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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倒霉的牛力帆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感覺到呢?」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也浮現出了答案。宗晟曾經在我身上用血來畫過符,那些血雖然都被我的皮膚吸收了,看不到了,但是作用還是有的。
  「宗晟呢?讓他來救命啊!」牛力帆從我身旁擠進了屋裡。
  「他早就出門了。」我說著,「你自己處理不了?」
  「這要是一個來問要錢的,還是來問要酒的,我還能處理。這個問要命的,我還真不敢自己來了。萬一書上那些理論在我這裡實踐不成功的話,我就連改正錯誤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給他打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我和牛力帆出現在了宗安集團九樓的辦公室,也見到了宗晟。宗晟並沒有穿著西裝,只是穿著那種修身的襯衫,袖子挽起來,展示著他的好身材的同時,也有用幹練的感覺。雖然他只比我大一歲的,但是看上去卻比我成熟很多。
  我們過去的時候,宗晟已經在那等著我們了。他就捧著一杯茶,靠在九樓的公共區域的沙發上,對身旁的設計人員說著什麼。玲玲大廈的工程著手似乎很快,因為我聽他說道了拆遷的問題。
  看著我們過來了,他才喝口茶,讓那工作人員先下去,指著讓我們坐在了他對面。公共區域是用來接待來訪的客人的,在這裡也比較隨意一些。
  看到宗晟,特別是他那衣服,領口的兩顆扣子都沒有扣上,露出了鎖骨,讓人看著都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想到昨晚上的事情,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宗晟說道:「牛力帆,你真沒聽錯?」
  「不會有錯,昨晚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的,把祖師爺的像放到窗口說不定她就進來了。她就在窗子外喊著呢。」
  我嘟嘟嘴:「又不是我們害死她的,怎麼她就認定你了呢?」
  宗晟晃晃茶杯:「有時候,人死得突然,自己都沒搞清楚是怎麼死的。在認識上出現錯誤也的有可能的。這種情況就是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你們害死的。自然就不會找你們了。」
  牛力帆臉色並不好:「難道讓我今晚上回去,擺上香燭,給她供奉。她來了再跟她說,大小姐,不是我們害死你的。你是被那棵樹害死的,你去找那棵樹吧。」
  「這些她肯定知道,她不知道的是,你們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人從確定死亡,到知道自己確實死亡,中間還有一段時間呢。有的人,死的幾秒鐘就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幾百年,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宗晟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們兩準備一下,跟公司的車子去下玲玲大廈,正好問一下,那些女人的那個公司的,想辦法讓他們在跟那女人死的同一時間段不要回來。就我們幾個人,在九樓讓場景重現。讓她自己明白自己在看到你們的時候,已經死了。」
  我有點聽不明白,看看牛力帆,在看看宗晟。牛力帆是聽明白了,看著他咽嚥口水說道:「這種應該有很多種解決的方法吧,為什麼你偏偏要用這最恐怖的方法呢?」
  「因為這種方法對她最仁慈,她還沒有害人,別給別人造業的機會,同時也是不給自己造業。」宗晟喝了茶,那種清冷的感覺,就好像一點也不記得昨晚,前晚我們發生了什麼一樣。
  一個小時之後,宗安集團的三輛車子到了玲玲大廈面前。這大廈沒有物業,他們只能一家家的投遞通知,說這大廈已經被宗安集團買下來了,準備拆掉重建的,讓住在這裡的人,盡快搬走。這種活,要是在別的地方的話,都是有物業去完成的。但是這裡早就沒有幾家的真正的業主了,都是在這裡租房子的,這樣一來,他們也不會鬧事什麼的,最多就嘟囔著,又要另外找房子麻煩什麼的。
  這些工作都是工作人員去完成的,我也聽著那些人說,宗晟這個小老闆雷厲風行,才剛一天,就準備動手了。人家公司,都是買下半個月,一個月之後,才會做出詳細機會,通知住戶的。
  他們在忙,宗晟就讓牛力帆拿著十幾張通知,去了九樓。九樓的工作,就由我們三個人去做。
  九樓,從電梯裡出來,就能聽到那些女人的聲音了。「今晚上要走台了,姑奶奶們,你們可千萬要出差錯啊。」
  「經理,那高跟鞋也太高了吧。站三個小時呢。」
  「別抱怨了,現在說什麼也改不了了。還有!這次人家是ktv開業請你們的,ktv那地方,你們也都知道。都是大老闆,別出什麼差錯。你們是站著的花瓶,站著不動就行,別勾搭什麼大老闆。要勾搭,ktv裡有自己的公主,用不著你們。」
  聽著他們應該是人家專門請來開業酬賓的禮儀小姐。
  那經理繼續說道:「晚上的內衣秀,你們也職業點,別讓人覺得我們公司就是賣肉的。你們私下接人活,也別讓我知道。」
  原來還是內衣秀的模特?我驚訝著。宗晟推推牛力帆,示意著讓他去發通知。宗晟現在這身打扮,怎麼看都不是跑腿的,而且這件事牛力帆自己找來的,他當然是自己去辛苦了。
  牛力帆拖著腳步,皺著眉,走進了九樓最大的那辦公室,說道:「打擾一下,你們這麼誰是負責人啊?」
  宗晟湊到我耳邊,低聲問道:「哪間房?」就算穿得像模像樣的,但是他身上也不會用什麼男士香水,就是有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讓我想到了在荒郊野外的車子上的那次。搓搓臉,我真的是被他帶得跟著變態了,怎麼就想到那次了呢?
