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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選擇

    真的想不到做陰胎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管今生是活多長時間,今後,永世不得超生。」翁老爺子最後這句永世不得超生說語氣非常嚴重,這句話彷彿像根小針在我心上刺了一下。
    翁老爺子看我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於是對我解釋說我們活人根本就不能體會到什麼是永世不能超生,因為在我們活人的眼裡,最怕的就是死,而在魂魄眼裡,無比懼怕的就是不能超生,不能超生就意味著要下地獄,接受刑罰,無休無止的痛不欲生,這比死亡來的可怕無數倍。
    施緣為了投胎,而下了一個這麼大的賭注,這投胎對她來講,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值得她不惜永不超生?
    我再看著鏡子,鏡子裡施緣的表情就是和我一樣的,又呆滯又不知所措,純淨的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就算她正在將她身邊的這個惡魂吸入她的體內,她甚至也不知道這是種殘忍至極的事情。
    「那被施緣吸進體內的是誰?」我問翁老太爺,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我開始同情她。
    「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魂魄,不過被強行灌入了你的怨氣,加上外形和你長得又有幾分相似,具體用它來做什麼的我也不清楚,畢竟我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你能順利的投胎,就一定有人在暗中幫助你,我想,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加詳細的話,就去問問你身邊那些對你好的人,他們當中,一定有人是和你站在同一路上的人。」
    翁老太爺剛說完這些話,我頓時就聯想到了一個人——李純溫。
    沒錯就是他。他之前就和我說過我長得越來越像施緣,並且又無緣無故的對我好,而且還對我有過那種想法,如果他和施緣沒有一點關係的話,他憑什麼又這麼對我?
    如果翁老太爺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裡迷霧重重,而我只是剛進入迷霧的一點點開端,如果我要去探究的話,我將會陷在迷霧裡面出不來,可是如果不去管這件事情,任由這件事情自由發展的話,我又不甘心,像是知道了一個秘密的開端,如果不知道他的結尾,我心裡總覺的就像是貓在抓,讓我無比的難受。
    「那我該怎麼辦呢?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問翁老太爺。
    翁老太爺看著我,對我說不管我前世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這麼迫切的投胎,但是能讓我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換這一生的事情,我一定是經過了嚴密的佈局和策劃,或許我們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找就在施緣還沒投胎的時候就已經部署好了的,我現在不管怎麼走,或者走哪一條路,我前世一定算計好了,或許不管過程怎麼樣,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前世我想要的結局,不過既然到現在都沒有人肯將我的身世告訴我,並且將一個看起來毫無用處的仿製品塞進我的身體裡,從這點可以肯定,有人想隱瞞我的身份,除此之外,這個仿製品一點的用處都沒有,我前世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故意給一個仿製品灌入她的怨氣。
    「這個東西是奶奶為了救我秀雲姐才不小心讓我吃下去的!」我急忙解釋,翁老爺子似乎不太關心這個,也有些不想插進我的這件事情裡,對我說今天他只是無意讓我看清了廬山雲霧的其中一角,或許這一角被看穿後,緊接著會有不斷的風景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管我能否接受,該要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這種時候還是勸我多張個心眼,我今天知道是事情,還是不要讓不之情、或者是還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知道,以免他們會過分擔心我而傷及了他們自己,也怕有歹人知道了這個身份而害我。
    我點頭答應,翁老爺子領我下樓繼續喝茶,並且還拿出了一些水果點心,對我說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從開學以來城裡的陰氣忽然多了起來,原來是我來這上學了,那些東西也跟著來了。說著,又問我小學是在哪上的?我讀小學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我說小學是在石蓮洞讀的,那裡的陰氣本來就重,所以我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情況。
    「石蓮洞陰氣是很重。」翁老太爺說完,又問我:「那你小時候能感覺的到你身邊有這些東西存在嗎?」
    我搖了搖頭:「說只有在吃了施緣後才能看的見這些東西。」
    「那這就奇怪了。」翁老爺子在自言自語。
    我趕緊的問奇怪什麼?翁老爺子這會像是刻意的在隱瞞著些什麼,對我說沒什麼,然後問我今天要回家嗎?和我一起來的這個女孩子是不是看上他孫子了。
    我頓時覺的尷尬,趕緊的說梅玲只是想和翁浩正做朋友,並沒有什麼想法。
    翁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不好好讀書,怎麼還想著這個東西,要是他們那個年代啊,都不跟小姑娘說上一句話,就是怕別人說長說短告訴父母。
    我跟著翁老爺子聊了會天,見天色也差不多該要回家了,於是出門找梅玲,梅玲正和翁浩正在我們學校那說話,見我去叫她回家了,異常的不情願的對我說她不想回去了,問我家有吃的沒,她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回來。
    這當然是不行,我頓時就尷尬了,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柳雲宗這個星期肯定不會回去,他這人一點都不正經,要是不小心讓梅玲看見他了,還真的會把梅玲嚇死。
    梅玲見我不樂意,有點生氣,不過趕緊的跟翁浩正道了個別,拉著我的手一起坐車回家,一路上就不停的講翁浩正怎麼怎麼樣,如何如何好,真想和他做哥們。
    我頓時就白了一眼梅玲,問她能不能有點出息,怎麼見一個男的就要做哥們的,當初可是她自己跟我說她有多麼多麼喜歡人家的啊,梅玲伸手狠狠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說誰規定喜歡就不能做哥們啊,她又喜歡翁浩正又想和他做哥們,難道誰規定了不可以嗎?梅玲說著和我鬧了起來。
    到家之後,我爸身上的潰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奶奶告訴我說是三姨太又來害我爸了,還好到觀音廟求菩薩保佑,不然那鬼娘們到現在都還在纏著我爸,說著還很納悶,我爸什麼時候認識個女老師,這可真的很奇怪。
    我想,三姨太之所以能將我爸和音樂老師的魂魄相結合起來,她的這件旗袍就是媒介,通過對我們三個人的瞭解,做了一件似真似假的夢境。那件旗袍在音樂老師還給我後我就燒了,衣服沒了,媒介自然也就沒了。我沒把衣服的事情和奶奶說,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讓她又為我們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本來想和她說我遇見翁老爺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忍住了,當然我不是怕奶奶害我,奶奶因為我被假施緣上身的事情已經十分的自責了,我不能讓她再聽到這種更加恐怖的東西。
    在家想了兩天,現在知道這一切事情的,我想只有李純溫,看李純溫的樣子,與施緣之前肯定關係不淺,可是如果找他的話,這件事情的開端就被我推開了,指不定想出來都難,可是如果不找的話,我不清楚我今後的命運,生死薄上寫著我25歲死,施緣一定不會讓我活的這麼的安靜的死去,我怕我會在無形中變成前世歹毒的模樣,成為所有人都懼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