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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進入省城

    因為花的緣故,三人便走得很慢了,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附近的一處小鎮上面,唐方索性租了一輛車,直奔省城,因為王仙嶠出來之後,一般都是在窮鄉僻壤中轉悠,何曾見過現代世界,看見這個屁股冒煙的玩意兒,居然嚇得腿軟,任憑唐方怎麼催促,就是不敢進去,還口口聲聲地說這個乃是怪物,當真一本正經地要降妖除魔一番,唐方不耐煩,一屁股將他踢了進去之後,這小子才老實了下來,花雖然不像王仙嶠那樣怪叫連連,但是也是第一次坐車,嚇得在車後面緊張不行,一張小臉嚇得煞白,看得那司機不由得氣結。

    當王仙嶠適應之後,便開始不老實了,特別是車越走越靠近省城,路上變得越來越繁華,高樓大廈林立,王仙嶠開始嚇得不輕,但是很快適應之後,又是怪叫連連,大呼老夫白駒過隙,千年之後,滄海桑田,世間居然已經不是老夫當年熟悉的世間,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在哪裡,嚇得司機方向盤一個不穩,差點直接往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開去。

    長沙,湖南省會,門禁森嚴,到處都可見抗日救國的大字報,來來往往的軍人各個都是神情肅穆,緊張到極點,街上不少穿著中山裝的少年,高舉抗日救亡的旗號,奔走呼號,街上門庭冷落,不少商販大門緊閉,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當然,生意最好的依然是那些風月場所,連連戰敗的消息傳來,讓不少國人心灰氣喪,大有末日來臨的感覺,寄情風月之間,得過且過,醉生夢死,所以即便是在白日,紅館的生意也是十分紅火,妓女作為最古老的一門職業,似乎根本沒有治世亂世之分,而且似乎越是亂世,生意越好,而妓女們則自認為,不管是**還是日軍,只要是有男人,他們就不會缺生意。

    長沙乃是當年唐方的頂頭上司唐大帥的地盤,雖然如今的唐大帥,早已經不知道死在哪裡去了,但是對於唐方來說,餘威仍在,在他的地盤上明目張膽的行走,唐方依然感覺有些害怕,但是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那可是連軍統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何懼一個區區草頭將軍,心中才稍稍安定,坦然了不少,只是依然不敢囂張跋扈。

    照著當年薛舉給的地址,他們三人很快便摸到了長沙坡子街的一處民房之中,王仙嶠下車之後,望了望這民房的屋頂,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是沒有說話,花前去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媽子,看見唐方三人,微微錯愕,唐方笑道:「我是來找張爺的,不知道張爺在屋裡麼?」

    「你是?」

    「我是張爺的朋友,你只要通報一聲,說是一個姓唐的人前來拜訪,他就會明白了。」

    那個老媽子點頭後,轉身回去通報,王仙嶠冷冷地道:「老祖,陰氣好重這裡面有些古怪吶。」

    唐方颯然一笑道:「沒有古怪就是真的古怪了,軍統是什麼地方,在他們手裡面冤死的人,不知道多少,這宅子下面不知道埋了多少不知名的屍骨,總之我們此趟目的,就是為了接回我小侄女,其他的閒事不管,但是若是張若龍敢跟我耍什麼花招,到時候你知道怎麼做了?」

    王仙嶠點頭,這個時候,大門洞開,薛舉已經笑臉盈盈地走了出來,迎上唐方,一個熊抱後在唐方胸口拍了一拳,笑道:「小子不錯啊,祝由宗主,魏家女婿,你小子這次做的真的乾淨!」

    唐方敷衍地道:「都是兄弟你們照顧,江湖道上給面,我不過適逢其時罷了」說完昂起頭往裡面探了探,道:「張爺呢?」

    薛舉的眼睛在花身上滴溜溜地轉了幾轉,花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但是卻特有一番苗寨苗女獨有的韻味,特別是那白如瓊脂的皮膚,絕非漢族女子所有,加上身上那苗女羞怯和大膽的氣質和諧統一,更是讓男人有了一種愛憐的衝動,薛舉歎道:「這位應該不是魏家大小姐,沒想到你小子倒是走了狗屎運,幹起了三妻四妾的勾當,你就不怕你家那個母夜叉」

    花開始只是以為唐方說的已有妻室只是敷衍之語,沒想到當真在這人身上得到了證實,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不過轉念一想,如同唐方這等奇男子,世間哪個女子不愛若珍寶,自己不過是蠻荒苗人的一個弱女子,能夠跟著他,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難道還這點呢奢望唐方能夠用漢人的禮儀,八抬大轎將自己娶回去做大房不成?

