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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人性

  黑虺的速度極快,如果是尋常人,可能只感覺黑影一閃,一道風刮過來,下一刻就被黑虺給吞噬了。
  我抽身飛退。衝出了這老公社的破舊房子,我擔心的是把房子給弄塌了。
  公社外面是一個比較大的壩子,黑虺跟著我衝了出來,它的整個身體大約有十多米長,一出來之後,就是一招神龍擺尾,猛然間掃了過來。
  我也沒有拔劍,只是閃躲這黑虺的攻擊,黑虺的力量非常大。畢竟是修煉上百年的的妖獸,蛇尾一擺,公社外面的老石磨一下子就被抽飛了起來,朝著我砸過來。
  我冷哼一聲,並指如劍,一縷劍氣從手指尖激射出去,將石磨瞬間打成了一團齏粉,但黑虺的蛇尾也隨之而來。我倉促間運轉法力抵抗,一股強大的力量震來,我直接倒飛出去十米左右才停下來。
  我倒是有些低估了這條黑虺,差點著了道。
  我冷冷的說道:「孽畜,看來你有點本事啊。」黑虺發出嘶嘶的聲音,猛然間一張嘴,頓時一股帶著腥臭的腥風吹了過來,這腥風裡面明顯有毒,不過我是萬毒不侵,到也不懼,右手一抬,施展五雷咒法,一條雷電蒼龍出現在我的手中。隨著我一聲冷喝,雷電蒼龍飛了出去,打向了黑虺。
  龍是蛇的終極進化目標,蒼龍雖然不是真正的龍,也不具備真龍之氣,不過聽到一聲龍吟,黑虺還是下意識的蜷縮在一起,蒼龍飛出,雷電之力一下子炸在了黑虺的身上,它的身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雷電之力遊走,黑虺估計是被電疼了。猛然間直立起來了。發出咆哮的聲音,張嘴吐出一道黑色的光芒衝擊而來,我右手一指,劍氣飛出,將黑虺的攻擊化解掉了。
  黑虺龐大的身軀不斷扭動著,在公社外面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黑虺再次用蛇尾橫掃而來,我有些憤怒了,打出噬魂鬼爪,巨大的手爪直接抓住了黑虺橫掃而來的尾巴,一聲怒吼,直接將黑虺的給拎了起來,猛然間砸在地上,這當然不是我肉身的力量,而是利用法力凝聚的噬魂鬼爪。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黑虺發出咆哮聲,掙脫了噬魂鬼爪,再次蜷縮起了身體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並沒有再貿然出手。
  村子裡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把村民們都給驚動了,不一會兒,很多村民都朝著公社這邊匯聚而來。
  「這是什麼怪物?!」
  「好大的一條蛇啊,嚇死人了。」
  「妖怪啊!」
  村民們看到了巨大的黑虺,都嚇壞了,不敢靠近過來,黑虺則是露出了獠牙,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我沉聲說道:「大家不用怕,這條巨蟒就是你們所謂的山神,它是一條在山中修煉百年的蛇妖,所謂的祭祀,只不過是它要吸收童男童女的精血幫助它的修煉。我會幫大家收拾了這隻怪物。」
  我白天在村子裡走動,不少人都把我認出來了,對何大哥說:「這不是在你家借宿的那個年輕人嗎?這麼厲害的妖怪,他給惹怒了,萬一打不過,他跑了或者死了,最後遭殃的還不是我們啊。」
  何大哥說:「誰說不是這個理啊,我本來都已經走了,不知道又怎麼回來了。這下可慘了。」
  村子裡的老村長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頗有些恐懼的說道:「年輕人,你有些本事降妖除魔,但我們都是普通人,可不敢得罪山神,管它是山神還是蛇妖,只要他接受了祭祀,保佑我們風調雨順就好了,你這惹怒了蛇妖,可把我們給還慘了啊。」
