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地底世界，殘垣斷壁

　　「我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這裡的確是家族所在地。」
　　死氏化成黑霧，在我身邊飄蕩著，聲音就是從黑霧中傳遞出來的。
　　「去看看吧，這裡我之前也沒來過。」
　　我們一起飛到了大裂谷的東部裂縫，居高臨下地看著山脈中的大裂谷。
　　裂谷蜿蜒曲折。經過了多種地形，有山脈，有平原，有丘陵，有河流盆地。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山脈地帶，從我的視角看下去，大裂谷中黑洞洞地，像是擇人而噬的深淵巨口，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錯，就是這裡。」
　　死氏看了一會，迅速向著遠空飛去。
　　「呼。」
　　我祭出力量也跟了上去。
　　看樣子，死氏的家族就在裂谷裡了，不過他往遠處飛走了。這說明家族的所在地不在這裡，而是在裂谷的其他地段。
　　或許因為他是瘟疫之源，導致了他的速度驚人地快，我要不是有行之天脈，早就被他甩掉了。
　　死氏身上的瘟疫是可以收斂的，只要他刻意控制，瘟疫是可以得到有效遏制的。至少一路上飛過來，沒誰被瘟疫感染到。
　　我們飛行在雲層上空，飛行得很高，距離直接影響了瘟疫的傳播。
　　半天之後，我跟在死氏身後。沿著大裂谷，一路飛到了盆地的地形。
　　最終死氏所化的瘟疫停在了這裡，並且降落了下去。
　　「就是這裡嗎？」
　　我轉頭四處張望，心裡嘀咕著降落到盆地中。
　　周圍的景象沒有什麼特別的，由於這裡是熱帶，所以氣溫很高，我稍微有點氣短。
　　「咻。」
　　死氏沒有停頓，降落到盆地之後，就化為人形，快步走到了盆地盡頭的山壁處，用力地敲了敲石壁。
　　「咚咚。」
　　沉悶的聲音傳出。
　　「實心的，似乎不可能在山壁裡面。」我站在他身後，在心中嘀咕著。
　　「家族的坐落位置發生了改變。」他身周飄著瘟疫，眉頭緊蹙著。
　　「嗯，都過去了2萬多年。就算板塊不位移，泥土也會移動和沉積的。」
　　我出聲說道。
　　「對。」
　　死氏點點頭，而後彎腰在盆地的地面上摸來摸去。
　　「刷刷刷。。。」，
　　1分鐘之後，無數道黑影從瘟疫中走出，分佈到各個地上，全都在彎腰摩挲著地面。
　　「果真是千變萬化。」
　　看著地面上不斷移動的黑影，我陷入了沉思。
　　這樣看起來，死氏的詛咒可沒那麼簡單，瘟疫居然可以變出如此多的花樣，甚至比血傀的血海都要強大。
　　不是說瘟疫是詛咒麼？既然是詛咒的話，應該是不好的事情，就像鬼氏的詛咒一樣，想繼續活命就要不斷地吃帝王命格。
　　但死氏的瘟疫詛咒，在給他帶去厄運的同時，卻賦予了他強大的戰力。這有點不像話。
　　細想會發現，死氏和鬼氏的詛咒都不簡單，尤其是鬼氏，他的詛咒為什麼是吞吃帝王命格，而不是簡單地吞吃命格？非要吃帝王的命格。
　　刻意性太大了。
　　「找到了。」
　　我跟在他的分身後面胡思亂想的時候，其中的一道分身驟然間抬起頭，低喝了一聲。
　　「找了1小時才找到。」我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那道分身站著的地方，是很平常的地面。
　　「呼。」
　　無數分身瞬間消失，只剩下了那道出聲的分身。
　　繼而，在我驚愕的目光中，那道黑霧人影就這麼詭異地鑽進了地面，從我的眼中消失了。
　　「我擦。」
　　我輕聲叫了一句，然後快步走到了死氏消失的地方。
　　地面上有很多細微的孔洞，這些都是土壤中自然形成的孔洞，普通人看不到，修士能看清。
　　「很不巧，我也有鑽地的本領。」
　　咧嘴一笑，我的身體驟然間崩潰，順著地面土壤中的孔洞鑽了進去，循著死氏的氣息追了上去。
　　身體分子化可不是放著看看的，在這種情況下就充分發揮了作用。
　　死氏的氣息離開不久，我這麼一路跟著他的氣息，就在地底穿梭。
　　「噗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感覺一股強大的重力，作用在我的每一粒分子上，繼而我被外力拉扯著，偏離了既定的運動軌道，跌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中。
