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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給兒子燒紙

    ?我和方剛在屋裡談話的時候,老謝的父親過來給我們倒茶,我讓他早點去休息,老人說:“唉,睡不著”看著老人眼中的血絲,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老謝是獨子,他兒子也是一個。兩代單傳的大小伙子說沒就沒了,老人怎麼能不崩潰。
    看著老謝父親慢慢走回臥室關上門,我和方剛坐在桌邊,喝著茶等老謝回來。方剛說:“你在屋裡多找找,看除了那個上鎖的小木櫃,別的地方還有什麼邪牌。”我心想也對,萬一老謝這傢伙在請小鬼到家之前,又頭腦發熱。弄了什麼邪牌陰物回家呢。
    “趁老謝不在家,我們在這東翻西翻,不太好吧?”我說。
    方剛哼了聲:“什麼叫東翻西翻,這是在幫他。知道嗎?快點!”找了半天,並沒翻出什麼值得懷疑的東西,至少在這個房間裡沒有。但我在抽屜裡看到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取款的憑條,金額有三十幾萬。我順便看了一眼時間,居然是今天下午四點多鐘。也就是說,老謝在今天下午去銀行取了三十多萬元人民幣的巨款。
    他這是要幹什麼?我和方剛互相看看,拿著憑條敲開南臥室的門,給老謝父親看。他很驚訝:“英偉今天取這麼多錢,沒聽說他要派什麼用場?”
    “奇怪,兒子已經不在,老謝沒有花這麼多錢的道理啊,就算他想買房還是什麼,也不用非在今天取錢吧?”我問。以老謝現在的精神狀態,他這幾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哪裡會有心思取麼這多錢買東西。
    忽然方剛臉色一變,問我老謝在臨下樓給他兒子燒紙之前,都帶了什麼東西。老謝父親說:“只有一個大黑塑料袋,裡面裝的紙錢,挺沉的”
    我說:“快去找老謝問問!”我們立刻下樓,跑向小區門外西側的路口,遠遠就看到有個人坐在路口,面前有一堆火。已經是午夜,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走近的時候,看到老謝邊燒紙邊發出笑聲,嘴裡還說著什麼。我們三人快步走到老謝路前,聽他笑著說:“兒子啊。爸不到兩年就賺了這麼多錢,全都給你花,反正也是給你攢的。快拿著,找個對象結婚。再給爸生個大胖孫子,讓我也享享清福!”
    方剛和我跑過去,藉著那堆火的光亮,竟看到老謝把成捆的人民幣鈔票封條拆開。將錢一張張往火裡扔,燒得正旺。老謝連瞅都沒瞅一眼,似乎根本就沒看到。老謝父親大驚,手忙腳亂地把阻止:“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連忙把黑色塑料袋拽過來。裡面還有兩捆百元鈔票,老謝的父親驚惶地問:“錢呢,你取的那幾十萬塊錢呢?”
