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湘西趕屍鬼事之造畜 > 790 如貓戲鼠 >

790 如貓戲鼠

    “什麼!”
    “什麼??”
    “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王雲光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整個人瘋了嗎?
    不然他怎麼會拜剛剛殺了自己唯一一個親人的法海為師?
    反而是法海卻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意外,彷彿王雲光的這一舉動,早在他的意料之內——
    “雲光,你幹什麼,法海可是剛剛殺了你王家的老祖,你難道要認賊作父不成?”魏柔尖聲道。
    王雲光回頭,看著眼前的魏柔,苦澀道:“難道我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是啊,王雲光還有什麼選擇。
    法海的強,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王家當年想進了一切辦法,去阻止法海,都只是將法海定義在一個‘道法高強’的‘人’上面,但是,法海已經強到了超過所有人意料之外,與他決鬥,無疑是以卵擊石,自找滅亡。
    也許唐方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王家人悉心栽培唐方,就是希望唐方有朝一日能夠殺了法海,但是現在的唐方,和法海比起來,依然有著不可僭越的鴻溝。如雲泥之別。
    剛才,法海在唐方眼前,舉手投足便殺了王禪相便是一個明證。
    唐方非無能,只是法海太強。
    當敵人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地步的時候,選擇投降,未必是一條壞事。
    至少,王雲光還有一線生機。
    至少,王雲光還能夠履行剛才王禪相的那句話,“活下去,就算活的像條狗。”
    王雲光的心防已經徹底瓦解了,他所有的信念,所有的恪守,所有的驕傲,在他向法海拜下那一拜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拋棄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活。
    他不是不想死,但是卻要活。
    紫玲玎和魏求喜一起低頭歎息,心中湧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雖然和王雲光不是一路人,但是在紫玲玎和魏求喜眼中,王雲光始終是一個可佩可敬的對手,他的儒雅與自負,已經讓兩人心儀許久,王雲光的光芒曾經如月當空,是少年一輩中多少男子追趕的目標,是多少‘女’子閨中的暗自心儀的對象,他如一個標桿一般,指引這祝由曾經的未來,而就這麼一個天子驕子,在他退金山,倒‘玉’柱的一跪,所有曾經的榮譽與驕傲,瞬間碾落成泥。
    他已經從天堂來到了地獄,注定要成為好事之徒口中的軟骨頭。
    但是,只有局中之人,才能明白王雲光心中所負之重。
    但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你已經無法為這個男人辯解。
    因為他的的確確背棄了王家曾經的信仰,背棄了祝由,背棄了他自己曾經的理想。
    就在他跪下的一瞬間。
    魏柔撲了上去,用雙臂緊緊從後面抱住王雲光,整個人泣不成聲,身子在王雲光的後背不斷起伏,但是王雲光已經無動於衷了。
    “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身後,唐方沉聲道。
    王雲光依然無動於衷,雙膝跪在地上,跪在法海的面前。
    “一切都結束了,結束了。”王雲光臉‘色'’露‘出了一個淒慘笑容,道,“唐方,你與我王家,從此再無干係,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就去哪,當年你我之約,一筆勾銷。”
    “王雲光,你給我站起來!”唐方一聲爆喝,整個人衝了上去,一巴掌扇在了王雲光的臉上。
    “唐方。”紫玲玎止住了唐方,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又何必呢……”
    顯然,比起唐方,心思細膩的紫玲玎,更能理解王雲光此時的心境,更能夠體會王雲光的難言之隱。
    “你決定降我?”法海淡淡地道。
    王雲光重重點頭。
    “那好,殺了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法海用手輕輕一指魏柔。
    “好!”王雲光點頭。
    驟然起身。
    轟!魏求喜忽然衝了過來,左手一把抓住魏柔,另外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拍在了王雲光的’胸‘口上,王雲光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不斷咳血。
    魏柔呆呆地站在那裡。孤獨的宛如走失了母親的孩子。
    “好……”那個字始終在魏柔的腦海中盤旋,剛才是自己聽錯了了嗎?
    剛剛那個’好‘字真的是出自於王雲光的口中嗎?
    真的是出自於那個曾經與自己海誓山盟,發誓廝守終老的那個王雲光口中嗎?
    魏柔的心,在空中不斷的飄啊,飄啊,卻怎麼也知道不到可以落下來的方向。
    這,一定不是真的……
    魏求喜冰冷如刀的聲音響起:“王雲光,你敢再碰我妹妹一根毫’毛‘,我定然殺了你!”
    王雲光站在那裡,不斷的咳血,眼神空’洞‘得讓人害怕,對與魏求喜的威脅,似乎根本沒有聽見。
    “殺了那個’女‘人,你便能入我’門‘。”法海的聲音再次響起,“否則,一切休提。”
    王雲光的嘴角不斷’抽‘動,腳步一步一步向著魏柔走去。
    魏求喜手中銅錢劍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充滿了莫名的殺機,只要王雲光再靠近,他便一劍而下,毫不留情。
    唐方看著王雲光,同時也緊緊盯著魏求喜一舉一動,他不可能讓王雲光殺了魏柔,同樣,也不會讓王雲光死在魏求喜的手裡。
    場面上的局勢充滿著讓人意想不到的詭異氣氛,就如同一盤殺伐剛烈的棋局一般,每落一子,便是你死我亡。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之這個棋盤中的棋子,能左右棋局的勝敗,卻決定不了自己的生死。
    唯一,只有法海,他既不是棋子,也不再棋盤之中,他是掌局者,一個必勝的掌局者。
    對於他而言,棋局的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可以輕易地拿掉棋局中的任何一個棋子,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如貓戲鼠。
    魏柔站了上去,看著王雲光,道:“雲光,你不信你會殺了我!”
    說完,在魏求喜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猛地將手中的佩劍在喉間一橫,道:“都給我退下!”
    魏求喜大吃一驚道:“柔兒,你這是要幹嘛?”
    “退下,給我退下!!”魏柔撕心裂肺的吼道,“你們都給我退下,我今天就要親眼看一看,王雲光,會不會殺我!!”
    “你瘋了嗎?”魏求喜大聲斥責道,“這小子已經瘋了!”
    “我不信……”魏柔吼道,“我不信雲光會這麼對我!哥,你給我退下,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魏求喜知道妹妹的個’性‘,稍稍後退幾步,在一個安全地帶之內,只要王雲光稍有異動,他就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給我退到牆角上去!”魏柔大聲道,“你們所有人,還有唐方,都給我退下,你們要是敢上來,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柔兒!!”
    魏柔的手一緊,血沿著喉間滴滴落下,魏柔證明,她不是在開玩笑,只要在用一寸之力,她真的就可能死在自己的劍下。
    魏求喜訕訕而退,眼睛死死盯著王雲光,狠狠地道:“王雲光,你要是敢動柔兒一下,我魏求喜與你勢不兩立!”
    魏柔看著王雲光,泣聲道:“雲光,你給我過來,你不是要殺我嗎?好,你過來,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殺我!”
    王雲光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一步一步地向著魏柔走去……
    所有人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王雲光到底會怎麼做呢?
    不確定的因素,湧上了諸人心頭,他們各自籌劃著,如何解開這個必死之局。
    法海的臉’色‘’露‘出詭異笑容,靜靜地觀賞著這一出他導演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