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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密道

    我之所以注意這段話,是因為在迷信小鎮的日記上也有類似的記載。
    「今天鎮上來了個瘋婆子,年紀不大,穿著一身大紅的袍子。這個女人應該不難看,卻披頭散髮,僅僅能看到一雙犀利的眼睛。她一邊走一邊踹門。如果誰家門沒有關緊,她便闖入進去,踹翻鬼壇打爛神龕,她這種肆無忌憚滅神的行為,引發了鎮上的恐慌。所有人都關緊門窗。我躲在玻璃後面,透過縫隙看她,瘋婆子越走越近,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她自己。她一邊走還一邊跳起了類似藏族舞的舞蹈。這個人身上有很強的戾氣,像是從噩夢裡鑽出來的。不知為什麼,我非常害怕。原來的屋主在地下三層建了一個隱秘的地道,我要找到它,藏起來,不能讓紅袍女人找到我……」
    我把兩段日記拿給解鈴看。
    解鈴若有所思:「兩個日記上都提到了密道。」
    「這算不算一種啟示?」我說。
    「你發現一個問題沒有。」
    我看他。
    解鈴說:「假設說真的存在平行世界。這是咱們討論的前提。分別存在這兩個平行世界的馬國強,我就直呼其名了。他們之間並沒有彼此的聯繫,也就是說他們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我點點頭:「從日記上看。是這樣。」:.醉心張節
    「可是他們的心境,情緒和思維方式,卻是高度一致,也就是說相當於一個人分別處於兩個環境下。不管環境怎麼變,他還是他。」
    這一步步推導的確實在理,我趕緊點頭:「沒錯。」
    「現在,在他們兩個世界裡,分別出現了兩個密道,而且從日記裡看,這兩個密道似乎是不約而同出現的,而且都關係到馬國強的生死。」解鈴說。
    我沒說話,心裡隱隱有了一些判斷。
    解鈴道:「可不可以繼續往下推理,如果兩個平行世界都存在這麼一個地道,那麼其他平行世界裡。也存在這麼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關乎到馬國強的終極命運。」
    我馬上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咱們這個世界裡也有密道?」
    「是這樣的。」解鈴點頭:「那天我在停車場抓捕黑影附身的老太太時,曾經在地下三層發現了不同尋常的細節。」
    「怎麼呢?」我問。
    「我發現牆角有一塊區域。好像是用磚石後壘的,和周圍牆面明顯顏不一樣,當時我沒太注意,一閃而過,現在不知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解鈴說。
    「你的意思是,」我嘗試著問:「那裡通往地下密道?」
    解鈴說:「我是突發靈感,猛然想起那麼個細節。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也在這大勢之中。」
    我和他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去看看。但不能這麼去,如果那裡真的有密道,我們必須準備應急的東西。老房子裡檢查不出有價值的線索,我們簡單把東西歸攏整,回去找老陳。
    老陳聽了我們的推理,又看了那兩本日記,人徹底傻了,叼著煙好半天僵在那。
    我們的推論目前還太匪夷所思,也沒有什麼充分的證據,饒是這樣,也讓老陳回不過神。
    老陳來了滿滿的興趣,非要和我們一起去,他提供全部的勘探工具。解鈴也希望有這麼一個成熟老道的助手,就答應了。看老陳這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算現在不讓他去,他自己估計也能偷著過去。
    老陳的東西都是現成的,他到庫裡拿了很多玩意,手電筒,鋼絲繩,頭燈之類的,我們整理出三個大包。這次行動不能倉促行事,休息一晚明早出發。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爸爸最初的那封信,他讓我到停車場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會不會已經暗示了密道的所在?想的腦仁發疼沒有結果,只能等明天再說。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其實我的精神不太好,但為了不影響今天的行動,強忍著沒說。
