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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月如紙,血如筆!(上)

    顏蘇?!
    我猛然一驚,顏蘇出事了?!
    我轉身就朝顏蘇所在的方向跑去,沒跑出幾步,前方一塊大岩石後面冒出光亮。
    緊接著。光亮越來越多,四周冒出影影綽綽的人影,十幾二十支火把照亮亂石灘,趕走了夜的黑暗。
    那些人穿著清一色的青色長衫,跟之前我們在湖底碰上的敵人一個打扮。
    我心中一沉,看這陣勢,我們是被丹青門的人包圍了吧!
    那些丹青門人背著畫板,左手舉著火把。右手緊握畫筆,那些畫筆就是他們的武器,當然不是普通畫筆。都是特製的,精鋼鑄造,長約一米,筆尖異常鋒利,在黑夜中泛著幽冷的寒光。
    「咯咯咯!」陰森的笑聲從岩石後面傳來,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雙眼裡唰地射出兩道精光:「是你?!」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清晨在小區門口擺攤的白鬍子畫家。
    雖然我已經猜到這傢伙身份有異,但是在這裡見到他,我還是微微有些吃驚。
    看那白鬍子的神情,貌似他還是這群丹青門人裡面帶頭的。
    「我們又見面了!」白鬍子冷冷地揚起嘴角,他反綁著顏蘇的雙手,將顏蘇押到面前,一隻手還抓扯著顏蘇的頭髮,一臉冷傲。
    「放開我!放開我!」顏蘇劇烈地掙扎著,臉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想必剛才遭到了白鬍子的伏擊。
    「放開她!你這個混蛋!」我的銀牙咬得咯咯響,雙目裡噴出火來。
    白鬍子將顏蘇推到邊上。兩個丹青門人舉起畫筆架在顏蘇的脖子上。
    「我在這裡已經恭候你們多時了!閒來無事,給你們一人畫了一幅畫,要不要看看?」白鬍子冷笑著打開畫板,從畫板裡抽出三張畫紙,隨意往我面前一丟,態度充滿了輕蔑。
    三張畫紙飄落在我的腳下,我定睛一看,一顆心登時高高擰了起來。
    干他二大爺的!
    那三張畫紙上面竟然畫著我、顏蘇以及張夢雪的黑白遺像!
    自己看著自己的遺像。這種感覺多少有些發毛。
    不過白鬍子的畫功確實很好,畫得畫像就跟照相機拍出的照片一樣,活靈活現,甚至將顏蘇左眼瞼下面的一顆小痣都畫了出來。
    我一腳踩在自己的遺像上面,厲聲罵道:「裝神弄鬼!你以為給我們畫張遺像,我們就會死嗎?」
    白鬍子呵呵笑了笑,摸了摸下巴,口吻冰冷如霜:「畫像一出,閻王收命!這是我們丹青門的八字準則!所以,這張遺像是給你的死亡通知書!」
    「呸!」顏蘇吐了口唾沫:「你他媽才需要遺像,你們全家都需要遺像!」
    白鬍子也不惱,啪啪拍了拍手。
    幾個丹青門人從後面走上來,我這才看見,原來張夢雪和方教授也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被他們挾持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我捏了捏拳頭,飛快地掃了一眼,對方加上白鬍子,差不多有十六七個人,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比較懸殊。
    白鬍子冷笑著說:「很簡單!我知道你們從湖底弄了些東西出來,把東西交給我,說不準我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我們只是下去洗了個澡而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湖底下面只有一堆堆死人,你要嗎?」我冷冷地看著白鬍子。
    白鬍子嘴角揚起,看似在笑,但是聲音卻異常的陰毒:「洗澡是吧?來人吶,給我把那兩個小娘們的衣服剝光了丟進湖裡,大家一起欣賞她們洗澡,反正我看那兩個小娘們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敢!」我勃然大怒,脖子上的青筋一下子蹦了起來。
    白鬍子伸出手:「你乖乖把東西給我,我就放過你們!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就算不給我,我們這麼多人,我也可以搶到手!不過我多少是個藝術工作者,我是有素質有節操的人,喜歡先禮後兵,能夠談妥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動武,你覺得怎麼樣?」
    方教授道:「小七,不要相信他們,就算我們交出東西,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啊--啊--」
    站在顏蘇身旁的一個丹青門人突然高聲叫喊起來,他丟掉火把,用手捂著脖子,臉上佈滿驚詫的表情,連五官幾乎都快扭曲了。
    白鬍子猛地一怔:「你在幹嘛?」
    那人翻了翻白眼,嘴角湧出白色泡沫,眼睛裡浮現出一道黑線,翻身倒在地上。
    只不過短短幾秒鐘的工夫,那人的臉就黑成了焦炭,看那模樣就跟中毒了似的,渾身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結束了生命。
    「那是什麼東西?!」有人驚恐地叫喊起來。
    但見一隻金色小蟲,在那人的咽喉處鑽了個洞,然後從血窟窿裡面緩緩爬出。
    我心中一喜,是半寸金!
