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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雙玉合一

  我心裡頭隱隱有些不安,所以我問姚廣孝:「姚先生,咱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姚廣孝笑了笑,說道:「我其實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只能憑你們兩個自己領悟了。當然,你們兩個都不會有任何危險,這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姚廣孝從自己的懷中拿出還陽玉,說道:「好了,你們的還陽玉,現在也需要給我。」
  我連忙從懷中取出還陽玉,考慮了一下子,還是決定將這塊還陽玉給了姚廣孝。
  姚廣孝接過來,拿在手中看了看,說道:「過來,靠著我站好,一會兒不管發生任何事情。記住,不要聲張,不要到處走動,等我的下一步指示,記住了麼?」
  我和如君對視了一眼,輕輕點頭。
  姚廣孝隨後將還陽玉拿在手中,左右手各一個,之後站在那天眼蓮花的前面,在天眼蓮花紅色光芒的照耀之下。他輕輕將手中的兩塊還陽玉合二為一。
  兩塊還陽玉合二為一之後,居然真的像是一個眼球的形狀,而且看起來居然還有能量流動!
  在一剎那,一股黑色的霧氣漸漸在還陽玉上騰起,我和如君對視一眼,都是覺得眼前的情況詭異莫名。
  姚廣孝微微一笑:「好了,你們準備好了麼?咱們可要開始了。」
  我和如君手拉著手。看著站在那天眼蓮花紅色光芒之下的姚廣孝,重重點頭。
  姚廣孝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將合二為一的還陽玉輕輕朝著天眼蓮花空洞的眼眶之中放了過去。
  天眼蓮花的葉子是翡翠雕琢而成,花瓣是寶石雕琢而成,但是眼眶的部分卻始終都是空洞著的,只有裡面散發著無盡的紅色光芒。
  但是當那合二為一的還陽玉放上去的一瞬間,這紅色光芒終於徹底消失了,紅色的光芒只能夠通過天眼蓮花的瞳孔裡傳出來,這讓本來黝黑的瞳孔深處變成了深紅色。
  姚廣孝按住還陽玉的手有些顫抖,只聽他低聲默念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天道啊……天道啊……」
  而這時候,他的手已經徹底按了進去,而那顆由兩枚還陽玉構成的瞳孔已經完全鑲嵌在了天眼蓮花之中!
  在這一剎那,我忽然感覺身子一麻。自己有了幾乎零點零一秒的眩暈,眼前全都是雪花,大腦一片空白,但是很快我就恢復了正常,而我看到天眼蓮花瞬間發生了變化!它的葉子變得更加嫩綠,真的栩栩如生!它的花瓣變得更加鮮活!像是能夠滴出水來!而姚廣孝整個人忽然激動不已,高聲說道:「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
  這四個字,姚廣孝說了三遍,說完之後,他忽然身子一顫,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噗通一聲,他的身體將地上激起了層層塵土!
  這傢伙是暈了還是死了?就這麼跌倒在地上了?
  我和如君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呆呆地看著姚廣孝,他這到底是怎麼了?直接暈倒了?還是直接將自己給弄死了?是不是這老傢伙機關算盡,自己反倒把自己給算死了?
  「怎麼回事?」如君奇怪地看著我,看著姚廣孝:「他說他成功了,可是他就那麼暈倒了?」
  我搖了搖頭,心裡頭也沒有想明白姚廣孝到底是什麼成功了,而且看姚廣孝剛才的狀態,他居然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歡呼雀躍,這根本是他這麼深沉的人不會表現出來的樣子和狀態。
  我輕輕鬆開如君的手,朝著姚廣孝伸出手去,想要看看這老傢伙是死是活,但是就在這時,如君忽然皺眉說道:「奇怪……」
  「怎麼奇怪了,如君?」我回頭問道。
  如君看了看周圍的山洞,說道:「我總覺得這山洞好像和咱們過來的時候樣子完全不同啊?」
  我看了看,隱約也覺得有些彆扭,這山洞難道也在天眼蓮花的影響下發生了變化?
  而這時候我的手已經伸到了姚廣孝的脖子上,然而這麼一接觸,我像是觸電了一樣,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太恐怖了,這感覺太恐怖了……
  如君連忙過來扶住我,低聲問道:「怎麼了林楊?」
  我心中無比震驚,姚廣孝的變化讓我徹底凌亂了,我指著姚廣孝的身體,低聲說道:「他……他活了,他活了,他起死回生了!」
  如君聽了這話,瞳孔收縮,震驚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指著姚廣孝倒在地上的身體,一字一頓說道:「起死回生,姚廣孝說起死回生,他起死回生了,現在他是活著的了!」
  這話說完,如君忽然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在地,我連忙扶住如君,低聲勸慰道:「先冷靜,沒關係的,先冷靜,先冷靜……」
  如君沉默不語,和我勉強站穩,眼下的情況實在太複雜,我們必須要好好捋一捋。
  因為在我摸到姚廣孝的一剎那,我發現他居然身體是溫暖的,而且還有脈搏。
  姚廣孝早就死了七百年,之前他之所以能夠以活人的形態存在,完全是因為還陽玉的作用。可是現在兩塊還陽玉都嵌在天眼蓮花之中,姚廣孝卻依然有著活人的體征……這說明姚廣孝是真的起死回生了,徹底活過來了。
  再聯想到之前姚廣孝對我做過的承諾,他說我找到還陽玉,兩塊還陽玉合在一起之後,我就可以起死回生,而且他還有阻止萬龍之王的方法……
  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笑話,姚廣孝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復活,更沒打算阻止萬龍之王,他是想要讓自己復活,讓自己起死回生!
  如君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她忽然掙扎著要從我的懷抱中衝出去,她狠狠瞪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姚廣孝,淒聲說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為什麼他復活了自己,他不是說能夠復活你的嗎?!」
  我從未見過如君這麼生氣過,在我的印象中,如君一直都是個溫文爾雅的淑女。
  可是這一瞬間,我發現我懷中的如君忽然瘋了,徹底瘋狂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白皙的手攥成了拳頭,狠狠朝著姚廣孝揮舞:「別攔著我,林楊,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他為什麼要搶奪本該屬於你的機會,他為什麼要騙我們……我要宰了他!」
  如君徹底崩潰了,歇斯底里地朝著姚廣孝撲過去。
  我卻緊緊抱著如君,不管怎麼說,現在很多事情都沒有弄清楚,殺掉姚廣孝並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
  我緊緊抱著如君,我知道她的痛苦,她本來就不打算和姚廣孝合作,唯一讓她合作的動力就是我可以死而復生。可是眼看著死而復生的人從我變成了姚廣孝,如君當然會崩潰……
  其實我又何嘗不崩潰?我又何嘗不想和如君一樣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廝守一生?
  我緊緊抱著懷裡的如君,心疼她,也心疼我自己。
  「如君……別這樣,咱們還有機會的,既然姚廣孝能夠死而復生,這就說明我們也有這個機會,不是麼?」
  如君終於不再嘶吼,她在我懷裡哭得嗚嗚咽咽……這是如君第一次情感徹底的爆發,這也讓我看清楚了如君並不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女神,她也是個姑娘,是個需要人疼,需要人懂的姑娘……
  「林楊……我的林楊……」如君低聲哭道,聲音沙啞而絕望:「可是死而復生的本該是你啊……可是死而復生的本該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