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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屍鬼村的底線

    紫玲玎抬眼望去,只見那只六尾貓在樹上輾轉騰挪,雙目森森地冒著寒氣,看著紫玲玎呲牙咧嘴,『六尾!』不少了,這不可能,在龍虎山的檔案裡面,這方柳絕非童子命,所以斷然不可能修習最為高深的通靈術,難道是我龍虎山的檔案有誤?

    龍虎山與祝由乃是死敵,對於方柳這樣重要的人物,不可能不加以重視,方柳的所有檔案幾乎都保存在龍虎山的藏書閣中,紫玲玎看過,對於這種連是否童子命這等關鍵數據的記載,紫玲玎自信龍虎山絕不會犯下這等低級錯誤,難不成此人居然逆天改命不成?

    若是如此的話……那這方柳隱藏的東西就太多了……

    對了,紫玲玎看了一眼這顆參天老槐樹,暗自道:這老槐樹原本就是一個人造的九幽地獄,處於陰陽邊界之處,所以相當於一根太極弦,方柳在這老槐樹中施展『靈通靈』之法,絕非本身功力所致,看來這謎底應該出在這老槐樹之中,也就是說,方柳只能在此通靈出六尾貓妖,祝由一脈能夠流傳這麼多年,看來其中門道確實太多了……

    方柳在身後大聲喝道:「女娃,你當知曉這是何物,若是你還不知難而退的話,我當真就要下殺你祭塔了!」

    紫玲玎忽然想起一事,仰天笑了起來,道:「方柳,我明白了,這九幽神塔乃是當年的那盞紅燈照!並非你祝由之物方家,所以……你方家原來是拳匪塔教餘孽!」

    方柳的臉色一連變了三變,身形加速,厲聲喝道:「看在我與林不依往日的交情上面,本想留你一命!今日看來是留你不得了!」

    紫玲玎本就只是出言試探一番,哪知道方柳這等沉著的人物,在此時此刻也有些亂了方寸,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笑道:「堂堂祝由一脈,方家居然會和塔教之人勾勾搭搭,我看你如何跟你們祝由列祖列宗交代。 」

    「殺了她!」方柳沉聲喝道,那只六尾黑貓如同一隻黑色的利箭一般飛馳而下,雙爪向前,對著紫玲玎的胸口撲殺而去,紫玲玎連忙將兩面寶鏡拿在手中,護住要害,輕聲呵斥,兩面鏡子同時揮舞,光芒閃爍,一白一金兩道的光環在紫玲玎的週身飛舞縈繞,像是慢慢織成了一個光繭,刺得人雙目難掙,可是這轉眼急到的黑貓,六尾黑貓雖然身形不大,但是這速度如同閃電一般的撲殺,威力也就如同閃電一般,可以洞徹這世間所有一切一般,輕輕鬆鬆地便破開了紫玲玎週身旋繞的光暈,利爪直抵紫玲玎胸前,紫玲玎只聽見風聲如利刀刮過,心中猛地一沉,道:「果然無效!!」

    身形猛退,嘎嘎嘎,直線般的下墜,折斷了無數樹枝,就在此時,只聽見身後一種勢大力沉般的聲響襲來,方柳伸出單掌,掌印猛地一把按在紫玲玎的後背,綿軟無力,但是又似乎撕破了紫玲玎身體裡面的每一個細胞,紫玲玎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居然在方柳的一按之下,憑空被動地拔高了三尺。而面前那只面目猙獰的黑貓,利爪就要刺穿自己的胸膛!

    紫玲玎自出道到現在,從未遇到過如此生死一線的時刻,方柳看來是鐵心要將自己殺死,好永遠的埋葬他的這個秘密!

    方柳生性多疑猜忌,他相信,只有死人才能閉嘴,只有死不見屍的人,才能永遠不會將這秘密吐出去。紫玲玎,不僅僅要死,更要永遠的將魂魄留在九幽神燈之中,成為其中千萬個孤魂野鬼中的一個!

    方柳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身子連點了幾根樹枝,在間不容髮的瞬間,幾乎與紫玲玎同時移動,再出一掌,對著紫玲玎後背。

    前有以成『半妖』的六尾貓妖,後有祝由趕屍方家家主勢在必得的一掌,前後夾擊,紫玲玎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

    彷彿有一聲冷哼。

    來自深不見底的地下,來自熟悉的黑暗裡,冰冷的氣息四處遊蕩,就在這一瞬間,似乎平靜的地面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連帶著這顆槐樹也在震動,樹葉簌簌的掉落,四周的孤魂野鬼如同瘋了一般,左突右走,甚至連那只被通靈出來的黑貓,也如同見鬼一般,淒厲地一聲慘叫,然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柳只覺得心神一顫,手掌微微顫抖一下,不由得偏了半分,沒有擊中紫玲玎的要害。

    但是這一掌,紫玲玎同樣傷的不輕。

    一口鮮血噴在樹枝上面,淒厲莫名。

    方柳在一顆樹上站定,沉聲道:「誰!」

    聲音再次消失,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忽然,一道朝陽漸漸地穿透了這層層密佈的樹蔭,灑在兩人的肩頭。將這個槐樹籠上了一層溫柔的晨光。

    天不知不覺,亮了。

    樹林間,忽然一隻彩蝶出現,飄飄地定在半空之中。

    方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眼中瞬間充滿了激動莫名的神色。

    而紫玲玎的面容則是面如死灰!