  「是啊!這可咋辦啊,你看看這蛇妖,這麼大,眼睛跟燈籠似的,怕是降服不住。」
  村民們的言行,讓我瞬間有一種挫敗感,原本以為自己敢冒風險,降妖除魔,也算是秉承了全真道的信念,造福蒼生,卻沒想到反而遭到了眾人的一致埋怨和數落,心裡挺不是個滋味的。
  黑虺發出低沉的咆哮,吐出一團光芒,把旁邊的一個房屋炸粉碎,似乎是在威脅村民們,向他們示威。
  村民們嚇得不行,立即跪在地上磕頭說:「山神大人,您寬宏大量,可不要跟我們這些老百姓計較啊,這個人,可不是我們叫來對付您的。我們願意再供奉寫童男童女,求求您放過我們全村吧。」
  「小伙子,不管你有啥本事,我們不需要降妖除魔,也求求趕緊走吧,我們村裡的事,自然會解決。行不行?」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似乎有些東西一下子破碎了似的,有些悲涼,有些諷刺。
  我並不怪他們,他們都是些普通人,害怕,膽怯,恐懼,不明事理,寧願逆來順受,苟且偷生,不願意站起來反抗,這有些可悲卻也可以理解。
  這世上,這樣子的人不在少數,很多很多。
  也許是社會的悲哀,是人性的悲哀,這不是我可以改變的。豆吉史血。
  我還記得鬼面人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我們這些修道之士所謂的正義,蒼生,不過是些什麼都不懂,自私自利的愚民,倒不如讓魔統一世界,讓所有人都變得強大。
  我對這話嗤之以鼻,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忽然覺得,鬼面人的話,似乎並不都是全錯的。我趕緊把這個念頭掐滅下去。
  我苦笑著說道:「降妖除魔,是我的天職,恕難從命。那對童男童女還在棺材裡,完好如初。」
  我說完之後,縱身而起,結出了一道手印,乃是九字真言手印中的兵字印,手中忽然出現一柄長矛,刺向了黑虺。
  黑虺扭動了巨大的身軀,吐出光芒跟我拚鬥在一起,黑虺終究不是我的對手,畢竟以我如今的修為,已經算是高手了。
  黑虺似乎被我擊傷了,發出一聲咆哮後,對著這群村民吐出了一口毒霧,然後猛然間鑽進了旁邊的樹林中,居然逃了。
  我知道,絕對不能放過這條黑虺,否則它回來報復村民,那就不好了。
  我擋在毒霧面前,施展咒法,將毒霧盡數給驅散之後,二話不說,便追著黑虺而去了。
  黑虺的速度很快,鑽進了山林之後,在路上留下了痕跡,我追蹤起來倒也不難,大約追出去了十多分鐘吧,前方是一座山,黑虺的痕跡居然在這裡就消失不見了。
  我停留在山腳下,看著四周,黑虺怎麼會無緣無故消息呢?我料想它的巢穴已經就在附近,想必是躲了起來。
  我倒也沒有心急,而是冷笑道:「孽畜,你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嗎?還不趕緊出來受死,否則等會兒我就掀了你的巢穴,讓你無處可藏。」
  黑虺躲藏起來,似乎真的不願意出來。
  這自然也難不倒我,我立即開啟了神鷹之眼,黑虺已經成妖,這附近又是它的巢穴,必然有妖氣洩露出來,在神鷹之眼下,妖氣無處遁形。
  我尋找了半天,發現了黑虺的洞穴,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峭壁中,我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符菉,符菉立即燃燒起來,我念了咒語說道:「去!」
  符菉立即飛到了黑虺的洞穴中去,不一會兒洞穴中便有火光閃爍,濃煙從裡面鑽了出來,我冷笑道:「看你丫能在裡面躲多久!」
  我之所以要追殺黑虺,除了擔心它報復村民,更是想要得到它的內丹。
  黑虺的內丹,有它數百年的修煉精華,對我大有裨益,我自然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