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主殿內大開殺戒

    “呼。”
    在玉漱大叫出“蒙毅將軍”這四個字的時候，全場都安靜了，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定定地看著玉漱，嬴政和蒙毅三人。
    任他們再不解風情，也都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
    玉漱是嬴政的王妃，在這種夫妻相見的時候，她非但沒有遵從嬴政的命令，反而在這時候叫出了蒙毅的名字。
    而且眾位官員看到玉漱臉上帶著驚慌，可那些驚慌在玉漱看向蒙毅的時候就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幸福和安詳。
    這！
    看到這一幕，大殿內所有人都閉嘴不敢發出聲音。
    一股詭異的氣氛浮現出來，場中瀰漫著的無形陰雲壓在每個人心中，讓他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蒙毅被玉漱叫了一聲，眼眸輕微波動了幾下。而後便恢復了平靜。
    “玉漱，你為何要叫蒙毅將軍？”
    嬴政的臉色不復喜悅，換上一副威嚴的神情詢問玉漱公主。
    “我，我，我。”玉漱公主支支吾吾沒有說話。
    作為一個外疆國家的公主。玉漱並不笨，她能看出現場的局勢，如果現在表露出自己和蒙毅的特殊關係，蒙毅一定會被暴怒的嬴政殺了。
    為了保護蒙毅，玉漱終究是忍住了。
    “我是想對蒙毅將軍表示感激之情。感謝他護著我跨越人世界，感謝他讓我活到了今天。”
    玉漱公主轉過身鄭重地對著蒙毅鞠躬。
    在玉漱公主直起腰板時正好和蒙毅對視，引得蒙毅不平的心境再起波瀾。
    “好，既然玉漱說感謝蒙毅，那朕自然要賞賜蒙毅。”嬴政微微點頭。滿意地看著蒙毅。
    “報！”
    就在這時候，一位太監打扮的男子怡怡然走進大殿。
    “趙高在大殿外求見。”太監尖聲叫道。
    “趙高？不錯，沒想到他還活著，讓他進來。”
    “踏踏踏。”
    在細碎的腳步聲中，一位兩鬢垂蕩著白髮，面容陰厲的中年男子快步走進大殿，在玉漱公主身邊站定。
    “老奴，趙高，拜見陛下。”陰厲的男子雙手揮動，拍了拍衣袍，然後對著龍椅上的嬴政跪了下去。
    “起來吧，趙高啊，你這些年一直在哪？”嬴政伸出手臂，示意趙高平身。
    “老奴自從和玉漱公主走散之後，就一直在各地雲遊，遊山玩水，倒也自在，就是想念陛下得緊。”男子激動地看著嬴政。
    “哈哈哈，好，你這人就是會說話。”嬴政樂了。
    這位容貌氣質陰厲的中年男子正是秦始皇身邊的紅人，太監王趙高。
    歷史上的秦始皇死了之後，趙高把持了朝政，聯合李斯篡改遺詔，把長子扶蘇廢了，立胡亥為帝。
    總之這個趙高陰險狡詐。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陛下，我費盡千心萬苦趕回大秦，日夜兼程，一刻都沒有停下過啊。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早點見到陛下，並且向陛下揭發滔天大罪。”
    趙高看了看玉漱，而後恭敬地對嬴政說道。
    “滔天大罪？說吧。”嬴政點頭。
    在趙高出現的時候，蒙毅的目光就不對勁了，直到現在趙高說出那句話時，蒙毅的臉色劇變。
    “玉漱公主和蒙毅私通。”
    “私通。”
    “私通。”
    最後兩個字的尾音在整個大殿中傳遞，經久不息，帶起了詭異而肅穆的氣氛。
    “唰。”玉漱公主神情大變，驟然轉頭看向趙高，眼中充滿了驚慌之色。
    玉漱聰明是聰明，可她終究是一國的公主，要修為沒有修為。說到城府也不是深沉，當時就慌了。
    全場的文武官員沒有敢出聲的，一個個汗流浹背，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他們跟隨嬴政多年，哪能不知道嬴政的脾氣？自己的女人和下屬私通，嬴政不得氣瘋了？
    “趙高，你可不能胡說，蒙卿是朕的心腹，他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嬴政並沒有暴怒，神色很鎮定。平淡地對趙高說道。
    “是真的，陛下可以詢問玉漱公主，如果她說謊的話，沒關係，我這裡有影像珠。記錄了他們私通的細節。”
    趙高冷冷地看著玉漱。
    “玉漱，你跟朕說，這件事是真是假？”嬴政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威嚴。
    “你不承認不要緊，我暗中錄製了影像珠，裡面有你們山盟海誓的畫面。容不得你們狡辯。”
    趙高冷哼。
    “嘩。”蒙毅目光堅定，身體晃動就要出列，卻被身邊的尉繚抓住手臂給制止了。
    尉繚對著蒙毅輕輕搖頭，沒有說話，但蒙毅已然知曉尉繚的意思。
    站在對面武官隊列中的蒙恬和蒙武，兩人不斷地對蒙毅使眼色，心中很焦急。
