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無上大能滄海

    那些畫面就像自動播放的幻燈片，飛速從我眼前掠過，再次為我重現了當時那場大戰的場景。
    從失落之地的戰鬥城堡，到四個城牆角的修士對抗仙界，再到星空眾多勢力前來增援，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斷地閃現著。
    每一個我在影像中看到的場景，都被拓印成了靜止的畫面，無序的在光幕上跳動著。
    如果我沒有見過那些影像，恐怕要花上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整理出這些畫面的規律，但有了當時影像裡的記憶。現在我能很清晰地分辨出，那些畫面發生的時間。
    畫面裡也有輪迴之門，還有輪迴之門裡出現的模糊人影，只是沒有了聲音，如果換做另外的修士來看，是無法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麼的。
    和當初不一樣的是，這次我純粹就是一個局外人，並沒有像當時那樣感應到戰鬥的可怕氣息，也沒有被內部的戰鬥所影響。
    可即使是如此，隨著越來越多的場景出現，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悲壯惆悵的情緒，這種情緒瞬間攻破我的心防。好像將我整個人都拉進了光幕中的大戰一樣。
    “我這是怎麼了？”
    我瞇著眼睛，因為情緒的變化，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踏入修界這麼長的時間，雖然我有過很多生死攸關的經歷，但是真正能影響我心境的事情並不多。
    在我圓滿了道心後，讓我印象最深的幾次情緒上的大起大落，都是和身邊的親人有關。
    因為其他事情，給我帶來悲涼的情緒，這樣的時候並不多見。
    不過那些畫面並沒有因為我的情緒就停止，還在不斷的跳躍變化著，帶給我強烈的視覺衝擊的同時，不斷地給我帶來異樣的感覺。
    “呼。”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將心神歸一，將視線轉移到灰色雲霧世界之中，繼續沿著雲霧橋樑向著石碑走去。
    濃密的灰色霧氣在我腳下翻滾著，讓我的心情變得非常複雜，因為我在那些霧氣裡，再次感應到了命運的氣息。
    境界越是提升。修士對未來的預知也就越是強烈，很多高階修士可以窺探到未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而我現在就從灰色霧氣裡，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運，不，準確地說，那是一個極其可怕的重擔，大到讓我下意識地生出了一絲敬畏。
    那並不是恐懼，更多的是一種敬畏，對未知的未來的敬畏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靠近了石碑底部，濃密的灰色霧氣飄散在石碑底部，讓我無法看到內部的情景。
    “你終於來了。”
    我剛剛感覺到腳下變成了堅實的地面，渾厚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讓我的靈魂劇烈顫動不已，差點忍不住跪了下去。
    我強壓下心頭的緊張情緒，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被一陣宇宙初開般恐怖的氣息鎮壓，別說是發出聲音，就連靈魂波動都無法發出，根本沒有辦法發問。
    “轟隆隆。”我只聽到頭頂上響起開天闢地般的炸響聲，一個可怕的氣息緩緩出現，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我脖子上的骨骼發出一陣細密的破碎聲，艱難地抬起頭，頂著滔天的威壓。向著高空看了過去。
    “臥槽，這是……”
    隨著我視線的移動，灰色雲霧中出現了一對模糊到極致的眼睛，綻放出萬丈神光。
    最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在我抬起頭後，自然就和這雙眼睛對視上了。這對眼睛中的眸光，看似平淡無奇，卻有著直達我靈魂一樣的穿透力。
    在他的注視下，我覺得自己所有的秘密和想法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根本無法遁逃一般。
    “逆天神物，宇宙至寶。模擬仙氣，你體內的寶物還真不少。”
    那個眼光盯著我看了片刻，高空中再次傳來了威嚴渾厚的聲音，只是這一次我早有防備，調動了銅棺真靈的力量保護住了靈魂。
    我在心裡暗暗吃驚，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被看盡。這讓我生起了濃濃的無力感。
    如果這個神秘的存在看中了我體內的某樣東西，那我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因為他的氣息甚至超過了天神，只是這麼相互對看著，就能給我帶來巨大的影響。
    不過我能從那個神秘存在的眼睛裡，感覺到他對我並沒有惡意。他對我的秘密只是探究，好奇的成份居多，並沒有貪婪的神色。
    “請問你是？”
    有了銅棺真靈力量的加持，我終於能夠勉強發出靈魂波動，謹慎地開口問道。
    “我是輪迴之門的原主人，如果你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一句話。”
    高空中的眼睛輕輕眨動了一下，可怕的氣息再次從天而降，狠狠地鎮壓在我的身上，差點再次突破我的靈魂防禦。
    “就是你？”
    我咬牙頂住威壓，不太確定地開口說道。
    我在幻境中看到那場大戰時，被暴發全力的輪迴之門力量波及暈死過去。
    在我醒來時。聽到腦海裡有個陌生的聲音，對我說了“就是你”三個字。