    我們三人背上大包,從家裡出來。老陳去了店裡一趟,告訴阿龍今天閉店,誰來也不開。老陳從院裡推出一輛大摩托,我們三人騎上,一溜煙直奔停車場。
    天不好,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大街上偶爾有幾輛車,這是很平和的小城,生活節奏很慢,恬淡舒適,老百姓們完全看天生活,天如果不好,沒人出來閒溜躂。
    老陳的摩托開得嗖嗖的,風馳電掣來到停車場。我們仨人各背大包,在解鈴的引領下,輕車熟路來到停車場地下三層。很快找到了牆角。
    手電光照下,能看到這塊果然是後砌上的,外面抹著粗糙的水泥,和周圍牆面差了很多。老陳扔下包,招呼我們拿了軍工鏟,我們三人對著牆面開鑿。
    水泥很鬆,鑿了兩下,水泥嘩嘩下,時間不長破出一個圓形的區域,裡面露出紅磚牆。
    老陳一腳上去,把紅磚踢松,再一腳,「嘩啦」一聲,讓他踢出個破洞,裡面露出黑森森的空間。老陳趴在洞口,打著手電進去照,縮回頭說:「你們看看。」
    我和解鈴過去看,裡面很黑,手電光照有限,不過能看到裡麵糊著水泥牆,看樣子空間還挺大,黑暗一直向深處延伸。
    「這裡好像很久前就存在了。」我說。
    老陳點頭:「這麼大的工程,還用水泥封牆,說明這裡應該是和停車場是一起建的。建造這樣的地下建築,肯定會有多餘的施工空間,後期再封死,倒也不稀奇。進去看看。」
    他扶住牆洞,一貓腰鑽進,我們也跟了進去。
    氣溫有點低,涼涼的,能感覺到深處吹來的涼風。我們打著手電往前走,一開始通道還是四四方方的,等走過大約二十米,左右牆壁和上面的頂棚開始變得不規則,起起伏伏像是波浪一樣,又走了大概五米的距離,水泥牆倒了盡頭,再往裡是一條土路。
    也就是說當初的封路作業就修到這裡,裡面沒有深入。
    老陳從包的側面抽出一根鋁合金登山杖,一手打著手電,一手緊緊捏著杖子。他是老江湖,應該是嗅到了什麼特別的氣息。
    甬道裡只有風聲和我們粗重的喘息。又走了一段,前面的路被大石頭封死。解鈴打手電摸了摸,大石頭應該是有意刻出來的,正好和甬道前進的洞口吻合,結結實實塞在那,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應該是機關。」解鈴說。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解鈴道:「我有種預感,你爸爸就在密道的深處,我們走的方向是沒錯的。如果他就在裡面,那麼這塊石頭他是怎麼堵在這的?想必是有機關。」
    老陳湊過去,上上下下摸索著石頭。從包裡取出小錘子,對著石面敲敲打打。
    敲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扶住牆,伸出腳對著石頭就踹。一踹下去,石頭竟然有些微微晃動,再一腳,石頭踹塌了一塊。老陳還要繼續踹,解鈴一把拉住他,嚴肅地說:「我剛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們看他。
    解鈴道:「這塊石頭是誰封的?是馬國強嗎?那麼在他未封以前,這個洞是不是早就存在?修停車場的時候,有沒有人進去過?馬國強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洞?」
    老陳眨眨眼:「啥意思。」
    「馬連科,你爸爸參與過這個停車場的建設嗎?」解鈴問。
    我搖搖頭:「修建停車場的時候,我爸爸還在鋼廠工作。那時候我爸爸除了日常上班,下班就按時回家,他和停車場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怪了,你爸爸是怎麼知道這裡藏著一個洞?」解鈴問。
    老陳道:「這好解釋,馬國強沒事來這裡溜躂,看到這裡有個洞。」
    「然後他從裡面把牆砌死,又找了塊大石頭,把自己封在裡面?」解鈴說。
    老陳眨眨眼:「是不太合常理,想那麼多沒用,我們不能停。」
    我頹然地說:「砸,趕緊砸,總會水落石出。」
    老陳就等我這句話,上去匡匡幾腳,把石頭踹得碎末橫飛,時間不長踹出一個破洞。我們把碎石清理乾淨,這個洞跟狗洞似的,勉強能爬個人進去。
    老陳先爬,進去後讓我們把包遞給他。
    還沒把包塞進去,聽到裡面老陳興奮的聲音:「我槽,你們先等等,不遠處有個人影!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