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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行動開始

    老爸一臉的憂鬱:「連科,我的時間很可能不多了,必須爭分奪秒。如果我的肉身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甚至面臨到死亡,那整個妄境都要受到牽連。」
    我心驚肉跳地說:「爸,你不是說過。世界一旦成形,就會不受你的控制嗎。它會按照道的規律自行發展。」
    「可是你想過沒有,」老爸說:「死亡,是個過程。在這個過程裡,精神會面臨湮滅,到時產生什麼異變誰也不知道。很多人在臨死的時候,神志不清,甚至精神混亂,我也會這樣。一旦走到這一步,我混亂的神智很可能就會極大干擾到妄境!可能不至於使之毀滅,卻能給世界增加了許多未知的黑暗因素。」
    他說到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朦朦朧朧的又想不清楚。老爸看我面有難,沒有催促。以為我在難受。我蹙著眉,仔細回憶。突然想了起來。
    在我未進入妄境時,捲進整件事的起因。是解鈴。解鈴那時候正在抓黑影,這種黑影遁於黑暗,來去無形,到現在也沒人說清那是什麼。
    這個黑影會不會和老爸有關係?
    我猶豫著正要說,老爸道:「天晚了,早點休息,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任務。」
    我沒說出來,想想算了,簡單洗漱睡下。佰渡億下嘿、言、哥 下已章節
    一晚上翻來覆去。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老爸已經不在了,他給我留了紙條,說是自己去廠子上班了,灶上熱了牛奶給我。我心裡暖暖的,趿拉著鞋。把牛奶鍋打開,裡面熱氣騰騰。還得說是自己爹啊,心疼兒子。我對他的些許怨氣都化為無形。
    老爸不在,外面我又不敢出去,縮在被窩裡翻著這個時代的書。看了一天,心裡大概有點數。現在這個世界,比我原來的世界落後了很多。世界大格局被分成了幾塊,亞洲是日本,歐洲是德意,而美洲非洲啥的,基本在美國的控制範圍內。國家都改成了聯邦制地區,比如英聯邦,法聯邦,目前的世界經濟停頓,工業沒有什麼大發展,尤其科學嚴重滯後,各個聯邦都籠罩在濃濃的死氣沉沉裡出不來,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從出版的書籍就能看出來,現在全世界最暢銷的書內容幾乎全是和形而上有關。比如問詢人類的出路,世界未來的發展,思想的突破等等。我能覺察到,這個世界的思想界現在暗潮湧動,未來很可能會出現一場席捲全球的巨大動盪。
    難怪那本《另一個七十年》的書能夠引起這麼大的影響力,它就像是這個世界人類的指路明燈,橫空出世,提供了一種未來的指向。當然,不是說我原來世界的發展就盡善盡美了,但人類的心態就是這樣,這山看著那山高。
    《另一個七十年》我沒看過,有不少書評說這本書極具蠱惑性,尤其對六七十年代那場發生在華夏大地的紅浪潮,極盡渲染之能事。怪不得日本國對這本書畏之洪水猛獸。
    時間很快過去,我到新世界已經一個禮拜,很少出門。有時候日本特使會主動找上門,用車拉著我到辦公廳。美津雄二郎非常信任我,拉著我探討歷史,研究我的夢境。源子小姐還要到其他城市做巡迴表演,她表示結束了表演,馬上就會回來找我。
    這天晚上我從外面回來,剛進家門看到歐陽林已經在了。
    他問我在日本人那裡的情況,我一五一十說了。歐陽林沉思一下:「連科,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城裡的風聲越來越緊,我們準備行動了。」
    他在桌子上攤開一張地圖,指給我看:「明天會天降大雨,天氣情況非常不好,正好方便我們行動。傷員同志們現在正在三號碼頭藏身,我們的車先去,載了他們之後直接出城。」
    我聽得心驚肉跳:「我還回來嗎?」
