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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陰靈就在這裡

  等我這盤雞油飯吃完,方剛的短信發來了,說阿贊巴登同意可以去惠州施法,收費二十萬泰銖,不成的話只收五萬。路費另算。
  我發短信轉告齊老闆,並發去阿贊巴登的照片和文字介紹,加價到六萬元人民幣,不成收兩萬,先收不退。齊老闆馬上給我打電話:「又要收六萬塊錢?上次從雷州請的那個什麼法師也是六萬,屁用都沒有頂!你這個能管用嗎?」
  「不是說了嗎,不成的話只收兩萬塊。泰國的法師還是很講道理的,你那個雷州法師,不管成與不成都得收全額吧?」我笑著說。
  齊老闆問:「那、那這個姓阿的法師,到底有什麼能耐,我也不瞭解呀!」我告訴他,阿贊巴登不是姓阿,阿贊在泰國中是師父的意思,巴登是他的名字。比如我叫田七,以後我要是成了法師,就可以稱為阿贊七。他是菲律賓鬼王派的門人。控靈術還是很有一套的。
  這些話齊老闆當然聽不懂,問我成功率有多少,我說:「這個沒法給你打包票。還是那句話,鬼神之事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要是覺得怕虧錢,那就再想別的辦法吧,我這邊也只能幫到你這裡了。那個布周十面派你沒有白花錢,它是鎮邪之物,不管放在公司辦公室還是別的住宅,都能鎮宅保平安。」
  「那怎麼偏偏在我這個別墅不管用?」齊老闆餘怒未消。
  我笑了:「你這個別墅裡的邪靈太厲害,必須得法師親自出馬。」
  第二天,齊老闆先給我匯了兩萬塊人民幣,當做阿贊巴登的路費,我立刻去芭堤雅找方剛,和他一道去曼谷,來到阿贊巴登朋友的住所,三人共同啟程去機場。齊老闆親自來到廣州機場接應我們,共有兩輛車。齊老闆夫妻乘坐的是黑色奔馳,還有一輛奧迪Q7是給我們三人準備的。齊老闆一副大富翁派頭,肚子確實不小,而齊夫人長得成熟漂亮,只是特別瘦,典型的廣東女人。看到氣度不凡又高大英俊的阿贊巴登,齊夫人眼睛都直了,雖然沒說什麼,但我敏銳地能從她眼中看出幾分異樣的神情。
  齊老闆在廣州和惠州、珠海等地都有房產,具體他是做什麼生意的,這夫妻從沒和我說過,我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好意思細問。在廣州齊老闆的家裡,坐著喝茶時,阿贊巴登問齊夫人的右邊肩膀是不是會疼。
  方剛把話翻譯過去,齊老闆夫妻都很驚訝。齊夫人摸著右肩說:「老毛病了,六七年前就開始,白天和好人一樣,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疼得不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法師你怎麼知道?」
  阿贊巴登說:「你右肩膀上蹲著一個小女孩。」
  我翻譯給齊老闆夫妻,齊夫人大驚,連忙用手去摸肩膀:「什麼,小女孩?我怎麼沒看見?」她的表情除了驚訝和尷尬之外,還有幾分驚慌。齊老闆看著她,一臉迷茫。我大概能猜出來,應該是齊夫人在六七年前打過一個女胎,但從齊老闆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
  聊了一會兒,齊夫人回房間去換衣服,齊老闆忽然對方剛說:「方先生,您是哪裡人?聽起來好像也是惠州口音,而且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您?」
  「哦,我是湛江人。」方剛回答道。我知道他說謊肯定是有什麼用意,也就沒多嘴。茶喝得差不多,大家驅車從廣州出發,直奔惠州。阿贊巴登坐在副駕駛,我和方剛坐後排。我看到方剛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路上始終繃著臉,也沒怎麼和我說話。
