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誰是螻蟻？

　　「嗯？」凌雪看了看我們，一副不想跟我們說話的樣子。
　　「咳咳。」
　　我乾咳幾聲，面色保持著平靜，進過了這麼些年的歷練，我的臉皮早就厚到了導彈都轟不破的程度。
　　凌雪是個要強的女人，還是高高在上的泰山聖女。被我們這麼一鬧，雖說泰嚴的聲譽毀了，但她凌雪的名聲也不好了。
　　一個失身的泰山聖女，還是被強行禁錮住失身的，任誰聽了都不會有好印象。
　　「泰山聖女，沒錯，確實是泰山聖女。」
　　凌雪出面之後，圍觀的修士們議論紛紛，看著凌雪的目光很複雜。
　　一來麼，凌雪在這件事上是弱勢群體，容易得到人們的同情。二來，作為女人，傳出了性醜聞，是比較難看的。影響形象。
　　但我才不管凌雪的形象，我的目的是幫空虛公子搶回凌雪。
　　「沒有想到，她居然被泰嚴奪去了處子之身，唉，可悲啊，發生了這種事還不能說。」
　　「你們說她幹嘛要反抗？反正聖女遲早都是首席的人，早一點晚一點的區別而已，還裝什麼貞烈？」
　　群眾們議論得越發激烈了。
　　「放屁，她難道就沒有人權了？聖女只是在首席成為殿主的時候。才不得不聽從殿主的婚約，在這之前，她都是自由的。」
　　一群女修士當即就回口罵對方。
　　「安靜。」
　　坐在上首位的審查司們低喝幾聲，鎮住場面。
　　「泰山聖女，你說吧，說說自己的情況。是否還是處子之身，如果不是了。那麼處子之身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被誰奪去的。」
　　審查司門手捧書冊，握著毛筆，準備記錄。
　　凌雪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了幾圈，掃到我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我凝重地對她點頭。
　　雖然我們事先沒有過交流，但她應該知道怎麼說，這個不需要我教。
　　「呼。」
　　全場的修士全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盯著凌雪，她即將說出來的話是最具有權威性的，也是決定這一次事件結果的關鍵。
　　在這時候，我的目光沒有放在凌雪身上。而是聚焦在泰嚴身上，發現他的臉上居然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跟10天前他的表情可不同，現在的他貌似勝券在握。以向池扛。
　　「嗡。」
　　凌雪張開嘴巴，就要說話的時候，泰山殿主殿前的空間出現了大片的波動，繼而一位看似普通的中年人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以我的眼力，都沒有看出他是怎麼出現的，好似從虛空中出來的，但是我並沒有感受到虛無罡風，說明空間沒有被撕裂。
　　那麼她應該是瞬移過來的，能夠在我面前瞬移而不引起我的注意，那人絕對是大帝。
　　「有趣，在泰山殿居然還有這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他饒有趣味地看著凌雪和我們。
　　「叔叔。」
　　看到中年人，泰嚴淡定的表情變化，驚喜地走了上去，對他恭敬地喊道。
　　「你怎麼出來了。」
　　戒律長老看清中年人的面容，表情變化。
　　「泰嚴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做叔叔的怎麼能坐視不管？」
　　中年男子面對戒律長老的詢問，頭都不回地說了一句，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了是一圈。
　　和他四目相對，我只感覺體內轟隆作響，靈魂都有了崩潰的跡象。
　　「絕對是大帝。」
　　我心驚不已，只是看我一眼，就有這樣的威勢，只有大帝能做到。
　　「他是誰？雖然我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但他給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圍觀群眾們陰沉著臉，交頭接耳地議論。
　　修士中但凡是有眼力勁的，都緊閉著嘴不說話，他們知道中年人是大帝。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我的身份，簡單地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泰方，泰姓皇族的一員，是泰嚴的叔叔，他的父親是我的親生哥哥。」
