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把他扶到澡堂。」警官指著我道。
我眼中寒芒一閃而逝，對他那種高高在上的言語感到不爽。
安雅琳跟我說過，讓我在監獄裡面隱忍，不要鬧事，不然，我出去會遇到法律上的阻力。
我低下頭，將胖老頭扶著，走出了牢房，胖老頭滿臉的不好意思。
一路上，按照老人的指引，我帶著他進了澡堂。因為現在是門禁的時間，所以澡堂裡空蕩蕩的，瀰漫著朦朧的水汽。
「來，坐下，」我扶著他做到長凳上。
「噗」，胖老頭這一坐下，頓時臭味更重了。
尼瑪的，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二愣子了。我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真他麼的臭。
人家坐牢是進來劃分勢力，打架鬥毆裝逼的，我他嗎坐牢是給照顧老人來了，草你嗎的，這他麼不是監獄，是養老院吧！
「小伙子，謝謝你啊，我腿腳不方便，腸胃又不好，所以在牢房裡，經常麻煩他們。」
胖老頭懶懶地坐在長凳上，面對自己身上的臭味，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表現出來，似乎是習慣了。
「看你也不像是犯了重罪的人啊。」我坐到他身邊。
「你看人不要太表面。」胖老頭搖搖頭，用手扶著想要把衣褲換下來。
「我幫你。」我扶住他，幫他脫下了衣褲，說實話，我早就習慣了臭味了，劉淵然墓穴中的血海味道比這還要刺鼻。
「不臭嗎？」胖老頭問我。
「臭啊，我不幫你，你又不能自己脫衣褲。」
「呵呵，以前我都是一個人脫下衣褲，一個人洗乾淨，牢房裡的人，包括警官都不理會我的，他們想我趕緊死了才好。」
胖老頭苦澀地說道。
胖老頭赤——裸著身體，艱難地想要彎腰去洗衣褲。
「別動，你坐著吧，」我連忙把他扶到長椅上，「我幫你洗吧，雖然髒了一點，但是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太不容易了。」
我將他的衣褲泡到腳盆裡，動手搓洗了起來。
胖老頭微笑地看著我，「我叫鄭天豪，你呢，小伙子？」
「我啊，」我忍著臭味，幫他搓洗著衣褲，「我叫楊雲，編號，額，忘了。」
「年紀輕輕的，怎麼進來的金陵監獄？這監獄可是南京市關押重犯的。」
「唉，被誣陷殺人了。」我也不知道這老頭信不信，反正我看他挺順眼，挺隨緣的，也就告訴他實情了。
「你呢，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犯了什麼罪呢。」
「唉，」胖老頭身體往後靠了靠，「都是貪慾啊。」
額，這老頭看來是文化人，說話都這麼藝術 ——□——｜｜
「貪慾？人人都有貪慾，有什麼大不了的。」
胖老頭歎了口氣，「我貪得無厭，不願意放過一點點的利益，才落到了這步田地。」
「哈哈，那你還真夠貪的，」我笑了，「把自己貪到牢裡來了，你以前是做官的吧。」
胖老頭只是笑笑，並不作答了。
「老頭，你貪了多少錢啊，居然被關到了重型監獄。」
不管他以前的身份多高，反正現在都跟我一樣，是階下囚，我也把他當作一般人，反正他也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在牢裡了。
瑪德，這老頭居然不鳥我了，只是傻逼一樣地衝我笑，草，一定是個當官的，看看這嘴臉，一個德行。
洗了好長時間，總算是幫他洗乾淨了，瑪德，搞得我一身騷。
我脫下衣服，把胖老頭扶到淋浴下面，幫他洗乾淨身體。
「小伙子，很雄壯啊。」胖老頭看著我下面，暢快地笑了。
「老頭，你可別亂想，肥皂我是不會撿的。」
我幫老頭擦乾身體，回到牢房幫他拿了一套換洗的囚衣，幫他換上。
「不帶著功利之心，幫我洗髒衣褲的，你是第一個。」胖老頭欣慰地看著我。