    顏蘇悄無聲息地放出了半寸金,一下子令敵人陣腳大亂。
    白鬍子伸手抓向顏蘇的胳膊:「臭娘們,你在玩什麼鬼花樣?」
    顏蘇努了努嘴巴,半寸金跟主人心靈相通,直接飛起來,嗖地一下沒入了白鬍子的左手背,手背上立刻鼓起一個大包,並且那個包塊沿著白鬍子的手臂迅速往上移動。
    白鬍子又驚又怒,深刻意識到蠱蟲的厲害,他也不含糊,伸手在肩膀上啪啪點了兩下,封住肩膀血脈,然後拔出精鋼畫筆,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牙關一咬,手起筆落,唰地斬了下去。
    一縷鮮血飛濺起來,白鬍子的左手臂應聲而斷,啪的落在地上。休司投弟。
    半寸金從手臂的斷口處爬了出來,白鬍子將畫筆護在胸前,飛快地後退,同時厲聲呵斥:「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
    那些丹青門人發一聲喊,齊刷刷丟掉火把,反手從背上摘下畫板。畫板在他們的手中旋轉飛舞,這些畫板也是特製的,上戰場的時候,這些畫板就變成了盾牌,帶著鋒利筆尖的畫筆相當於矛。
    趁著對手還沒回過神來,顏蘇躬身猛地一撞,將身旁另一個丹青門混蛋撞倒在地上,然後貼地迅速滾到我面前:「小七,鬆綁!」
    我應了一聲,定屍筆挑斷繩索,顏蘇終於恢復了自有。
    顏蘇單膝跪地,剛剛恢復自有,左右雙手同時開弓,射出一蓬「暴雨梨花針」,數十根扁鵲針,如同雨點般射向張夢雪和方教授後面的丹青門人。那兩個丹青門人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便同時栽倒在地上,變成兩隻死刺蝟,渾身上下都插滿寒光閃閃的銀針。
    「媽媽的!當本姑娘是好欺負的小綿羊嗎?」沒有了敵人的挾持,張夢雪怒罵著發飆了,直接抽出龍王刺,厲叱聲中回身刺向一個丹青門人。
    那個丹青門人慌忙舉起畫板格擋,鋒利的龍王刺直接刺穿了畫板,然後突然展開,那個畫板瞬間變成碎片,龍王刺上面的利刺急速旋轉著,瞬間就沒入了那個丹青門人的胸口,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裡面的心臟都被龍王刺挖了出來。
    我拍了拍脖子上的胎記,把老九也放了出來:「老九,給我咬死他們,今晚上人血隨便喝!」
    「嗚哇--」紅光閃爍,老九凌空閃現,歡快地發出一聲鬼嘯,狠命撲向那些丹青門人。
    「滾開!什麼東西?滾開!啊--」
    老九直接飛到一個丹青門人的肩膀上,張開嘴巴,露出鋸齒般的牙齒,直接切斷了那人的喉嚨。那人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大量的鮮血瘋狂湧出,老九伸長舌頭,無比歡快地暢飲。在他的眼中,這些新鮮的人血就像啤酒一樣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