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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癲蠱

  我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我問紅毛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紅毛哥說道:「今天是走不了了。進入內苗寨的路很難走,路上可能會遇到很多蠱蟲。所以我們必須要準備一些避毒的東西才行。我這就去準備,明天也許能夠出發吧。」
  我對蠱術一竅不通,紅毛哥要準備的東西我也不懂。所以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修煉,讓紅毛哥去準備。
  下午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打鬥聲,心中一驚,暗想難道是陳老魔帶著人又來了?我趕緊從床上跳下來,衝出了房間,卻只見一個身穿青色道袍,頭戴純陽巾,背著一把桃木劍,一副道士模樣打扮的人正在跟紅毛哥交手。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道士打扮的人,龍玄也是道士,不過他不穿道袍,戴純陽巾。而是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顯得更加有風範和氣度。
  此人出手間,浩然正氣,施展的完全就是道家之術,不過他和紅毛哥都沒有用法術。單純是在比拚武術身手,這道士施展的拳法,有點像太極拳。
  紅毛哥一拳打過去,道士用手輕輕一推,紅毛哥便被震退了好幾步。紅毛哥站定之後說道:「太極推手,四兩撥千斤,好功夫。閣下莫非是武當山的道士?」
  這名道士看年紀應該是有三十歲左右,下頜留著鬍鬚,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一種堅毅,果斷的感覺,很有氣勢。
  道士說話的聲音一樣是中氣十足,他站在原地說道:「不錯。貧道乃是武當山凌霄道長坐下第四位徒弟聶俊銘,前些日子碰見一隻妖獸,傷人性命。貧道一路緝妖,追到了此地。卻見此地煞氣沖天,進了寨子之後,卻發現空無一人,想必整個寨子的人已經遭了毒手。賊子,快快報上姓名,為何要如此喪心病狂,屠殺寨子中的無辜百姓?」
  聽此人說話,中氣十足,擲地有聲,彷彿有一種浩然正氣充斥在他的胸膛中,我心裡感歎,這才是真正的道門學道之人,胸有溝壑,一身正氣。不像江家和黃家,枉稱是道門世家,一個個卑鄙無恥,干的都是些下三濫的勾當,簡直就是辱沒了道門這兩個神聖的字。
  紅毛哥趕緊說道:「道長誤會了,我本來就是這寨子中的人。」
  道士看了一眼紅毛哥,看他的這一身打扮,似乎不相信,轉而又看向了我,頓時咦一聲說:「這位道友有些奇怪,我在你身上感覺到道家的氣息,又有一絲隱晦的鬼氣,貧道如何相信這寨子裡發生的事跟你們沒有關係?」
  就在我準備解釋的時候,小眉也從房間裡出來了,這道士明顯道法修為很高,一眼就看出來小眉是女鬼,頓時臉色大變說:「貧道果然沒有猜錯,好你們一群妖人,今日既然被貧道遇見了,便饒你們不得。看招!」
  說著,這道士腳尖一點地,身體非常輕盈的飄了過來,一掌拍向小眉,小眉哪裡管得了你是道士還是和尚,立即展露真身,跟道士交上手了。
  我暗叫糟糕,這些誤會可大了。我趕緊衝上前面去說道:「道長,你真的誤會了,我們絕非魔門之人,這寨子中被殘殺的事,我們也是昨天昨日才知道。」
  道長正氣凜然的說道:「休得狡辯,魔門之人,巧舌如簧,貧道自知嘴笨,說不過你等,但也絕對不會受你們這些花言巧語的欺騙。」
  聶道長說著,從背上抽出了桃木劍,然後用一張符菉貼在劍柄上,頓時桃木劍上光芒大漲,聶道長冷喝道:「太極降魔劍法。」
  這道長道法高深,我怕小眉不是他的對手,被他給傷了,趕緊加入戰團,擋在了小眉的前面,讓小眉推開,同時屈指一彈,一道五雷咒法之力激射而出。
  這時候,我是絕對不敢施展半點養鬼道法術的,這聶道長明顯就是嫉惡如仇那種,我要是施展養鬼道的法術,那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雷法之力激射而出,聶道長劍尖之上,一縷劍芒激射而出,化解了我的雷法之後,他驚訝的說道:「全真道的五雷咒法?既然是道門的道兄,卻跟陰鬼為伍,你可對得起道門數千年的聲譽?」
  我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聶道兄,在下的確並非魔門妖人,還請道兄聽兄弟一言,如果我的解釋不能讓你滿意,你再動手也不遲。」
  聶道長聞言,這才停了下來,把桃木劍收在了背後說道:「好吧,貧道便聽聽,你想說什麼?」
  我當即把昨天我們到了寨子之後發現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至於小眉的說,我只是說她雖然是鬼,但卻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聶道長想了一下之後說:「你說你是全真道的弟子,你可有什麼證據嗎?」
  我點了點頭說:「聶道長請看清楚。」說罷,我直接結出道家九字真言手印,聶道長自然是識貨的,吃驚的說道:「這是全真道的無上奧義九字真言手印,道兄既然能習得九字真言手印,想必在全真道也是嫡傳弟子,人品自然沒有問題。貧道適才有些魯莽了,還望道兄不要介懷。」討協圍亡。
  這全真道的面子還真是好使,不過就是不知道龍玄以後知道我用全真道的名氣,會不會打死我。我趕緊說:「無妨。聶道兄一身正氣,嫉惡如仇,令小弟實在是佩服。聶道兄說一路緝妖追到了此地,不知那是一隻什麼妖?」
  聶道長說:「此妖乃是一隻修煉百年的豹子,日前在一個村子裡傷了幾個人性命,貧道正好經過,跟此獠惡鬥了十餘個回合,此獠逃跑了,我一路便追蹤到了此地。沒想到剛好遇到一樁慘案,當下社會,竟然還有如此心狠手辣之徒,屠殺整個寨子,實在是喪心病狂,天理難容。此等妖人,若是落到貧道手裡,定然不會輕易饒了他。」
  這個聶道長倒也是恩怨分明之人,我心生結交之意,便留他下來,但聶道長說,緝拿妖物重要,便沒有留下,而是背著桃木劍離開了。紅毛哥等聶道長離開之後才說道:「此人道法修為高強啊,武當六子,名冠天下。這位只不過排行老四,便如此厲害了。」
  聶道長的出現只不過是一段插曲,我也沒想到,後面還會有緣分再與他見面,而將我捲入了另外的一個漩渦之中,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紅毛哥準備妥當之後,第二天上午我們便帶著一些簡單的行李,朝著內苗寨出發了,我不認得路,只好讓紅毛哥在前面帶路,臨走的時候,我們每個人的嘴裡含著一顆避毒丸,我們正式開始了這一段精彩絕倫,卻又危機重重的苗疆蠱寨之旅。
  下午的時候,我們經過了一片樹林,紅毛哥便提醒說:「這片樹林我以前來過,裡面有一種癲蠱,中蠱之人頭昏腦脹,全身無力,並且會出現種種的幻覺,癲蠱發作之後,人嬉笑無常,狀若癲狂,最後七竅流血而死,一定要小心一點。不過所幸的是,這種天然的癲蠱,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咱們別去招惹到他們就行。」
  聽紅毛哥說得這麼嚇人,我哪裡敢去招惹啊。
  苗疆這邊,山路也是很崎嶇,走在山林裡,地下有些潮濕,很不好走,剛沒走多遠紅毛哥忽然指了指前面樹上一個馬蜂窩似的東西說:「看見沒,那就是癲蟲的巢穴,咱們繞開點。」
  然而就在這時候,前面的草叢裡,忽然鑽出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