    反觀李斯坦然自若，安靜地在文官隊列中看戲。
    大秦內部是有派系之分的，蒙氏三父子和尉繚很親近，和李斯是政敵。
    嬴政的長子扶蘇也是親近蒙氏的，而胡亥則是趙高一手培養大的。
    趙高又和李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呂不韋和王翦沒有明顯的陣營，算是中立的。
    “別怕，儘管說，你是朕的王妃，朕不會讓你受屈辱的。如若趙高敢冤枉你，朕當場斬殺他。”
    嬴政鄭重地看著玉漱，目光如炬，宛若天神，逼得玉漱公主不敢與其對視。
    “陛下明鑒。老奴手上還有影像珠，既然他們不願意承認，那老奴就只能展示出影像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識到他們的醜行。”
    趙高陰笑幾聲，手掌翻動間取出了一隻影像珠。
    “不要！”看到這裡。玉漱忍不住驚呼起來，“我是和蒙毅將軍約定了終生，我承認了，還請陛下成全我們。”
    “嘩。”
    玉漱公主的一番話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攪亂場中的平靜局面，引發了陣陣喧嘩。
    “你！”
    蒙武和蒙恬雙眼怒瞪，驚訝地看著蒙毅。
    “唉。”尉繚輕輕地歎了口氣。
    “嘩啦。”
    蒙毅走出隊列，到玉漱身邊對著嬴政低頭拱手：
    “玉漱公主說的是事實，屬下欺君罔上，請陛下處死下屬，但玉漱公主是清白的，我們沒有發生越禮的事情，請陛下不要責怪玉漱公主。”
    “哼，陛下你看，他們確實私通了。”趙高將手上的影像珠催動，內部一片空白，沒有半點畫面顯現出來。
    “這只影像珠內部其實什麼都沒有，只是我用來詐他們的，他們心虛才暴露了。今天要不是老奴冒死揭露真相，恐怕陛下至今還被瞞在鼓裡。”
    趙高收起影像珠。陰冷地看著蒙毅和玉漱。
    “老狐狸。”
    蒙恬肅殺地看著趙高，臉色難看。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這可是欺君犯上的大罪，是要誅滅九族的！
    蒙武和尉繚的臉色都不好看，不管趙高用了什麼陰險的計謀。而蒙毅和玉漱公主私通這件事卻是真的。
    嬴政之所以讓蒙毅去護送玉漱公主，那是信任他，把他當成心腹，什麼事都願意告訴他。
    可沒想到蒙毅會做出這種事情。
    玉漱是沒有正式過門，可在她出外疆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嬴政的王妃了。
    “混賬！”嬴政冷冷地俯視著玉漱公主和蒙毅，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桌案上，當場打碎了金屬鑄造的桌案。
    “彭。”
    隨著桌案的炸碎，場中的官員們全都嚇了一跳。
    “下屬願意承擔過錯，請陛下不要遷罪於玉漱公主。”蒙毅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蒙毅，你太讓朕失望了，從現在起，革除你的一切職務，驅逐出大秦。理當是誅九族的罪名，朕念在你蒙氏一族多年輔佐的份上，從輕發落。”
    嬴政壓下心中的怒火，勉強穩住聲音說道。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在心腹和從未謀面的女人面前，嬴政理當選擇心腹，大方地成全蒙毅。
    但是！他嬴政是大秦帝王！
    下屬和自己王妃私通的消息傳到天下人耳中。而自己還大方地成全他們，那算什麼事，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他嬴政還從沒有受過這種恥辱，沒有當場殺了蒙毅都是嬴政萬分克制了。
    “謝陛下開恩。”蒙毅匍匐在地，深深地低下了頭。
    這處罰並不重。嬴政已經法外開恩了，類似的事情從前都沒有發生過，要知道大秦的國教可是法家，那是法律最嚴明的教派。
    “至於玉漱，不守婦道，留下你只會時刻提醒朕受到的恥辱，來人，拖下去斬了。”嬴政無情下了殺令。
    “陛下，不要啊，陛下！”蒙毅驀然抬起頭，緊緊地看著嬴政。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嬴政咬牙看著蒙毅。
    自己都那麼縱容蒙毅了，他卻這麼和自己作對，在文武百官面前公然質疑自己！
    “嘩啦。”
    一群將領衝進大殿，拉著玉漱公主要離開。
    “蒙毅將軍。”玉漱公主慌了。
    “陛下開恩啊！”蒙毅大叫。
    “殺了。”嬴政面不改色，立場堅定。
    其他事情還好說，但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
    “呲吟。”蒙毅臉色變換，手掌翻動，取出一柄長劍，劈飛玉漱身邊的將領將其救下。
    “孽子，放下兵器！”蒙武目眥欲裂。
    “快放下兵器！蒙恬焦急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