　　中年男子坦然面對群眾，髮絲在風中飄揚。
　　「居然是泰姓皇族的，還是泰嚴的親叔叔，而且看他的修為絕對不低，這麼一來，會不會對泰嚴事件的結果有什麼影響？」
　　泰方的到來，像是一顆炸彈投入到人群中，造成了無比巨大的議論和影響。
　　「泰方，泰姓皇族的大帝之一，雖然不是泰姓皇族的族長，但在皇族中的地位相當高，歷任族長見到他都要禮讓三方。」
　　在群眾的嘈雜聲中，我看著泰方悠悠地說道。
　　「什麼！大帝？他是大帝？」
　　我的話語傳遞開來，所有聽到的修士們全都震驚了。
　　「呵，大家放心，我這次是以旁聽者的身份出面，不會偏袒泰嚴，他如果的確做錯了，我絕對不護短。但他如果是被冤枉的，那麼我會讓污蔑他的人粉身碎骨。」
　　泰方看似無意間看了我一眼。
　　「說什麼呢你！」
　　空虛公子暴喝一聲，惡狠狠地看著泰方。
　　「小子，沒人教過你要尊重長輩嗎？」
　　泰方平靜地看了看空虛公子，空虛公子如遭雷擊，整個人凌空升起，被無形的力量拍飛，大口地吐出鮮血。
　　「嗡。」
　　我連忙探手打出柔和的力量接住了空虛公子，查看了他的傷勢，還好，表面上看起來挺慘的，但傷勢不重。
　　「過分了吧？」我喂空虛服下丹藥，冷冽地望著泰方。
　　泰方看都不看空虛公子，「他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要不是看在他是當事人之一的份上，照我的脾氣，我一巴掌就捏死他了。」
　　「你幹什麼，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看到空虛公子重傷吐血，凌雪站出來大叫。
　　「可以，」泰方笑著走到凌雪身前，「我本來就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來，說吧，告訴大家，把你的事情告訴大家。」
　　「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你說是誰奪走了你的身子，我就當場殺了誰，讓世人知道，泰山聖女不是誰都能污蔑的。」
　　說話間，泰方身周的空間都扭曲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我心中嘀咕著，明知道泰方在威脅凌雪，卻做不了什麼。
　　大帝不出面的話，我倒是能掌控局面，但大帝，我掌控不了。
　　「凌雪，不要聽他的，說，告訴大家，是不是泰嚴干的！」
　　空虛公子嘴角噙著血漬，衝著凌雪大吼。
　　泰方剛才對凌雪說的話，就是以殺死我和空虛公子要挾凌雪，暗示她說自己沒有失身，或者是和空虛公子發生了關係。
　　凌雪如果想要保我們，就會按照泰方暗示的去說。
　　如果她按照我們的心意說了，泰方會立刻動手殺了我們。
　　面對大帝的近距離攻擊，我只能撐幾分鐘，而這裡還是泰山殿的主場。
　　凌雪猶豫了。
　　「說啊！說！」空虛公子叫喊著。
　　「你只是一介平民，沒有靠山，沒有實力，這種情況下，方林都保不住你，你就別任性了。自己好好活著，才好。」
　　凌雪搖著頭，面色逐漸堅定起來。
　　「也該到了吧。」
　　現場的情況十分緊急，我的心情卻詭異地平靜。
　　「好，很好，說吧，說給那只沒權沒勢的螻蟻聽，也說給所有人聽。」泰方催促凌雪。
　　「其實，我。。。」凌雪深吸一口氣，就要順著泰方的意思說下去。
　　「誰是螻蟻？誰是平民？誰沒有靠山？」
　　突然之間，威嚴的聲音從遙遠處疾速飄來，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人影由遠及近，幾個呼吸間就從泰山城外到了主殿之前。
　　「彭。」
　　人影停在了空虛公子身前，無形的神威瀰漫，隔空鎮壓著整個泰山殿，周圍的空氣中都升起了濃重的火藥味。
　　「昂！」
　　泰山殿氣數海中傳出陣陣尖銳的龍吟聲，氣數海暴走了。
　　「昂——」
　　一條通天徹地的氣數金龍從氣數海中游出，怒吼著降落，衝向那道披著金色龍袍的男子。
　　「嗡。」
　　男子一拳祭出，以螻蟻般的身材對轟龐大的氣數金龍。
　　「匡當。」
　　巨響聲中，金袍男子體內溢出了雄渾的真龍之氣，氣數金龍被一拳砸飛。
　　男子腳下的地面出現了密集的裂縫，但他依舊屹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我是來接人的，不是來攻城的，再對我出手，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男子淡漠地看著頭頂上的氣數金龍，週身無數條微型的氣數金龍盤旋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