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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七人眾

    王仙嶠看著自己的真身,有些氣粗了,端目微微一笑,道:「贏勾血脈之後,你當真決定了?」

    唐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老子做事難道還要你來教我?速度點,我們還有急事。 」

    王仙嶠也催促道:「端目小兒,快點,快點。」

    唐方走向前去,沉聲道:「端目,將這王仙嶠的皮囊交給我!」

    端目微微一遲疑,點了點頭道:「好。」說完,手中微微一指,那朵花盤便緩緩地向前移動,另外一個花朵也慢慢張開,花盤如同兩隻手一般,將這王仙嶠的皮囊捧住,然後緩緩地遞給了身前張開的那個花盤,那個花盤接下,然後花身移動,又小心翼翼地將皮囊傳給了前面一個慢慢張開花盤的花朵,依次而下,很快,王仙嶠的真身便落到了靠著唐方最近的那朵花盤的上。

    王仙嶠正要躍躍欲試,向前奪走自己的皮囊,唐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很急嗎?」

    王仙嶠怎麼不急,自己苦等了一百年,今天好不容易得見自己的真身,恨不得馬上奪走,然後本尊合體,恢復當年地『威風』,但是心中忌憚唐方,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唐方,導致前功盡棄,訕訕道道:「小人不急,小人可以等,可以等……嘿嘿。」

    唐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王仙嶠地皮囊,搞的王仙嶠渾身上下都不是滋味,唐方感慨道:「倒也是個眉清目秀地人兒,怎麼偏偏生了這麼一副黑心腸,真不知道該不該給你,你說呢,王仙嶠?」說完,斜著眼睛,瞟了一眼王仙嶠。

    王仙嶠此時都急的快到跺足了,唐方這麼不急不慢的,分明是在調戲自己,但是自己一百年都忍了,千萬不能在大功告成地前一刻掉了鏈子,自己的強壓住心中地怒火,陪笑道:「小人對老祖宗之心,明月可鑒,小人若是能夠得到自己ide皮囊,那麼老祖宗對我便是再造的恩主,小人日後便是肝腦塗地,也是藥報答爺爺的,爺爺是不是可以……」

    王仙嶠將自己這一輩子所有能做到的謙卑的表情全部用了出來,心裡狂喝道:「小祖宗啊,你倒是給我啊……給我啊。」

    看著王仙嶠有些抓耳撓腮,急不可耐,唐方不由得啞然失笑,道:「也罷,既然你這麼想要,一具破皮囊而已,我給你便是,只是你要記得自己剛剛說的話,不然……」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王仙嶠連連首肯道,「若是背叛老祖,將我今生下十八層地獄,生不如死。」

    唐方用手一拋,提著王仙嶠的皮囊便扔了出去,王仙嶠哪敢怠慢,迎著自己的皮囊便飛了過去,王仙嶠手中捏咒,渾身泛起一陣血紅刺眼的光芒,那她的那具皮囊也似乎有了感應,如同磁石一般向著王仙嶠緊緊地貼去,兩個原本就身材矮小的『人』漸漸的融為一體,刺目的光芒,漸漸融合成了一個萬道絲狀,緩緩地形成一個類似於蟬繭般的物體,將「兩人」層層的裹住,光芒漸漸地暗了下去,然後一個碩大無比的蟬繭落在了地上。

    看著這一幕,端目的眼中隱隱露出一絲隱憂,想起了師尊臨終前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段關於王仙嶠的斷語。

    王仙嶠此人,天性聰穎,但是浮躁非常,善惡難辨,需要砥礪時日,方可磨去戾氣,露其鋒芒,還需弘毅之士,細心調教,來日方可繼承我之衣缽,若無可托之人,切勿將此子真身放出,否則適得其反,後患無窮。

    可托之人?可是你贏勾之後?

    端目苦笑,如到了王仙嶠這等層次的大神通之士,命運已非凡間巫卜所能斷命,自己看不穿王仙嶠的命數,所以只好試上一試,將王仙嶠托付給唐方,希望唐方能夠砥礪其行,鍛成大器。

    贏勾血脈之後,這世間除了你,恐怕在無人能夠降伏王仙嶠這等人物了,希望你就是吾師口中所言之人,我苗疆將來數十年的命數,也算是托付給你了,不知道老夫這次一賭,是否有錯?

