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緊張明顯沒有傳染到宗晟的身上，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去公司那邊。」
果然走進家裡的時候，奶奶已經在客廳那看著電視裡的小品笑得哈哈哈哈的，爺爺是坐在餐廳那邊，戴著眼鏡，還在看著公司的報表呢。
聽到我們進來的聲音，奶奶抬起來來，看著我們兩，然後就說道：「你們兩過來。」
這是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了。宗晟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們今天是來問什麼的。非要我給和原因，那我就告訴你們。那尊地藏王菩薩確實是我讓優璇去拿的。因為那菩薩在辦公室裡，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危害。我差點就沒命了，奶奶。那天下午，我在爺爺那躺了一個下午，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了。現在你還覺得，優璇去偷那菩薩是錯的嗎？還是覺得，我應該讓宗大宏追查偷菩薩的人，然後把我也一起送去派出所了？」
奶奶咂咂嘴：「叫你們過來就過來。不就一個菩薩像嗎？就算是你砸了的，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們賠錢不就得了。過來，奶奶是有事跟你們兩說。」
奶奶這反轉得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了。這不是特意來家裡給我們找茬的啊？我趕緊就過去了，只要不是來找茬的話，那就好。
在奶奶面前站好呢，等著她說話呢，宗晟才慢慢走過來，宗晟爺爺從餐廳裡過來了，直接關掉了電視。
奶奶說道：「優璇還有一個學期才畢業吧。」
「對，明年七月。」我應著。
「我跟老家的幾個叔伯嬸子商量了一下。你們兩這麼，折騰了幾次。就趁著今年過年先在村裡把酒席請了。這過年的時候，總要回老家住幾天吧。這要是沒請酒宴的話，優璇住在我們家裡，她爸媽那邊也會有意見的。酒宴請了，你們兩回老家住在一起也沒人說什麼閒話。最重要的就是，也該要個孩子了。這過了年要，到時候就是十月十一月生，優璇那時候也畢業了。優璇，你說呢？」
奶奶看著我。對於我和宗晟來說，她見到我的的次數比宗晟還多了，她也知道我是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她這麼直接問我，我也只能說道：「好，好啊。」
我這邊一答應，奶奶馬上就笑道：「真是好媳婦啊。宗晟，優璇都答應了，你也就不用表態了吧。我都是在村裡的多，也跟不上時代了。這卡裡有五萬塊錢，優璇你拿著，密碼就是宗晟的生日，你看你們該買什麼，那個婚紗照也一起拍了。老家那房間裡的東西，你看你想換什麼就自己買。不過，優璇啊，給你家的聘禮那……」
「我明白，我明白。」我趕緊應著。奶奶之前給過我們家六萬塊了，現在再問要聘禮也不合適。就算要拿，也只能意思意思。
奶奶拍拍身旁，讓我坐到她身旁去，宗晟那還有點跟不上我們兩個女人的聊天節奏，就已經被爺爺叫道餐廳那邊去了。
奶奶上下打量著我，一直微笑著：「優璇，家裡的事情，你應該比宗晟明白。這一次宗大宏這不是明擺的想害我孫子嗎？你爺爺給我打電話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就想著了，你好好的去要他的菩薩像幹嘛。一問時間，那天下午宗晟那就昏倒了。我就知道宗大宏沒安好心。他們都巴望著宗晟能出什麼事，我們兩個老的，幹了一輩子的錢，就好讓他們那些人分了得了。那個優品的工程不是正開始嗎？等你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那房子也應該建好了。最先給你挑套大房子，算是給你自己的。你賣了存錢也行，給你爸媽也行。只要你給我生曾孫子，我們兩個老的這輩子不白幫人家辛苦，我就滿意了。」
「我明白，奶奶。」這種事情，我要是說我不想生那麼快的話，估計奶奶就能馬上翻臉了。
奶奶還是看著我：「你這幾天也多看看那些婚紗照，早點拍出來。等在村裡請酒的時候，也擺出來讓他們羨慕一下。不過優璇，你也是懂事的孩子，我也先跟你說了。你宗虹怎麼說都是家裡過繼過來的，也是你們的姑姑，這麼多年了。優品那邊，我和你們爺爺也都想好了，也給她分一套房子。」
我點點頭。
這種事情，輪不到我發表意見，而且奶奶也說了，這是跟我說一聲的，不是讓我發表意見的。
