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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8凡是我的朋友,都會活的很好,凡是我的敵人,都將付出代價

    王仙嶠看著唐方,眼神複雜無比,顯然他沒有想到,唐方居然能夠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法海道:“唐方,你可知道,你其實早已經死了。”
    唐方點頭道:“我知道,當年我在王家古墓之時,就已經死了,若非這顆蚩尤之心,我早已經是一胚黃土。”
    “既然都你知道,你更應該知道,沒有了蚩尤之心,你死期不遠。”
    唐方點頭道:“不超過七日光陰。”
    法海緩緩抬頭,歎息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
    唐方手中抓住滲血的心臟,胸口處汩汩鮮血染紅了整件衣衫,七人眾神色悲憤無比,就是連早已經如同泥塑木雕的紫玲玎,眼眶之中,似乎也有一些晶瑩的液體在閃動。
    唐方此舉,已經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即便是判祖,嘴裡雖然閃過一絲不屑的笑容,輕道了一聲:“愚不可及。”但是看著唐方的眼神,已經溫暖了很多。
    法海緩緩道:“我輩殺生,無非名,無非利,無非義,無非情,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這般為他們,又豈知道,他們也會如此對你?”
    唐方點頭,堅毅地道:“凡是我的朋友,都會活的很好,凡是我的敵人,都將付出代價。”
    法海仰天長笑,道:“有志氣。那麼你告訴我,我與你,是敵是友。”
    唐方緩緩抬頭,看著法海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恨,接著又緩緩地低下頭。
    法海寒聲道:“你出道數年,風頭佔盡道門,破陰山,奪祝由,助龍虎,天下人皆知你乃是贏勾血脈之後,少年一輩已無一敵手,即便是放眼天下,能與你一較長短的人,也是寥寥,甚至連龍虎山一代梟雄都在敗亡於你手,你心之傲,已及巔峰,直到你遇到我,甚至都敢與我一戰,但是今日一戰,乃是你自出道以來,敗的最慘一戰,所以,你還怕了!我逼你捨身取義,奪你蚩尤之心,你其實心中恨我入骨,但是即便如此,你心中知道,你已經再無與我一戰的勇氣,所以,你已經害怕與我為敵了……”
    唐方握住蚩尤之心的手已經隱隱顫抖,法海的每一個字,都如刀一般割在了唐方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都不寒而慄,眼前的人不僅可怕,更在於他那雙幾乎可以將一切看得通透的眼睛,任何在他眼前,都已經無秘密可言。
    在這樣的人面前,唐方承認,他,確實再無再戰之勇氣。
    當他在法海的要挾面前,沒有如往常一般,捨身去戰而是以近乎自毀的方式交出蚩尤之心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經敗了……
    法海素袖一揮,唐方的這顆心已經到了法海的手上,法海淡淡地道:“此物,我暫且替你保管,等你哪日找到真正屬於屬於你自己的那顆心,再來找我,那個時候,或許我們就能真正平起平坐地好好談談了。”
    說完,法海看了判祖一眼,清冷道:“走。”
    判祖渾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向著法海走去,兩人沖天而起,消失的無垠無蹤。
    而於此同時消失的,還有雲道子的那具肉身,不用說,肯定是被法海據為己有了,至於判祖能否得到他朝思暮想的這副皮囊,就只在法海的一念之間了。
    法海出現的時間不長,卻舉手投足封印十殿閻羅之一的秦廣王,隻言片語讓十世惡人驚若寒蟬,輕描淡寫讓贏勾血脈後人唐方慘敗當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法海卻連一滴汗都沒有滴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見勢不妙的李鑫,也轉頭悄悄地離開,只是此時所有的心思都在唐方的身上,哪有人還去管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人。
    王仙嶠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個跌扑不穩,從半空中應聲摔落下來,握在手中的,赫然是那個裝有紫玲玎血玉玲瓏的蚩尤之心。
    唐方渾身一顫,張合連忙上前扶住了唐方。
    魏十三仰天長歎,道:“法海的法力,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這個世間,已經再無此人敵手了。”
    “往日常聽人提起法海,乃是道術精絕之輩,我以為他最多也就是比林不依之輩高上半分,老祖已經歷經了地府七日之苦,在血海中又坐過了天人之衰,原本以為集合我們七人眾的力量,尚能與之一戰,今日看來,我們還是想得太天真了……”歐陽風骨苦笑搖頭,“想不到世間當真有如此人物,看來我歐陽只是井底之蛙,見識太過膚淺了。”
    張合安慰道:“老祖也休要太過自責,老祖與法海乃是同根同源,缺的只是那份閱歷,說到底,老祖比此人少了幾百年的時間,若是老祖能夠如他那般修行……”
    “時間?”唐方苦笑道,“我還有時間嗎?”
    七人眾一起默然。
    是啊,唐方,剩下的時間,已經不過七日……
    唐方對著王仙嶠找了招手,頹然道:“把東西給我。”
    王仙嶠連忙過來,將手中的那個紫檀木盒遞給了唐方。
    唐方對著王仙嶠道:“委屈你了。”
    “唐方你何必這麼說,我和法海那個老賊僧原本就是有宿怨,今天若不是你,我怕是就要被法海和判祖這兩個老怪物給合謀弄死了,你我原本就早已互不相欠了,若是細算起來,到時我要謝謝多一分。”王仙嶠這番話說的老老實實,沒一絲諂媚,也沒有意一絲思不敬,就如同一個老朋友一般娓娓道來,聽起來倒是令人順耳了許多。
    “娘的,不就是一個沒有肉身的孤魂野鬼嗎?老子多活了五百年,早就賺了回來,鬼也有鬼的好處,說不定那天就有幾個狐妖女鬼爬上老王我的炕頭,娘的,天不收,地不管,老子快活似神仙。”王仙嶠性格豁達,即便如此依然能苦中作樂,可是在場的數人,卻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笑的起來了。
    唐方走進紫玲玎,輕輕地摸了摸紫玲玎那張久違的臉,輕聲道:“小紫,我終於,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