    我在記憶裡迅速瀏覽了一遍，按照神秘存在的說法，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沒錯，那三個字就是我說的。”
    聽到我的回答，神秘存在開口肯定地回答了我，繼而我只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應該是神秘存在刻意收斂了氣息。
    “你指的是什麼？”
    我稍稍活動了一下被壓迫得僵硬的骨骼，滿心疑惑看著那雙模糊眼睛，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微妙的感覺。覺得我和神秘存在之間是有聯繫的，這只是一種直覺，我說不上具體的理由。
    我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個神秘的存在已經隕落了，現在和我說話的，只是他的一縷殘魂而已。
    “失落之地，輪迴之門，還有你應該承擔的責任。”
    那對眼睛眨動了幾下，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地開口對我說道。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叫滄海，是輪迴之門的原主人，失落之也是我創造出來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神秘存在就再次出聲，對我說了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那個宇宙無上大能？在和仙界對抗時隕落的那位？”
    我凝重地看著高空，語氣裡滿是敬畏之情。
    滄海說出自己的身份，和我之前猜測得差不多，也只有這位傳說中的無上大能，才能夠在給我帶來這樣強大的威壓。
    “什麼無上大能，在這個宏大的世界裡，都是浮雲。”
    滄海淡淡一笑，聲音裡透露出自嘲的意味，對我的褒獎並不太放在心上。
    “我已經死去了無數年，歲月無情。我能留下的時間並不多，有些事情我要盡快和你說清楚。”
    滄海再次開口，又一次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早已隕落了無盡的歲月，現在只有是一絲殘念留在這裡。
    “嗯。”
    我點了點頭，莊重地看著滄海的眼睛，我知道，接下來的這些話，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這個星空並不像你想像得那麼簡單，在宇宙之上，還有更可怕的存在，例如你當初看到的仙界。”
    滄海的聲音急促起來。並沒有開口，而是直接用靈魂傳音給我。
    “所謂的仙界，也只是由和我們一樣的修士組成，只是他們存在的空間和我們不同，在無盡歲月前，仙界的一位大能通過神秘的手段。打通了堅固的空間壁壘，妄想到到這片星空之中，將星空據為已有。”
    “為了對抗仙界，整個星空的高階修士聯合起來，和仙界展開了一場驚天大戰，也就是你當初看到。後來仙界的勢力越來越多。我們的力量根本不夠看，為了保護這片星空，我和幾位驚世之材一起，引爆了自己的靈魂，才將仙凡兩界的通道封死。”
    淪海的語速很快，幾乎是在瞬間將這些信息傳送到了我的靈魂裡，根本不管我是否能夠消化得了。
    “因為時間緊迫，我們在引爆靈魂時，沒有來得及將其他勢力的修士傳送出去，所有人都在爆炸中身死。”
    “為了不讓仙凡兩界的通道留在星空中，所以利用最後的力量，創造出了失落之地。將那個通道隱藏在失落之地之中。並將所有在那一戰裡隕落的修士屍骨收集起來，留在了失落之地的最深處。”
    “最深處，是葬神之地嗎？”
    我皺著眉頭，打斷了滄海的述說。
    從我在失落之地探索的結果，這裡根本沒有一具修士的屍體，反倒是萬尊對我說過，他們在死前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住，拉扯進了葬神之地。
    “按照我的初衷，是打算留在失落之地的，沒想到中間出了一些意外，仙界裡也有一位領袖的靈魂沒有徹底消散，利用他最後的力量，將那些屍體全部吸入了葬神之地。”
    “為了不讓那縷殘魂危害宇宙，我利用自己的身體鎮壓在葬神之地的出口，不過經過了這麼多年，我的身體已經逐漸失去了力量，最近那縷殘魂有了破開封印的跡象了。”
    滄海長歎一聲，聲音裡滿是無奈的意味。讓我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所說的那縷殘魂，應該就是我之前感應到的那個波動來源，經過了無盡歲月的滋養，那縷殘魂又獲得了力量，想要衝出葬神之地。
    “那地球呢？地球是怎麼形成的？”
    我突然想到了地球的來歷，這也是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
    “地球的最終來歷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從宇宙初開時地球就形成了，而且葬神之地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在那場大戰中才被封閉了起來。”
    滄海的雙眼眨動了一下，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原來如此。”
    聽完滄海的這一段話，我的心裡有些許的失落，本來以為終於能夠搞清楚地球的成因，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輪迴之門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現在你來了，我也能夠放心的將輪迴之門交給你了。”
    滄海似乎很急切的樣子，雙眼中激射出一道白光，射入了身下灰色的霧氣之中。
    “呼。”
    隨著灰色霧氣的散開，石碑底部赫然出現了個巨大的圓形物體，和懸浮在我頭頂的輪迴之門虛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