浮現出送給我小棺材的那位老闆,難不成是他?
    我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他。」
    瞎子搖頭道:「不急,找他只能是午夜子時之後。」
    我聽了差異不已,找人居然要大半夜去找,這也太奇葩了吧,除非他不是人,想到這裡我的眼睛瞪了起來:「他不會是鬼吧。」
    瞎子道:「沒錯,就是鬼僧無道。」
    跟一隻鬼學陰陽術,這……心裡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瞎子道:「他原先是青雲觀的道士,後來做了和尚,死後滯留人間,一身陰陽術深不可測,只是他從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