    就在端目老司魂遊天際之時,忽然,王仙嶠包裹中的那個蟬繭裡面發出了一聲乖戾的叫聲:「我王仙嶠終於又回來了!」

    語氣歡暢之極,顯然是王仙嶠積壓了數百年的怨恨一時間全部發洩了出來。

    藉著,陰陰地聲音傳來:「唐方小兒,你當真以為你是贏勾血脈之後,老子就怕你不成,老子剛才只是為了得到老子地皮囊才對你假意逢迎罷了,你當真以為你小子還真的可以控制我不成?老子本尊已成,豈會怕你一個連當年法海都不如地一無是處地小毛賊?」

    喋喋怪聲在王仙嶠地那個蟬繭中透出,唐方神色如常,只是眼中多了一絲寒意,淡淡的道:「有了皮囊,怎麼還這麼聒噪!」

    砰!一聲脆響,那個蟬繭轟然碎裂,裡面跳出一個粉妝玉琢地小男孩,和當時唐方看到了王仙嶠地皮囊一模一樣,不用猜,這才是王仙嶠的本來面目。

    王仙嶠雙手一叉腰,厲聲道:「唐方小兒,見到你家祖宗,還不下跪,難道要我親自出手,將你大卸八塊不成?」

    唐方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王仙嶠,眼中露出一絲嘲諷道:「王仙嶠,當真以為,你能跳出你爺爺的五指山不成?」

    「哈哈哈。」王仙嶠仰天狂笑道:「我承認,我開始的確不如你,不過那只是老子虎落平陽了,所以才被你們這些小輩欺負著,唐方,端目,你二人若是肯跪在我面前,今生做我奴僕,我便饒你二人不死,否則,我王仙嶠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怕!」

    唐方依然鄙夷地看著王仙嶠,這次似乎都懶得跟他說話。

    王仙嶠眼光一冷,道:「唐方,端目,你二人可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好,爺爺我一百年來,悶得可以了,也正好趁著這機會收拾你兩人鬆鬆筋骨!」

    說完,王仙嶠不到一米二地身軀猛地向前衝去,雙手前錯,厲聲叫道:「唐方小兒,將你地贏勾血脈送給你爺爺吧!」

    忽然,王仙嶠如同長虹貫日地身軀在半空中戛然而止,直接跌在了地上,整整人皮開始急促地收縮,王仙嶠如同被念了緊箍咒地猴子一般,疼得在地上連連打滾,不可置信的大聲嚷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會這樣,端目老頭子,你對老子的皮囊做了什麼手腳。」

    端目一聲不吭,躲在花盤之上,眼光看著唐方。

    王仙嶠疼得整個人都變了型,如同垂死地蝦子一般在地上抽搐著,唐方看著王仙嶠,眼中嘲弄之色更濃。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的皮囊?哎呦喂,我的身體,端目老爺,端目爺爺,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好不好?我們兩聯手宰了唐方,分了他地贏勾血脈,你七我三還不行嗎?哎呦喂,疼死我了……你八我二……哎呀,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你行行好,放了我一馬吧。」

    唐方緩緩地開口道:「我說過,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王仙嶠驟然抬頭,看著唐方,道:「是你小子動的手腳……哎呀,我錯了,爺爺我錯了,我剛才是想過來跪在爺爺面前,感恩爺爺地再造之恩的……爺爺,你誤會了……誤會了……」

    唐方歎了口氣道:「王仙嶠,你果然是一頭養不熟的狼」。

    「爺爺,我錯了,孫子我不是狼,是狗,是爺爺地一條狗……爺爺你行行好,收了神通吧……在這麼下去,我就要死了……」

    唐方冷冷一哼,王仙嶠頓時覺得渾身痛楚全消,這才狼狽到了極點地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個犯了錯地孩子。

    至少,從表面上看,這個孩子看上去確實不怎麼惹人討厭,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滿肚子地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唐方道。

    王仙嶠低首垂眉道:「爺爺神通廣大,小人不知道。」

    唐方微微有些得意道:「我不過只在你的皮囊中加了一點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唐方一字一句的道:「殭屍血!」

