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當年的秘辛，重返屍堆

    我跟斷水界主說自己有辦法幫他知道自己的情況。
    但是斷水界主還是不相信，每一位界主都對自己無比自信，這是高階修士的通病。
    “我可不信自己的記憶被刷新了。”他輕輕地搖頭。
    “那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修煉到這種境界的嗎？你知道自己的界主封號嗎？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洛天星上嗎？”
    我緊緊地看著他。
    “界主封號這個東西，太長時間沒人稱呼了，我自己也就慢慢地淡忘了。修煉的過程我是記得的，並且我也知道自己是從外界進入洛天星的。”
    “我喜歡這顆星辰，於是就在這顆星辰落腳，管理星辰中的原住民，讓洛天星變得更好。”
    斷水界主輕聲回道。
    “看來他的記憶確實出了點問題，不但每天都被刷新，而且基礎藍本都被篡改了。”
    我凝神看著他，在心中暗自想著。
    “你現在肯定不相信。但是我會幫你發現真相的。”我堅定地看著他。
    斷水界主是我的任務目標，必須跟我回去，才算我完成任務。
    從現在的情況看，斷水界主肯定不願意跟我走。所以我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都要讓他知道自己的現狀。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說的就是斷水界主。
    “你有沒有什麼特意在意的人或者物體？”
    沉默片刻，我皺眉問他。
    “沒有。”他不假思索地搖頭。
    “凡人在做噩夢的時候，往往會突然驚醒，但是在做美好的夢時，他們不會驚醒，反而會沉浸在夢境中。第二天醒來時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是因為靈魂擁有潛意識，這種潛意識是不受我們控制的。當我們做噩夢的時候，潛意識會產生抗拒心理，在這種狀態下，夢就容易醒。”
    “做美夢的時候，我們會十分享受，潛意識把夢境當成是真的，就連靈魂的潛意識都不願意醒來。”
    “所以，你現在的狀態就是心中沒有牽掛，靈魂的潛意識都被枯燥往復的生活給麻木了。”
    “只要找到你心中的羈絆，讓你的潛意識抗拒這種麻木的生活，你那些被刷新的記憶就會鬆動，從而恢復一些。”
    我捻著手指，鄭重地對斷水界主解釋。
    人的記憶是不可能被徹底抹除的，當年的孟婆就抹除過王雅潔的記憶，但後來王雅潔誤食了奈何橋盡頭的彼岸花，就想起了一切。
    王雅潔就是一個典型例子，證明被抹除的記憶在特定的情況下是會恢復的。
    只不過，每個人恢復記憶的方式不同，所以彼岸花給斷水界主服用了也沒有效果。
    恢復記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斷水界主自己有恢復記憶的意願，只有自己是最容易找回記憶的。
    “你一直是孤身一人？修煉到現在就沒有直系後代，或者是妻子師尊？”
    我不死心地引導他。
    媽的，反正我有時間。他對我又沒有敵意，那我就把所有的辦法試個遍。
    大不了，我每次到第二天的時候，把自己跟他說過的話再複述一遍。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有個師尊，他很照顧我，但是在一次歷練中為了救我而隕落了。”
    他想了片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哦？”我雙眼一亮。看到了希望。
    看來斷水界主的記憶沒有被完全抹除，他還是保留著大部分記憶的，但是某些關鍵的記憶是沒有的，比如他是匯泉宗大能這部分記憶就被消除了。
    “你記得大概是什麼時候嗎？”我追問他。
    “很久了，當時我們4個要好的朋友結伴去星空中闖蕩，那時候我就是界主了，修為比我的師尊高，師尊當時是域主。”
    “本來一切順利。可我們走著走著就進入了一個神秘的星域，我們陷入內部出不來，是師尊犧牲了自我，把我救了出來。”
    “其他三位朋友跟我師尊一起死在了那片星域。我很悲傷，從那以後就沒有回去，而是來到了這裡，在這顆洛天星中落腳，一直到現在。”
    他邊說邊搖頭，記得十分清楚。
    “不對勁啊。”聽著他的講述，我眉頭微挑，輕聲呢喃著。
    “你說什麼？”斷水界主聽到我的聲音，對我看了過來。
    “哦，沒什麼。”
    我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
    斷水界主的記憶真是絕了，明明哪裡都不對勁，但看上去卻十分完美。
    但我能肯定，他剛才說的事中有真有假，只不過他以為是真事，實則斷水界主的記憶被完全破壞了。
    他說的其他3個朋友，應該是和斷水界主一起失蹤的3位大能，而他的域主師尊應該也是真的。
    一直到他們5個遇險那裡，也全都是真的，只是後面的事情就可疑了。
    當時斷水界主那3位界主級的大能。全都遇害了，而斷水界主卻被他師尊救了。
    3位強大的界主都死了，1位域主是怎麼救出斷水界主的？
    所以我推測，當時他們5個人全都死了。而他們5人闖入的地方就是失落之地，並且在那之後，斷水界主的記憶就遭到了篡改。
    如果斷水界主死了的話，他為什麼會有血有肉地站在我面前？這是另一個疑點。
    我基本上能確定。斷水界主和其他4個人都在失落之地，只不過我不知道其他4個人的狀態。
    “對了，你還記得當時什麼樣的困境嗎？”
    “當然記得，那是一對冷漠無情的雙眼。當時我們突然看到星空中出現的雙眼，都有些詫異。”
    “再然後，我就感覺腦海中嗡鳴聲大作，意識迅速模糊。”
    “在意識即便消失的時候，我的師尊奮力把我推了出去，才讓我逃過一死。”
    斷水界主歎息著。
    “冷漠無情的雙眼！”
    我猛地瞪大了雙眼，突然想到了什麼，拔腿就往大殿外走去。
    “你去哪？”
    “你先忙，我去住所休息，你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再來找我吧。”我頭也不回地叫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這句話？”他古怪地看著我遠去的背影，臉色有些古怪。
    斷水界主早就想對我說這句話了，只是他被我纏著說什麼幫他恢復記憶，這才耽擱了。
    ……
    另一邊，我離開宮殿後，迅速向著之前逃出來的血色建築飛去。
    斷水界主描述的那對眼睛，和我在暈迷前遇到的雙眼一模一樣，所以我懷疑我們兩個遭受到了相同的攻擊。
    當初的斷水界主等5人，可能是跟我一樣，發現了這片星域群，進入之後被那對眼睛攻擊了。
    我是在血色建築中的屍體堆上醒來的，那麼說不定斷水界主的師尊也在血色建築內部，可能屍體堆中有一個就是他師尊。
    雖然事情過去了無數年，但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會試一試。
    沒過多久，我找到了懸浮在空中的血色建築，升騰到高空後，順著建築底部的窟窿鑽了進去。
    剛到建築內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飄了過來。
    我小心地感應了下動靜，發現這個世界中沒有生命跡象，那個神秘的屍體處理者暫時不在這裡。
    “好機會。”
    我大膽地將星力加持在雙眼上，然後逐一查看屍體的容貌和氣息。
    反正洞口就在不遠處，就算我使用星力把那個神秘人招了過來，我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穿過洞口逃生。
    斷水界主說到師尊的時候，他給我傳來的靈魂波動中，帶著他師尊的容貌和氣息。
    凡人在說到某個人名字時。腦海中會自動浮現出那個人的容貌等特徵，修士也一樣。
    但凡是靈魂波動，都能被讀取，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從斷水界主那得到了他師尊的體態特徵。
    如果他的師尊真的在這裡，我一定能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眼前的屍體也太尼瑪多了吧！放眼望去，全都是黑壓壓的人影，都堆積成了一座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