    薛舉又將目光投向了王仙嶠,稍稍有些疑惑,道:「不對勁啊,你小子怎麼就……這麼大事,做兄弟的都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唐方尷尬一咳嗽,正要解釋,王仙嶠已經冷冷地道:「老子是你祖宗。」

    薛舉生性灑脫,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只當是小孩子開的無傷大雅的玩笑,看著王仙嶠粉妝玉琢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喜歡,上去摸了摸王仙嶠的頭道:「小朋友,小小年紀脾氣怎麼這麼沖,以後當心討不到老婆啊。」

    男人頭,女人腰,豈能是隨便能摸的,何況還是他王大仙人的這顆好大頭顱,王仙嶠正要發作,唐方狠狠的一瞪,王仙嶠只得將這口怨氣吞下,氣的一臉鐵青,偏生不敢出手傷人。

    薛舉哪裡知道,自己剛剛這動作,足夠讓自己死上十次,若是當他知道王仙嶠的真實身份,恐怕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靠近這個怪物十丈之內,死裡逃生的薛舉哈哈一笑,對著唐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緊貼著唐方,帶著唐方進屋。

    趁著周圍沒人注意的時候,薛舉悄聲在唐方的耳邊道:「兄弟,不是做兄弟的沒有提醒你,你救過老子兩次,所以老子冒死也要告訴你,這裡面來了一個大人物,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但是兄弟你還是放棄吧,那大人物脾氣十分古怪,好自為之。」

    唐方心中一動,難道是重慶的那個軍統的頭頭?正要發問,薛舉早已經退後三尺,神情古怪,示意唐方不要再問。

    到了大廳前面,遠遠地聽到外面動向的張若龍已經迎了上來,見到唐方滿臉堆笑,一副偽君子的模樣,隔著老遠就跟唐方打招呼:「唐將軍,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此番西行,我已得知唐將軍是收穫頗多,我早已為唐將軍向上峰請示,陪都那邊對唐將軍也是甚為滿意,已經下了嘉獎令,正要好好的犒勞犒勞將軍呢。」

    唐方早已經被這些官場上虛假的客套煩透了,開門見山地道:「張將軍,你應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你讓我替你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那我的人呢?」

    「哈哈,」張若龍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道,「唐將軍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我小妹眼光果然獨到,沒有看錯人,來來來,將軍一路辛苦,容在下為你接風洗塵,我們邊吃邊談。」

    果然,這群軍統的人說胡不算話當然唐方也從沒有把軍統的人當成正人君子過,這個結果,他已經料到,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動怒,淡淡地道:「將軍好客,唐某心領了,只是唐某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不便就留,將軍把唐憶交給我就行了。」

    說完雙目四望,問道:「唐憶呢。」

    張若龍神情微微有些古怪,這個時候,一個鳩衣喇嘛從屋裡走了出來,生硬地道:「小徒正在閉關,不變見客。」

    王仙嶠雙目死死地盯著他,這個鳩衣喇嘛,面容有些奇特,身材瘦弱,乾枯地如同一隻猴子,皮膚黝黑,看上去不像中原人世,倒像是南洋那邊的人物,一雙眼睛似閉似開,看不清裡面的瞳仁。

    王仙嶠冷冷地道:「白衣黑衣?」

    那鳩衣喇嘛微微詫異,上下將王仙嶠打量一番,面色變得十分慎重,道:「中原多奇士,果然不假,你還是本尊來到中原之後,一眼看透本尊身份的第一人,應非無名之輩。」

    張若龍也是驚訝到了極點,道:「這位先生乃是我從南洋請來的得道高人,這位先生看來也是十分精通道術,不知道先生高姓大名。」

    張若龍知道,在道門中,絕不能以貌取人,這王仙嶠能夠得到鳩衣喇嘛的高度評價,自然不可以等閒視之,所以對王仙嶠以「先生」相稱,以顯尊重。

    只是這時候,在旁的薛舉有些神色不自然起來。

    王仙嶠油油的道:「我是你祖宗。」

    「哈哈哈,這位小先生可真幽默,大家都別在這站著,裡面請,我們裡面慢慢談!」張若龍乃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豈會為王仙嶠一句不敬之語動怒,輕描淡寫化解之後,便邀請三人進屋。

    唐方知道,一時間,就算是把這院子拆了,恐怕也不一定能搶回唐憶,但是軍統勢力龐大,不到萬不得已,唐方不想得罪,想了想,姑且看看這張若龍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之後,到時候,該武鬥還是文鬥,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