　　「這是，地底？」
　　被拉出土壤，我站在平地上，好奇地看著四周的場景，被眼前的景物震撼了。
　　儘管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片廢墟，但不難看出此地當初的恢宏。
　　這裡和平常的世界沒多大分別，最大的差異就是天空是土壤層。
　　「哦，這麼看來，這裡是地底世界了。」
　　環顧了片刻，我心有所感。
　　在我不遠處飄浮著一團黑色的霧氣，正是死氏。
　　「沒有想到，你居然能跟上。」瘟疫霧氣變化成了中年男子，轉身面對著我。
　　「跟上來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我淡定地回道。
　　「一般人可跟不過來，」他伸手指著周圍的場景，「也許你不知道，這裡是地底2萬公里處，如果沒有點特殊手段的話，即便是大帝都很難進來。」
　　「地底2萬公里？那豈不是到地核了？」我驚訝地看向四周。
　　地核中的溫度很高，可我怎麼沒多大感覺？
　　「那是天地衰敗時候的情況，天地變化，天地增強之後，連帶著地核這些也變化了。」
　　死氏見我一副愣神的樣子，隨便開口跟我說了幾句。
　　「天地內部的人們，只能看到最直觀的世界變化，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就是這顆星球本身，其實也發生了變化，它變大了很大。」
　　「這也導致了地底深度的提高，現在的地底2萬公里，才只是淺層。」
　　說完，他走向了廢墟。
　　「哦，原來變化這麼大。」我又懂了很多。
　　「這裡就是你的家族？」
　　回神之後，我跟了上去。
　　「嗯，看來被荒廢了無數年，都被沙塵掩蓋到了地底2萬公里處，說明荒廢的歲月很長很長了。」
　　死氏滿臉的感慨。
　　也許是觸景傷情，死氏本來話就不多，進入廢墟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接話。
　　這個地底世界，真的很壯闊，規模相當龐大，100個凌天城都比不上這麼一片廢墟，無論是規模也好，建築風格也好，還是用料，凌天城都被完爆。
　　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產物。
　　2萬多年前修界的家族，太可怕了，可惜眼前的龐然大物卻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從地面上堆積著的黑色炭石來看，當初的這裡種植著很多樹木，那些樹木枯萎之後，在地底的沉積作用下，形成了堅固的炭石。
　　不知道當年這個家族遭受了什麼，浩瀚無垠的建築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到處都是破碎的磚石，場面淒涼。
　　這樣的場景，突然間讓我想起了蓬萊仙島上的羽化門。
　　羽化門的情況以及遭遇，和死氏的家族差不多，都是當年輝煌，如今凋零。
　　按照年份來看，羽化門的年代似乎比死氏的家族還要久遠。
　　羽化門是被外敵入侵，導致了滅門，死氏的家族就不清楚了，從2萬多年之後的景象來看，看不出什麼。
　　「都沒了。」
　　死氏在廢墟中走了很久，才吐出這麼三個字。
　　這種場面，我也不好說話，免得擾亂他的心情。
　　「本來這些是不該給你看的，我之前鑽進地底，也是想甩掉你，既然你有能力跟過來，我也就不阻攔了。」
　　「但是，你在這裡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全都爛在肚子裡，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可能有災禍。」
　　死氏突然停下腳步對我說道。
　　「嗯，我知道了。」我連連點頭。
　　「嗡。」
　　就在此時，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動從遠處傳來，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死氏的反應尤其強烈，他整個人都被那股波動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