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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渣男

  這話讓我很不舒服,心想不願意打架就是太監?那個小軍都不要你了,你還一口一個「我家小軍」地叫,我沒鄙視你就不錯了。
  等到王新休息之後,我和她來到她的家,就在飯店附近。家裡沒別人。我把包裹遞給她,王新看到外面貼的印有泰英雙語的UPS快遞單時,頓時覺得很洋氣,也更相信了。拆開包裹取出佛牌,她拎在眼前,問:「這裡面的是什麼水,還是油?」
  我說:「這叫人緣油,是泰國陰牌不可缺少的陰料,能增加人的異性緣,可牛逼了!」王新連連點頭,說要的就是這效果。我心想要是告訴你其實人緣油就是屍油。你非把我打跑不可。
  王新看了半天,我又把印有心咒的紙交給她,告訴她先把心咒按照拼音背熟。在午夜十二點整的時候,把佛牌合在手心,供在額頭處,連念三遍這個心咒,以後就可以戴了。除了洗澡和跟男人睡覺之外,都不用摘。
  「咋還這麼複雜啊。」王新說。我說這也算複雜,和上班比起來不是容易多了。正說著,王新手機響了,她一看,就高興地說:「小軍要來我家取東西,真好!」
  我問:「取什麼東西?」
  王新說:「之前他不是一直住在我家嗎,上個月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就走了,也不打個招呼。衣服啥的還放在我家。剛才他發短信給我說一會兒來取衣服,讓我打包好給送到樓下去。」
  我不解:「就這事也值得高興?這不是要徹底和你分手的意思嗎?」
  王新笑著說:「你這人沒搞過對象吧,也太笨了。只要能看到他,那就有和好的機會。你先在樓下等我,我打包好衣服拿下去,然後再去銀行給你取錢。」我徹底無語,只好下去在小區裡的花壇裡坐著等。
  二十多分鐘後,一個穿著花夾克的年輕男子晃晃悠悠地從樓後拐過來,頭髮又長又亂,像雞窩似的,還染成雜黃色。此男子很瘦,刀條臉。皮膚也黑,賊眉鼠眼的比我還醜。看衣服褲子雖然光鮮花哨,但明顯都是便宜的地攤貨。
  他邊哼著歌邊在花壇旁邊坐下,掏出手機打電話,語氣很不耐煩:「喂,還沒收拾好?我都等你快半個小時了,能不能快點,有病啊?」宏亞台圾。
  掛斷電話,我心想難道這個小伙就是小軍?幾分鐘後王新空著手走出單元門,來到那小伙面前。小伙疑惑地問:「東西呢?」
  王新笑著說:「都收拾好了,在樓上呢。你上去取唄,順便坐會兒。」
  這人果然是小軍。他生氣地說:「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讓你給我帶下來,你非讓我上去,我的腿不值錢啊?」
  王新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你就別走了唄,這一個月你跑哪去了,也不打個電話。」小軍說我去哪和你有一毛二分錢關係沒,你又不是我媳婦。王新說:「我上禮拜剛出院。又懷孕了,你也不在家,我自己去做的人流,連個簽字的都沒有,還是我找以前高中男同學幫我簽的。」
  小軍立刻跳起來:「啥,你又懷孕了?誰的?」
  王新急了:「除了你還能有誰的?你走半個月我就查出來了。」
  「拉倒吧,誰知道你和幾個男的睡過覺,我警告你啊,這次別再往我身上賴,我可沒錢!」小軍很不滿意。
  王新氣得要哭了:「沒良心啊,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也有一年了,我沒交過第二個男朋友,你咋能說這話呢?再說我又沒朝你要錢,做人流的錢是我拿的,誰讓我不爭氣,老懷孕呢。」
  小軍點點頭:「這話算你說對了,我和我媳婦住了一個多月,她也沒懷孕,就你這麼容易懷,我都佩服你。」
  王新驚訝地問:「你咋又找對象了?那我咋辦?」
  小軍不耐煩地說你愛咋辦咋辦,堅持要王新把衣服送下來,王新沒辦法只好照做。臨走時,王新拉著小軍的袖子一個勁哀求讓他別走,小軍指著王新的鼻子說:「你給我記住了,咱倆現在沒任何關係,以後你千萬別找我。」
  王新很生氣:「咋能說和你沒關係,我為你打了三次胎,能叫沒關係嗎?」小軍也不理她,直接朝小區大門走,王新氣得鼓鼓的。我剛要站起來,小軍又轉身回來,王新連忙跑過去,小軍說:「都他媽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給我拿五百塊錢。」
  「啥、啥五百塊錢?」王新沒明白。
  小軍說:「裝什麼糊塗,我現在沒錢了,你給我拿五百,聽不懂中國話啊?」
  王新為難地翻了翻身上,掏出一些鈔票,說只有兩百多,還得當生活費呢。小軍一把將錢搶過來:「你吃飯店喝飯店,要個屁生活費!對了,剛才和你說的話記住沒?咱倆沒任何關係,這個號你不許打,要是敢打,讓我對像知道,我非弄死你不可!」
  說完小軍揚長而去,王新無奈地站了一會兒,等小軍身影消失,我才敢站起來走過去。王新居然還挺高興,我心想被這種人渣男友罵了半天,咋還這麼樂呵呢,王新說:「看見沒,我說得對吧,只要他肯來見我,就有機會。」
  我沒明白:「他把話都說這麼絕了,說和你沒任何關係,你哪來的機會?」
  王新很不高興:「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啊?他要是和我真沒關係,能管我要錢嗎?只有老公才能朝媳婦要錢。算了快走吧,和你這種人真沒什麼可聊的,啥也不明白。」
  我苦笑著搖搖頭,跟她出了小區,在路邊的一台ATM上取了五千塊給我。在取錢的時候,我心裡很糾結,真想把佛牌拿回來。剛才短短不到十幾分鐘的場景,傻子都能看出那個小軍就是個垃圾混混,王新居然想用佛牌挽回這種男人的心,難道她有被虐傾向?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王新已經把錢取出來,一疊鈔票遞到我前面。我連忙接過,心想什麼男人配什麼女人,那都是老天爺安排的,和我有狗屁關係,只管賺錢就行。
  臨出發去火車站的時候,我再次囑咐王新:「別忘了先背熟我說的經咒,半夜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念三遍就行。」王新顯然已經把我煩得不行,連招呼都沒打,就轉身走了。
  回到瀋陽,我心想雖然利潤平平,但路費不多,過程也順利,能賺一千四百塊錢就不錯了,我很多同學的工資也也是千把塊錢左右,還沒我一天賺的多呢。
  在家裡的閒暇時間仍然很多,除了和同學朋友們吃喝玩樂,大部分時間我仍然用來經營偉大的佛牌事業。做這行久了,我不但是方剛和老謝的下家,同時我也開始發展起自己的下家來。一些從我手裡請過佛牌古曼的顧客和我商量,能不能由他們介紹生意給我,每筆生意成交之後,我從中抽取幾百塊錢給他們,當做是介紹費。我當然同意,對我來說,生意網絡越大越好,反正不怕錢多咬手。
  在我的顧客中,有個在浙江某美術學院唸書的女大學生,姓楊,性格開朗直爽,說話辦事風風火火,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女漢子。她長相有點兒輕熟,個頭比我還高,是青春健美的類型。從小楊的QQ空間日誌能看出,她家裡相當有錢,衣食住行都很有檔次。她不是去歐美旅遊,就是在夏威夷曬太陽,也經常曬出所購的物品,基本都是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