    老謝一把將塑料袋奪回去:“錢都是給我兒子的,你們別動!”老謝父親抓住塑料袋要搶。老謝紅著眼睛,瞪著他父親:“你要幹什麼?想搶我兒子的錢嗎?”我和方剛上去阻攔,一把將他父親推倒,把塑料袋捂在胸口。呼呼喘著氣:“誰也別搶,誰也別搶”
    方剛把老謝父親扶起來,老謝父親生氣地指著老謝:“英偉,你瘋了?那可是真錢,不是紙錢啊!”老謝完全沒在意,蹲下繼續去燒,我心想這可是老謝最後的積蓄,就過去搶。沒想到老謝像瘋了似的,竟要和我拚命,方剛在旁邊大聲說:“讓他燒。”
    “這可是兩萬塊錢啊。”我邊搶邊焦急地說。
    方剛說:“他因為供奉小鬼已經失常,不讓燒的話,他就會精神錯亂。到時候更糟糕!別去管他,讓他把錢燒完!”我一愣神的功夫,老謝把塑料袋又搶回去,從裡面掏出那兩捆錢。用力掰開後全都扔進火裡。
    把我給心疼的,跑到火堆前搶也不是,看也不是,方剛舉手示意我別過去。老謝跪在火堆前,大笑著:“兒子啊,這些錢全都寄給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哈哈哈”老謝的父親老淚縱橫。跺腳捶胸,心疼得說不出話。
    三十幾萬塊錢,全被老謝給燒成了灰,有風吹過來。那些變成灰的百元大鈔帶著火星四處飛散。
    老謝的父親因為長期在醫院照顧孫子,日夜操勞,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現在更是難過。因為燒錢的是受到打擊。心臟病犯了。老謝所有積蓄全都燒光,他父親住院的錢也是我和方剛各自湊了一萬塊。我雇了個護工在醫院照顧老人,回到老謝家和方剛、阿贊洪班商量此事。老謝雖然沒有昨晚那麼失常,但仍然坐在床頭。一個勁地說著胡話。他身體前後有規律地擺來擺去:“嘿嘿嘿,兒子你收到錢沒隨便花啊,千萬別捨不得,別像當初在學校似的,為了省錢非要喝水房的開水”看來,在老謝的潛意識中,還在後悔他兒子在學校時得病的原因。
    方剛已經從老謝的皮包中把鑰匙翻出,打開小木櫃,裡面果然有個木盒。我把木盒拿出來擺在床上,打開盒蓋,裡面躺著一具黑色乾枯的供奉型小鬼。看到小鬼身上塗的金粉和白色經咒,還有橫七豎八的經線,方剛就說:“這是泰北黑衣法師阿贊差加持的小鬼,這經咒只有他會寫。”
    我問:“阿贊差?似乎以前聽過呢對了,那時蔣姐還活著,我在她手裡弄過一條女大靈的眉心塔固,後來老謝告訴我就是清萊黑衣阿贊差的。”
    “不知道這小鬼的怨氣重不重。”方剛說。
    阿贊洪班說:“極大。”
    “那你能處理嗎?”我問。阿贊洪班有些猶豫,說他上次獨自一人在家的時候已經試過,當初加持的法門太特殊,而且極陰。是他沒接觸過的。方剛把小鬼拍成照片用彩信傳給阿贊巴登,再打電話過去。巴登表示,這種法門確實遇到過,但因為過於霸道。禁錮的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他平時很少使用,如果禁錮不成功,小鬼的怨氣就會增大。反而不利。
    想了半天,我還是給登康打去電話,聽說了老謝的事,登康居然沒像之前那樣玩世不恭,也表現出幾分感歎。他說:“最好在東南亞施法,去國內很不方便。這種黑巫術要想解開,必須得用域耶。而老謝這個情況已經不太樂觀,最好盡快。你們到馬來西亞找我,讓我來解決此事。不過事歸事,生意歸生意,價格也要談好,可以給你們打個八折。”
    我問:“八折之後是多少?老謝可是資深牌商,在泰國的人脈很廣,要不是他現在神經兮兮的,自己都能去聯繫阿贊師父了,所以你少收點兒,以後他有什麼大生意,也願意找你合作。”
    登康笑著說:“沒問題,那就一千五美元。”我心想這個價折合人民幣也就才一萬兩千塊錢,對驅邪施法來說已經是很便宜,就連連答應下來,心想等老謝恢復正常之後,讓他再慢慢還。
    聽了我的轉述之後,方剛表示他不去,我帶著老謝就行了。我很奇怪為什麼,但馬上就又明白過來。之前我們說過,當年方剛在馬來西亞躲風頭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降頭師,結果兩人都被下了蟲降,要不是方剛辛辛苦苦找到高明的阿贊解降,現在他墳頭上的草早就很高了。但那位降頭師懷恨在心,竟然把解降的那位阿贊用死降摘了腦袋,方剛只好又躲去台灣,才認識的闞仔。從那以後,方剛就對馬來西亞有了心理陰影,這些年他做牌商,從來不接要去馬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