  「哪間房?」他再次問道。
  我趕緊退後了兩步,指指旁邊的房間。那房間離那邊的辦公室只有兩個房間的距離。宗晟走了過去,輕輕推推門,門沒有開。不過這種老式的房子,門旁邊都會有窗子,這窗子雖然已經放上了窗簾,額,應該是掛上了床單,但是那床單是直接綁在窗子上鐵欄杆上的,還留下了七八厘米的縫隙呢,很容易就能看到房間裡的情景了。
  那些女人都很漂亮,打扮也很時尚,外人絕對想不出來,那麼漂亮的女生,住的地方竟然那麼差,那麼不講究。
  我站在窗前,宗晟就站在我身旁,由於身高差,我們兩都能從那縫隙裡,看到房間裡的畫面。
  那裡面,比我們的大學宿舍還要髒亂差呢。那天的穿衣鏡就放在正對著門的方向,同時也是正對著窗子的房子。鏡子中可以看到窗簾縫隙裡往裡看的我和宗晟的身影。房間的地面上,鋪著粉色的瓷磚,有一條裙子就落在那天血泊蔓延的地方。不過瓷磚鑲嵌得很差勁,縫隙都很寬。在那麼寬的縫隙裡,我們還是能看到,鏡子前有著一小塊地方的瓷磚縫隙的顏色比別的地方深。應該就是那天的血跡,流到了縫隙裡,就算事後拖過地板了,那些在縫隙裡的血液,也不可能一次清理乾淨。
  宗晟的下巴就放在我的頭頂上,不輕不重的壓下來,一開始不覺得怎麼樣,可是不一會,就會覺得重。我不自覺的矮矮身子,就想著,蹲下來一些,他就靠不到我的頭頂了。
  不過我的身體一矮下來,就看到了那窗子裡,就在窗台上露出來的半張臉,那半張臉上的那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我呢。而且那雙眼睛,我的印象是那麼深刻,那就是那天晚上死了的那個女人,緊緊盯著我的那雙眼睛!
  我驚呼著,想要後退。但是口鼻卻一下被摀住了,整個人被宗晟帶著往後拖了一步,叫聲也沒有叫出來。
  宗晟也看到了在窗簾縫隙後面,從窗台下露出來的那半張臉,還有那雙手正趴在窗台上。這樣的動作,如果是個孩子做出來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那是一個大人,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就讓人覺得不對勁,這人絕對有問題。
  我們這邊退後了一步,那邊的辦公室裡,就傳來了男人大聲的責問聲:「什麼?我們才剛交了一年的租金,就讓我們搬?」
  「這個問題,你可以去跟你的房東說,我們只是通知一下,之後還會有報紙上的通知,網絡上的通知。你們盡快吧。」
  「我!我把這裡裝修那麼好了,讓我馬上就搬?」
  「這些跟我們沒關係,你去跟你房東說去啊。再說了,這樓,那個拆字都在牆上刷了一年多了,你們都還在要裝修,這不是自己傻嗎?」牛力帆畢竟不是宗晟他們公司裡的專業人員,說話也沒好好說,他這麼一說,那經理就更生氣了,一群女人就把他轟了出來。
  那些女人出來自然也看到了,在走廊上我和宗晟。其中一個女人走到我們面前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幹什麼?看什麼看啊?月就一個人在裡面,你們別是不安好心的吧。」
  「我們走。」宗晟說著轉身就走向電梯,牛力帆也趕緊跟了過來。不過在我們上電梯的時候,也聽到了那些美女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