看著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奶奶靠近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你可要看好宗晟了。要是你肚子裡還沒動靜，宗晟那邊又出了事的話……宗晟的特殊你也知道，你要看好點啊。就像昨天，要是真讓他跟他叔打起來了，那就真的能出大事了。」
那天晚上，爺爺奶奶就在我們那住下了，在我洗好澡換好衣服，坐在電腦前的時候，奶奶又上了二樓。
宗晟在洗澡呢，我一個人站在房門前，給奶奶開門。說不緊張是假的。我都生怕做不好什麼，讓奶奶得到一個罵我的理由。她也不是沒罵過我。
奶奶也沒進房間，就站在門口朝浴室那看了看，就把一碗藥端到了我的面前：「喝了。我在下面都幫你熬好了。以後你自己天天煮一碗，喝了這個，能生雙胞胎。」
「啊？」我臉上一下僵住了。她在樓下搗鼓了這麼長時間，爺爺說要回去，她還不肯走，就是為了這個啊。
「上次我給你的那個中醫給的香囊呢？還帶著吧。怎麼就不見動靜呢？」
「奶奶，這不是還沒幾個月嗎？」
「你把藥給喝了。」
奶奶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我硬著頭皮也只能喝下去了。一來奶奶不會害我。對於她來說，我就是她給她孫子生孩子的人而已。二來就奶奶那性子，她都幫忙熬好藥了，還端上來伺候我喝了。我要是再不喝的話，今晚上還能有安寧嗎？
我這剛喝完藥，不苦，就是酸。宗晟也打開了浴室門，穿著白色的T恤和灰色的運動褲出來了。看著我手裡的碗，就問道：「喝什麼呢？」
奶奶接過碗：「你別管她喝什麼，睡覺你們呢。優璇，上班有空的時候，記得去看看婚紗照。過年親戚們都回老家的時候，我要讓大家都看看，我孫子有多優秀！」
我陪著笑，送走了奶奶。房門一關，趕緊衝進浴室，推開了站在浴室門的宗晟，然後刷牙去。那藥味太難受了。
宗晟靠在浴室門口看著我：「不會拒絕我奶奶？」
我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著：「我不敢。拒絕你奶奶這種事，也只有你敢。估計就是你爺爺都不敢這麼做呢。」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宗晟還是一身工裝，沒有去公司的打算。反正現在去公司也沒他什麼事情了。都是那些管工地的人在做調度的工作。宗大宏帶著那些主管聯繫包工程的人，辦各種證件，又還要拉攏人心。而這些，宗晟都不瞭解，不熟悉，他還不如就在工地裡幫忙看看呢。他的設計也不是畫張圖就完工的，在施工中，要是遇到問題，要改動的話，也要經過他。
這一次小陳也聰明了，從公司過來就多帶了一份早餐給宗晟。在我們做操的時候，他都已經在玻璃屋裡看著我們了。
不過我並沒有認真做操，我的目光是隨著那輛從我們身旁開過去的紅色小跑給吸引住了。
音樂停下來，要換音樂了，小米就接著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對我說道：「看中那車子了？應該挺貴的樣子。讓你家男人給你買吧，我們也能沾光坐幾次？」
「不是！那車子……」
車子繞到沙恩酒店門口的停車場停了下來。沈繼恩，當然是頂著那失蹤藝校男生的屍體的沈繼恩，給沈涵開了車門。距離太遠了，我看不清楚沈涵的模樣，但是感覺她挺高興的，踮起腳尖，就在沈繼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這麼小跑著回到酒店裡去了。
我的一時間驚訝得張大嘴，倒吸氣，就連音樂聲傳來，大家都跟著換動作了，我還在那愣著呢。
我的老天啊！沈涵和沈繼恩……沈繼恩他……真把自己妹妹給辦了？就算沈涵不知道，他自己也當不知道嗎？
我在驚訝下，動作完全跟不上的做完了操。然後音樂一停下，我就衝到了宗晟面前，在大家都還沒有進來之前，就問道：「沈繼恩這種情況，借屍還魂，還能不能做xxoo的事情？」
宗晟皺著眉頭，手裡還拿著大饅頭，看著我：「這麼關心？」
「沈涵和沈繼恩……你沒看到？他們……他們兩今早上才回來的。沈涵還，還，還親了沈繼恩。他們。。。那種親親，那種。。。他們昨晚上一夜沒回來！」
「那你緊張什麼？」
「沈繼恩是禽獸嗎？對自己妹妹。。。」
「你應該慶幸，沈涵不是個處，要不然她說不定都已經被她哥給放血，困在酒店裡當地基石了。」
宗晟說著，這些話就沒有帶一丁點的感情。就好像沈繼恩這麼做也是預料之內情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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