    歐陽林凝重地搖搖頭:「你的通行證只能用一次,這次行動之後,恐怕你在日本人那裡也得不到信任了。出城只是行動的開始,最終目的是掩護物資和人員出國,其中就有你我的家人。雲南邊境那裡,我們已經買通了游擊隊。」他重重一拍我的肩:「連科,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器重的年輕人,你也是青青未來的丈夫。我希望你能照顧好青青和小復,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我看著他:「歐陽叔叔,你和我們一起走嗎?」
    歐陽林道:「目前的計劃裡,只安排我護送你們出城。上級領導可能認為,這座城市更需要我。」
    我看著他,心裡陰森地想,這次分別恐怕關山萬里,如果要殺歐陽林,只能選擇在城外分別的時候動手。而且還要祈禱在那個時刻,歐陽林能恰好做出改變一生的決定。
    殺歐陽林,經過我非常艱難的心理博弈,所面對最大的阻力,一個是青青,歐陽林畢竟是青青的父親。還有一個原因,歐陽林是抗日組織裡的中堅,他的死亡會造成組織的巨大損失。
    何去何從,我已經心亂如麻。只能到時候看老爸的行事。
    這裡還有個最大的問題:一旦歐陽林死去,那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歐陽林一死,意味著我也將離開這個世界。
    想到了青青,不禁心頭滴血。
    我不是沒動過從此留在這裡,再也不走的心思。可老爸的情況非常危險,他的肉身面臨死亡,這將會給妄境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我必須要協助他完成殺人的任務。
    晚上睡覺前,我把想法都和老爸說了。老爸認同了我的計劃。
    他從床底下翻出兩把匕首,遞給我一把,告訴我這兩把刀是他在單位托人偷著磨出來的,讓我把刀藏在腳踝處,殺歐陽琳的時候,我必須要下刀,如果我不刺他,那麼因果消業就不會報到我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天空果然陰沉沉的,陰雲密佈。行動定在早上八點。我收拾好東西,拿好通行證,正要和老爸離開房間,青青找來了。
    她看著我,低聲囑咐:「你自己要小心,我等你。」
    我點點頭,抱抱她,想到未來黑暗的走向,心中充滿了陰霾。
    歐陽林找到我們,告訴了詳細的行動細節。歐陽林和幾個同志帶著我還有老爸,去碼頭救人;而青青和小復還有其他人員,由組織掩護先行出城,我們再在城外集合。然後再談下一步的行動。
    天氣不好,街上的看管也很森嚴。起了大風,飛降大雨,街上到處是巡邏遊走的日本士兵,全部都荷槍實彈,氣氛一觸即燃。
    歐陽林開著車,面凝重。他開的是一輛大卡車,也不知從哪弄來的,後車廂裡堆著破箱子,而箱子後面則藏著參與營救行動的同志們。
    車子在街路上跑著,天陰暗,車頭燈大開,所有人鴉雀無聲。
    路上經過幾個查崗,有的崗哨歐陽林自己就能對付,而越臨近海邊的碼頭,崗哨越嚴,這時候就得我上了。美津雄二郎給我的特別通行證派上大用途,查崗的日本士兵一看通行證,馬上放行。
    到了碼頭,我們長舒口氣,車子徑直開到三號碼頭。雨越來越大,碼頭空空蕩蕩,歐陽林讓我和老爸呆在車裡別動,他穿好雨衣,跳到車外,招呼手下一起到裡面的集裝箱接人。
    一條條黑影在大雨的掩護下,從集裝箱後面跑出來,來到後車廂,陸續上了車。
    整個過程大概有半個小時,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周圍沒有其他聲音,只有嘩嘩的大雨。
    歐陽林最後走到車前,他一身疲憊,弓著腰。我趕緊打開車門,他就要往車裡進。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束刺眼的探照燈劃破黑暗,直直照在車頭,遠處拉響了警鳴聲。一個聲音通過電子喇叭說著:「車上的人不要動,所有人統統下車,出示證件,進行檢查。不要反抗,否則就地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