  到了惠州,從市區到郊區,再從郊區到鄉村,大片的水田,還有山有水,風景倒是很美。又開了半個多小時,遠遠看到山腳下有一座漂亮的別墅,後有花園,前有停車場和游泳池。別墅外表是歐式風格,可院中央還立著一隻大銅鼎,怎麼看怎麼彆扭。
  「把別墅建在這種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衣食住行能方便嗎?有錢人的思維果然不一樣。」我把頭探出車窗,疑惑地說。
  方剛哼了聲:「想買包安全套,都要開車一個小時才能回來,還能有什麼心情?」司機忍不住發出笑聲,又立刻憋回去。
  把車駛進院子裡停好,我們三人站在那隻大銅鼎前看了半天,齊老闆走過來笑著說:「三位老闆,怎麼樣,我這塊地不錯吧?這可是從香港請來的風水師特地指給我的。說要是能在這塊地面上修住宅,就能保佑我們齊家輩輩發財、代代高昇!」
  我指著這個銅鼎問是什麼意思,齊老闆說:「這也是那位香港風水先生安排的,說這叫招財鼎,能聚八方財運到我家裡來。」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是老謝打來的,說他這半個多月都在越南的深山裡找一位苗族阿贊師父加持佛牌,剛回到泰國,才看到我的短信。問我滅魔刀和布周十面派請到沒有。
  我看了看站在旁邊聊天的齊老闆他們,就走出別墅院子,順著路面來到村路的水田邊,告訴老謝:「方剛給我找的布周十面派,但不管用,現在我和方剛從菲律賓找來阿贊師父,到廣東惠州給一位大富翁的別墅驅邪,剛到這裡。」
  老謝唉了聲:「可惜我在深山手機沒有信號,不然這生意就接到了呀!」
  「你不要貪多嚼不爛,生意得一筆一筆地做嘛。」我笑著說。
  和老謝打完電話,我招手把方剛從別墅裡叫出來,站在水田邊,我問他:「你認識這個齊老闆嗎?」
  方剛看了看別墅那邊,低聲說:「不記得,但不敢保證他以前在哪裡見過我,你注意盯著他的舉動。」
  我倆剛要往回走,有一男一女兩名村民從我身邊經過,邊說邊聊天。說的是惠州話,語速很快,看到我在留意傾聽,兩人都不說話了,快步走開。方剛似乎在回味,我問他怎麼了,方剛給我翻譯了剛才那對夫妻說的話。
  男的說:「齊家好像又請了法師來驅鬼。」
  女的說:「這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了吧,估計也沒什麼用。」
  男的說:「李家祖上出過縣官呢,這樣的墳也敢占,齊家真是作死。」
  女的說:「聽說齊家二兒子被鬼打傷住進醫院,李老五還去鬧過呢,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男的說:「有個屁效果?一條人命無非也就是賠個五十萬,難道齊家還能像當初強鏟李家墳頭似的,把自己新修的別墅剷平?花那麼多錢修的,一兩千萬啊,我幾十輩子也賺不出來!」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這時齊老闆遠遠喊我們,我們就回到別墅。進了客廳,阿贊巴登把那串黑色的珠串摘下來,閉上眼睛,頭部到處轉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最後他把頭低下,睜開眼睛,用手指向鋪著漂亮大理石瓷磚的一處地面:「陰靈就在這下面,必須挖開。」我把花架上的一盆花搬過來,放在阿贊巴登手指著的位置。
  方剛翻譯過去,齊先生問:「什麼在下面?陰靈?」
  我說:「陰靈就是死人的靈魂。」
  齊夫人驚叫起來:「難道地磚下面埋著死人嗎?」她驚慌地跑到一邊。
  方剛說:「法師說,只有把地面挖開,才能有結果。」
  齊先生一口回決:「不行,你們知道這瓷磚是哪裡的嗎?是比利時的,每塊都是從比利時用飛機運過來的!」我笑著說就算從火星運來的,也得挖,你到底想不想驅邪,齊先生說驅邪當然要,但不能挖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