    「啊!」王仙嶠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唐方剛才趁著撫弄自己皮囊的時候,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放了一滴殭屍血在自己的皮囊之中,這贏勾血脈的珍貴,正是因為他繼承者贏勾的殭屍血,難怪自己剛才皮囊不停自己的使喚,肆意緊鎖,感情是唐方這滴殭屍血在作怪。

    也難怪唐方自信滿滿,即便自己恢復了真身,他一樣能夠降服自己。

    王仙嶠恨得牙根癢癢的,唐方這人,實在是卑鄙了!

    那自己日後豈不是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要被唐方擺弄,只要他心念一動,便自己生不如死?

    若是這樣,自己這副皮囊還要來幹嘛。

    到頭來,還是要任憑此人擺佈啊,王仙嶠心中五味雜陳,已經絲毫沒有恢復了真身的興致,

    「所以,你日後若是還三心二意,叛我背我,我定要你疼夠七四十九天,生不如死!」

    王仙嶠渾身一個激靈,心中不由得苦笑,難道這個煞星當真是老天安排下來,專門對付自己的不成?為何自己自從對上了他,便步步受制於他,必須任憑他擺佈。

    但是此時王仙嶠表面上哪裡敢露出半絲的不爽,一臉心悅誠服地道:「小人能夠跟在老祖坐下,做一個端茶倒水的小童已經是小人前世修來的福分,小人今生願意永遠伺候老祖,哪會有半分背叛之心。」說來言辭懇切,讓人不得不信,唐方都不由得佩服此人臉龐之厚,世間少有。

    端目微笑道:「難怪唐方小友心有成竹,原來早有定計,倒是老夫多慮了。」看到王仙嶠被唐方制服地服服帖帖的,端目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無誤。

    或許,王仙嶠在跟在唐方,日後說不定還有一番造化呢,畢竟,贏勾之後乃是世間罕有的尊貴身份。

    端目緩緩地道:「人間惡行分七種,分別為,暴食、貪婪、懶惰、驕傲、淫慾、憤怒、嫉妒,王仙嶠,你今日之禍,便是因為一念之貪,才遭來的,若是你能戒除心中貪慾,便如同頑石點頭,大器必成。」

    王仙嶠悶悶地道:「老子當年不就是看上你家的地眼嗎,不然老子何至於困在這裡,百年不見天日,端目,你少拿這事來寒磣我。」

    端目忽然道:「若是有遭一日,唐方小友若是能集齊世間七人,分別代表著人間七種惡行,加以感化,使得七人修成正果,倒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唐方心中一動,暗自道:「救苦救難的事情,老子做不來,那是菩薩做的,若是當真能夠收了七個這樣的人做手下,有好吃的,老子就餓著他,有好色的,老子就憋著他,像王仙嶠這樣的,老子就日夜讒著他,讓他看得到摸不到,還有歐陽風骨,嘿,自從趕屍大會這小子偷走了老子的九幽神塔之後,便沒有了這小子的消息,這小子生前生性高傲,老子收他為僕,不就是為了夢琊出一口惡氣,盡其可能的羞辱他,這小子算是人間惡行中的『傲』了,嗯,還有金亞東這小子,看上去聽話,就是不愛動腦子,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其實也就是太懶了,等老子出了這狗日的落洞,找到歐陽風骨和亞東,七惡老子收了三個,以後再收四個的話,七人成眾,帶著這七個小弟出去,倒也是一種拉風到了極點的事情。」

    唐方越想越好笑,用手摸了摸自己沒有鬍鬚的下巴,砸吧嘴道:「你小子這個提議蠻有意思的,值得老子好好想一想。」

    端目微微一笑,不再做聲。

    就這樣,因為唐方的一個念頭,形成了日後恐怖到了極點的「七人眾」,他們在贏勾老祖消失之後,游離在世間,孤苦無依,以七惡為引,凡事心中存有這七惡之念之人,均被他們捉來,作為能夠游離在凡間的替身,而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那個消失已久,卻依然確信還在人間的老祖贏勾!

    當然這是後話,當下按住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