    方柳喃喃地道:「彩蝶環繞,成就光明琉璃之體,光明琉璃之體!我兒成了,我兒成功了!」

    這一瞬間,方柳甚至忘了自己已經下了將紫玲玎格殺的決心,早已過了不惑之年的他,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

    為了這一天,他付出地太多了太多了,為了這一天,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方家,終於出了坐過白骨觀之人了,從此,方家冠絕祝由一脈!

    一隻白骨般的手臂,緩緩地穿過層層樹木,伸了下來,放在了紫玲玎的面前,看著這只白骨手臂,紫玲玎愣了一愣,很快肆無忌憚地笑了。

    而這一刻,輪到方柳整張臉變得面如死灰!

    「怎會這樣!明明已經坐過了白骨觀,明明已經是光明琉璃之體,怎麼會這樣!!」

    「方老兒,任你機關算盡太聰明,卻不知道結果是這樣了吧。」

    紫玲玎喘息著,雖然每一聲笑,都會牽動內傷,給她帶來無盡的疼痛,但是,在這個她平生僅見的最好笑的笑話下,她沒有理由不笑……

    樹下,一對看上去如同父子般年紀的人皺著眉頭,年長的白鬚長髮,甚至還為將政府嚴令禁制的辮子剪去,散亂的地披在後背,陽光下露出一個雪亮的額頭,而身後的年幼的少年,雙手蜷縮在衣袖之中,佝僂著身軀,瘦弱的身軀在清晨地寒風中顯得更是弱不禁風。

    雖然是深秋,但是卻奇跡般的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無數的蝴蝶,不斷的飛入方家的院中,這個少年忽然猛地抓住了一隻蝴蝶,然後狠狠地捏死,直到捏得血肉模糊,然後隨手揩在衣服上面,但似乎又嫌棄沒有揩拭乾淨,將手指放在嘴裡不停地吮吸一番後才意猶未盡地瞇著眼睛,看著方家的這個參天大樹。

    「蠹兒,你怎麼看?」

    鄔蠹微微一笑,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讓這個瘦削蒼白的臉,居然有了一絲異樣的英俊:「打了一個晚上,挺精彩的。」

    「僅此而已?」

    鄔蠹鮮紅的舌頭,添了一下嘴唇,道:「不知道紫玲玎那個小婆娘用來做藥引的話,會不會有效果?」

    老者冷哼一聲,道:「此時她身負重傷,我若是擒她,必是手到擒來,你若是看上了,我將她擒了給你做藥引便是。」紫玲玎何等身份,方柳要殺她,都必須權衡再三,逼不得已才動了殺機,鄔家老者卻根本不講林不依和烏月鶴放在眼中,輕飄飄地一句話,道盡了鄔家的狂傲。

    鄔蠹咳嗽一聲,笑道:「那我可就當真了哦,到時候當真要你出手的時候,大伯你可別推三阻四,鄔蠹先多謝了。」

    「嗯,放心,你這張嘴可真緊,現在你可以說說目前的形勢了把。」

    鄔蠹稍稍正色一下歎息道:「白骨觀,白骨觀,光明琉璃之體,好生威武啊,方家自稱的無上祝由道術,看來今日算是終於成了。」

    「蠹兒,說來方家的也是你,說退出的也是你,你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我只是來看看,順便拿捏一下分寸。」鄔蠹淡淡地道。

    「什麼分寸。」

    「屍**的底線。」

    「嗯,什麼意思?」

    鄔蠹頓了(7)頓,道:「光明琉璃之體,好生威武啊,彩蝶環繞,金光閃爍,這方家是想成仙不成?方柳這小子,妄自活了一世,連二十歲的王雲光都已經看透的道理,他卻看不透,他似乎從很久以前就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好戲快要開始了,你我等著看吧。」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只說半截話,難怪人家都說你『一字千金』,蠹兒,你的意思是,屍**會報復方柳?」

    「千百年前的事情了,誰還知道真假,就如同這光明琉璃之體一般,你看見嗎?我看見過嗎?都只是傳說而已,方柳為了一個傳說,肯付出這麼多,有些墮入魔障了啊。」

    老者皺著眉頭,強自消化鄔蠹話中的含義,但是仍然有些摸不清楚,遲疑地道:「你是懷疑屍**……」

    鄔蠹伸出一根瘦削的手指,道:「大伯,言多必失啊。」

    「哦」老者居然強自將後半句話爛在肚子裡,鄔蠹已經緩緩地離開了方家,道:「走吧,大伯,總之呢,魏家老狐狸不動,我們就不動,我們跟著這隻老狐狸的屁股後面走,就不會錯,錯由人家頂,功由我們扛,這不是挺好的,再說了,就算出了一個光明琉璃之體又怎麼樣?王家弄了多大的動靜,弄出個贏勾血脈之後,結果呢?總之啊,大伯你記著你的話就成了。」

    「什麼話?」老者一愣。

    鄔蠹指了指樹上,陰森森地一笑道:「大伯,我可是當真來的哦。」

    給讀者的話:

    喝酒傷身,真的,喝了酒在床上吐了2天才復原,唉大家不要跟我學,喝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