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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塵與聖潔

  這個米琪唱歌真的很好聽,我彷彿看到了珞珈站在台上,我彷彿聽到了珞珈唱歌的聲音,這一切都讓我情不自禁的朝著舞台上走去。
  台下的觀眾,很多人都在瘋狂的購買道具送給米琪。有花環。也有皇冠這一類的道具,我直接一個箭步就跳上了舞台,米琪的歌聲戛然而止,下方的觀眾立即就叫嚷了起來。
  我眼裡這時候只有台上的珞珈,台下的叫罵聲,我根本聽不進去。
  「珞珈,是你嗎?」我握緊了拳頭,有些顫抖的說道。
  米琪一臉茫然的說道:「你是誰?」
  我說道:「我是周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米琪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抱歉,我不認識你,我也不叫珞珈。現在是我工作的時間,請你不要打擾我唱歌。」
  我哪裡管得了這麼多,直接走了過去,下方的觀眾立即衝上來幾個赤裸著上身,身上帶著刺青的男子說道:「你他媽的是誰啊?趕緊滾下去找死吧!」
  我沒搭理他們。繼續朝著米琪走了過去說:「我知道你是珞珈,你記不得我不重要。跟我走,我不想讓你待在這個地方。」
  米琪皺著眉頭說:「先生,我真的不是你說的珞珈,你認錯人了。」
  那幾個男的把我當成了搗亂的人,捏著拳頭直接就衝了過來,這些人哪裡是我的對手,我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幾個紋身男給打下了舞台去,這下更是捅了馬蜂窩了,台下的觀眾一窩蜂的衝了上來,完全有把我弄死在舞台上的架勢。
  還好這時候紅毛哥跑了上來,趕緊給大家道歉說:「不好意思,我這哥們兒以前經歷了一些事。腦子受到了刺激有點不正常,我替他給為各位道歉,大家高抬貴手。」
  「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泡妞,那就花錢買道具,沒錢在這裡裝什麼大爺。趕緊滾下去。」一個看上去像是看場子的人說道。
  我瞇著眼睛盯著他說道:「多少錢,你開個價!」
  那人明顯瞧不起我,不屑的說道:「怎麼?你還裝上了是吧?你要是出一百萬,我們就心服口服,你讓米琪小姐陪你喝酒我們都沒意見,價高者得。」
  我想都不想,直接就說:「好!我出一百萬。」
  紅毛哥趕緊把我給拽下了舞台說道:「你瘋了?她不是珞珈,你看清楚!」
  我一直盯著台上的米琪說道:「她怎麼不是?她跟珞珈長得一模一樣。」
  紅毛哥把我拽回了座位上說道:「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並不是沒有,她根本就沒可能是珞珈。且不說現在珞珈的靈魂還在地獄,就算是珞珈的靈魂投胎了,也只是嬰兒,不可能是成年人。」
  我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萬一是借屍還魂呢?」
  紅毛哥說道:「借屍還魂,她不可能不認得你。周青,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們都是修煉之人,應該明白這些,她不是珞珈,只是長得像珞珈而已。」
  被紅毛哥這麼一說,我倒也是冷靜下來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台上的米琪,她繼續唱歌,台下的觀眾不斷送禮,她儼然就是一名酒吧駐唱的歌手,幫助酒吧賺錢的。
  米琪一曲唱罷,支持人便上台問,有誰想請米琪喝酒的,台下的男士都瘋狂了,主持人讓大家競價,價高者得,我有些蠢蠢欲動。
  紅毛哥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你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請她過來喝酒吧。以你現在的身家,完全沒問題。不過,我可告訴你,這女的既然在這種地方唱歌,就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跟你的女神珞珈比起來天差地別。」
  下方的人出價都不少,不一會兒就出到了三萬,畢竟來酒吧玩的並不都是大土豪,土豪也不玩這種,出幾萬塊已經很不少了。
  我站起身來說道:「十萬!」
  我叫出這個價格,直接把眾人都弄的閉嘴了,目光一下子全都匯聚到了我的身上,旁邊鄰桌的嘲諷道:「你有十萬嗎?沒錢別瞎叫,白癡!」
  我用手指抓起旁邊的一粒花生,屈指一彈,直接把這個說話的人給打得撞倒了旁邊客人,兩桌人立即打了起來。
  不一會兒,酒吧的經理走到了我們的座位旁邊,客氣的讓我先付錢,說米琪小姐已經在包廂裡等著我了,付了錢就可以過去。
  我掏出銀行卡刷了十萬,經理確認了一下之後,立馬對我點頭哈腰,客氣的說道:「先生,請跟我來。」
  紅毛哥說他不去,我便只帶著小豆子和小眉去了包廂,一進去,我就看到了米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上夾著一支煙,換了一條絲襪和短裙,很有誘惑力,但我卻皺起了眉頭,我心目中的珞珈,是不食煙火的仙子一樣,怎會是這般風塵模樣,我也更加確信,她不是珞珈。
  米琪看到我,便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十萬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你想喝什麼酒?我請客好了。」
  我說隨便,然後坐在米琪的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米琪倒是很自然,沒有半點羞澀的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不會真的長得像你的前女友吧?」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米琪抽了一口煙,吐著煙圈說:「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啥意思?」
  我說:「長得很像,但身上的氣質完全不像。她不會抽煙,不染髮,像一朵雪山上的蓮花一樣聖潔。」
  米琪頓時不樂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啥意思?拐著彎罵人是吧?你的意思是說我下賤,風騷了?」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米琪冷笑了一下說:「其實你說對了,我就是一個混跡夜場的風塵女,怎麼了?外面那些男人,願意來酒吧捧場,送禮,還不是想跟我上床?」
  聽到米琪這些話,我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了,而這時候我也發現了她跟珞珈不一樣的地方,她的眉梢有一顆痣,這是珞珈沒有的。但除此之外,真的是很像。
  世間居然有如此想像的兩個人,雙胞胎姐妹也不過如此吧?
  我問她,為什麼要在這裡工作?米琪說:「我沒啥本事,唯一的本事就長得漂亮,唱歌不錯,但又沒唱片公司看得起我,我要賺錢,就只能這樣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不需要你瞧得起。」扔樂介扛。
  說著,米琪開了一瓶威士忌,自己倒了半杯,一口就給喝了下去。我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不要繼續唱歌了,去找份正經工作吧。」
  米琪又喝了一杯後說:「你是誰啊?你以為你花了十萬,就能主宰我的人身了?得了吧你。你到底喝不喝酒,不喝酒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後,她就真的直接站起身來,往包廂外面走去,我也沒有叫住她,也沒有那個資格,只是在心底,我總有些不舒服,因為她長得像珞珈,所以我就不願意看到她在這種地方賣笑,賣唱。
  我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小豆子說:「爹爹,她真的不是珞珈阿姨嗎?」
  我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不是。你珞珈阿姨才不會這樣,好了,咱們回去吧。」
  我帶著小豆子和小眉走出了包廂,而米琪又去了台上唱歌,看著她在台上又唱又笑的討好觀眾,讓觀眾花錢,我覺得有些可悲。
  離開酒吧後,紅毛哥搭著我的肩膀說:「早知道就不帶你來酒吧玩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她不是珞珈。」我們去了酒店,我躺在床上,腦子裡總是會浮現米琪的聲音,然而這時候,外面走廊上的動靜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