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如泣血

　　我說出這句話臉色很難看心中充滿了愧疚感，龍玄卻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必自責，你已經努力過了，這或許就是命數。正道有此一劫，終南山有此一劫。現在當務之急是處理鬼面人。而不是自我責備的時候。」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現在的鬼面人要怎麼去阻攔。
　　「跑吧。」我的心裡魔君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心頭一顫，他什麼時候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在崑崙秘境無法現身，不然那群傢伙肯定有辦法把我這意思神念給徹底抹殺掉，現在的你還沒有獨自成長的能力。」
　　「不行！」我一口回絕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若在這個地方逃避，還哪裡有臉去見道虛掌教的教誨。」
　　魔君的聲音再一次沉寂了下來，我心思複雜，看向一邊的龍玄，如果魔君指望不上了的話，那就只有他能治一治這鬼面人了。
　　轟！
　　磅礡噴發中的岩漿中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沖天而起的岩漿在空中像是煙花一樣炸開，勢頭終於慢慢的降了下來，岩漿中的鬼面人終於展露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一次我看著鬼面人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起來，這股氣息太恐怖了。自己已經有著極其接近元嬰的實力，元嬰之後就是還虛，自己和還虛境可以說差距並不算太大，可看著這鬼面人，我卻有著一股重重的無力感，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這個傢伙。只怕已經到了當初魔君和紫宵真人所到達的層次了。」煙雨塵在一邊感歎的說道，我看向龍玄希望它能夠解釋一下。
　　「三百年前的大戰，無論是魔門還是正道都元氣大傷，還虛境強者已經十分稀少，這三百年間逐漸恢復各個門派大多有著還虛境的強者撐著場面。然而許多門派都已經忘了還虛之上距離飛昇還有一境，合道。」龍玄每一個字都震懾著我的內心，合道？
　　曾經的道虛掌教，天下道教第一人，亦可以算得上是明面上修煉界最強的人，境界依然不過是還虛，他修煉了多少年？三百年前正邪大戰的時候，道虛就已經是全真教的弟子，數百年的時間消磨在尋道的途中道虛才有如此境界這鬼面人才修煉了多久？我心裡感歎，這龍脈之力實在是太強了。
　　「火龍脈，這個傢伙倒是還選，九條龍脈中就屬這一條龍脈蘊含的能量最大，魔御，你們魔翼族想了數年前的龍脈落到了其他人手裡，你不想和我去試一試這龍脈的力量嗎？」神茶對著一邊的白眉魔翼族說道。
　　「合道境啊。神茶，你的想法我還不明白嗎？不過，正和老夫之意！」以亞諷巴。
　　「爹！」魔翼族少年不妙的叫道，但魔御與神茶已經對著鬼面人衝了過去。
　　我看向一邊的龍玄問這是什麼意思，龍玄說，「神羽族和魔翼族有著禁制，兩族只能有一名合道境之人，而且不能輕易離開自己的領地，而其他族人想要突破還虛則必要擊殺一名合道境之人。」
　　我這才明白過來，難怪神茶和魔御那麼積極的想要大概鬼面人原來做著這個打算，不過這兩個人真的可以嗎？
　　「哼，宵小。」鬼面人輕哼一聲輕描淡寫的一揮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虛影，虛影面目猙獰嘴邊生有長長的雙角，人型卻呈鬼怪之姿，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生物，一邊龍玄也是搖了搖頭並不明白。
　　虛影呈睥睨天下之勢一掌拍出直接將空中神茶和魔御拍飛，神茶魔御兩人練手依舊無力抵抗遲遲沒有穩住身形。
　　「魔天印！」鬼面人冷哼一聲虛影仰天一陣怒吼，然後一掌對著神茶與魔御拍了下來。
　　「不好！」龍玄大叫一聲然後和一邊的煙雨塵等人一同動了，御神真人，林真人，數人同時運氣對上了虛影這要命的一掌！
　　「哈哈哈！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全都給我去死吧！」鬼面人在空中大笑著，我看的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什麼樣一番場景，一堆人對著鬼面人一個打，卻好像打BOSS一樣沒有絲毫的作用。
　　鬼面人僅僅出了一掌就將林真人擊飛了出去，口中吐出一股黑色的鮮血。
　　「好強，只怕這鬼面人都不是初入合道，而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之境。此番估計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我正道完了！」林真人面露悲傷之色，萬事休矣的樣子。
　　「不不不，還有機會的，一定！」我腦袋然後腦海中吞龍訣的口訣閃現出我的腦袋，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周青，怎麼？還在猶豫嗎？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嗎？」天空之中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聲音出現，我仰頭看去，三目魔翼族像是救世主一樣從天而降！
　　神茶看著來人震驚的說，「魔天，你怎麼可以離開死亡山谷！？」
　　「神茶？我原以為你還算是有點腦子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不清楚嗎？快點叫神屠那個傢伙滾出來，否則今天就是魔翼族和神羽族徹底滅亡的日子！」三目魔翼族有些惱怒的說道。
　　神茶神情一滯然後不再說話，鬼面人的目光轉到了魔天的身上，只從他從岩漿之中暴露出來，他還是第一次正視別人。
　　「魔天，我們有見面了。」鬼面人的言語中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魔天話也不說手中一柄血色長刀對著鬼面人衝了上去，鬼面人身後虛影一道虛影飄然而至魔天手中的長刀砍過去竟然沒有被逼退！
　　合道！這個魔天也是合道境，能夠憑借一人之力與鬼面人對拚個旗鼓相當，說魔天沒有合道的實力，打死我都是不相信的，而且按照魔天所說的在神羽族那邊也有著一個同樣的人，這一戰或許並不是毫無戰勝的餘地。
　　可就在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在我的腦海之中，「周青聽的到我說話嗎？」
　　我四處張望卻沒有找到有人對著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空中魔天與鬼面人的戰鬥之中。
　　「哼，意識之音這種東西你應該不是第一次接觸了吧？何必那麼慌張，我是魔天。」
　　我抬頭看向魔天，那邊魔天還和鬼面人激烈的打在一起，這個傢伙竟然還有閒工夫和我溝通麼？
　　「聽得到前輩。」
　　我有過和魔君用意識溝通過，所以這一次也不算太生疏的回應了過去。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晚輩記得。」
　　「吞龍訣雖然強，但畢竟是借助外力，我魔翼族窺噓龍脈千年，比誰都清楚龍脈乃天地之氣，是這片世界真氣的根本，是無法徹底吸收的，你去毀了這條龍脈，他的魔功自然就破了。」
　　什麼？我只是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毀了龍脈？這條火龍脈可是直接聯繫這全真教真氣所在啊，如果毀的話，全真教豈不是就這樣毀了？
　　「還在猶豫嗎？你不願意吸食龍脈，又不願毀了龍脈，那你到底想幹嘛？這件事情只有有著吞龍訣的你才能做到，如果你不做的，就等著天下大亂吧。」
　　「逼我？」我努力保持著冷靜問道。
　　「不，只是告訴你這個事實。」
　　魔天淡淡的話讓我心裡無比的難受，我永遠記得全真教對自己的大恩大德，如果沒有全真教，自己早就死在了那些人的追殺之中，如果沒有全真教，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著凌霄這個掩人耳目的身份，如果沒有全真教的話，自己還會是現在的自己嗎？
　　道虛師尊的身影浮現在我的面前，我感覺我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