「得了，你這都進牢了，就別裝逼了，好好活下去吧，指不定哪天睡覺，明天早上就睜不開眼睛了。」
我撇撇嘴，隨意地回話。
「額。」胖老頭臉色一僵。
「咳咳，那什麼，我這個人嘴笨，你別放心上，你死不了的，我會照看這你的。」
瑪德，就算你死了，變成鬼魂，我都他嗎甩脫不了你！
我剛把胖老頭帶進牢房，從走廊盡頭，來了三名氣勢洶洶的監獄幹事，頭上戴著一頂軍帽。
「啪」，中間一人伸出一腳，踢在了牢房的鐵門上，「66744,出來。」
找我的？
我心一沉，莫名地感到一種危機感，「請問，找我什麼事情？」
「哼」，左手邊的幹事臉一沉，「叫你出來就出來，一個死囚犯，廢話那麼多。」
「對不起，請出示令書。」兩名警官看著事情不對，走到了這三名幹事面前。
「令書？」中間領頭的幹事笑了，「我們的職位比你們大，要做什麼事情，需要給你們看令書？」
兩名警員，一位沉默了，低下頭不再言語，另一個高瘦的警官迎向那幹事的雙眼。
「請出示令書，這是規定，我是最低級的警官，我只認手續，不認官銜。」
「不懂事的新人！」那幹事一腳飛出，踢在警官的胸口，把他踢出2米遠。
「咳咳。。。」
這一腳很重，警官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了。
「還愣著幹嘛？」幹事冷眼看向剩下的這名警官，「開門，耽誤了上頭的事情，你負得了責？」
「好好好，這就開門。」警官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拽下一串鑰匙，把牢門打開了。
「帶走。」
兩名幹事，衝進來，扭住我的肩膀。
我拳頭緊握，下意識地想要出手，但是想起了安雅琳的交待，還是鬆開了拳頭。
「看什麼看？」領頭的幹事刮了牢房中的囚犯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也一同被押著帶離了牢房。
看著我被帶走，健哥摸了摸腦袋，「不應該啊，難道這小子得罪了什麼人，人家現在買通獄官，要整他？」
胖老頭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沒事吧？」那開門的警官跑上去扶高瘦警官。
「一邊去，孬種。」他並不領情，爬起身，緩緩地走開了。
「我孬種？我們這些底層的警官，哪能得罪得起他們。」
開門的警官苦澀地搖搖頭，跟了上去。
卻說我被幹事一路押解著，進到了電梯之中。領頭的幹事按下了地下3層的電梯按鈕。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看向那領頭的幹事。
但是沒人理我，他們目視前方，好像將我無視了一般。
「叮」，電梯門開了，到了地下3層。我剛一出電梯，就感到一陣刺骨的陰風吹來。
這是一間密閉著的房間，整個房間都是用鐵皮鑲嵌的，一縷縷陰氣從門縫之中傳出來。
領頭的幹事掏出一把尖長的特製鑰匙，打開了鐵門。
「吼吼。。。」
頓時，一聲聲的鬼吼在我耳朵之中響起。我放眼望去，只見這一間密室之中，零零散散地飄蕩著十幾隻厲鬼，都是男性。
他們正怒瞪著可怖的眼睛，死死地望著鐵門處，我剛一進去，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額，」我心中一驚，都是厲鬼，怨氣極大，死了都不肯投胎，而且一直守在這鐵門內，不願意離開。
那麼他們必定對這鐵門內的空間，有著極其強大的怨氣。
「這刑罰室裡面，越來越陰冷了。」領頭的幹事皺了皺眉頭，在這裡面，他感覺很不舒服，呼吸都不順暢。
「也許是地底下，濕氣重吧。」
押著我的幹事鬆開了我，「坐到那鐵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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