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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客觀分析

  趁著天還沒亮,我趕緊溜回我之前所在的公寓裡去,經過白闌珊和陳小青幽會的那個街心公園的時候,我卻隱約明白了為什麼小青在那裡敲那個廣告板子,白闌珊能夠瞬間聽到了。
  因為那個街心公園應該就處於迦樓羅那個地下隧道建築的正上方,而白闌珊的房間很有可能就在街心公園的廣告牌的正下方。沒想到這姑娘為了和自己的情郎約會,居然也沒少下工夫,只是不知道毒牡丹和白闌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兩個女人之間的愛情明顯比兩個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要好看的多。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天還沒亮,所以一切也都正常,只是還沒進屋的時候,我便聽見裡面似乎有說話聲音傳來。這讓我相當緊張,因為長慶公公和張璋已經被我調派到石景山指定的位置上去了,他們兩個已經不在這裡居住了,而王玨有遠在恐怖學院,根本沒可能這麼快趕過來,那麼在這的到底是……
  我連忙穿門進去。一進去就是一股濃重的煙味。
  老貓坐在沙發上,腳下兩個已經被踩滅了的煙頭說明他已經過來很久了,而他的手上還夾著另一支香煙,實在是個煙鬼。
  他旁邊坐著的是一臉愁容的大黃,大黃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而小楓遠遠站在遠處,背靠著牆。還是穿著樸素的白襯衫,不知道她現在正在想什麼,但是緊鎖的眉宇卻說明她有心事。
  最後一個就是站在客廳中心的陳小青了,陳小青異常地激動,他站在客廳中心手舞足蹈。正在高談闊論,而這一場論述的內容就是白闌珊絕對不會對徐夢筠下毒手,就算她不會保護徐夢筠,也不會害她的……而我進入迦樓羅裡的計劃也不是他沒有阻攔,而是他根本攔不住。
  想必是老貓帶著大黃他們忽然殺了個回馬槍,回到石景山之後發現我已經迷失了去向,而回到公寓的小青告訴他們我跟蹤白闌珊潛入到迦樓羅的地盤裡頭去尋找徐夢筠了,所以才引起了大家的這麼一番激烈爭論。
  而當我進門的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我的身上,老貓驚訝說道:「你……回來了?」
  「夠熱鬧的啊……你們膽子也真夠大的,就不怕邱楓殺個回馬槍,直接將西南地區翻個底兒朝天?到時候看你們躲到哪兒去。」我笑著說道。
  大黃和小楓看到我回來,立即就露出了笑臉,大黃這傢伙沒皮沒臉地纏了上來,笑著說道:「哎呦。林總指揮啊,您現在可是石景山的大指揮官啊,誰敢在您的地盤上抓人吶,是不是?」
  我翻了個白眼:「大黃同志,千萬不要抱有這種僥倖心理,更不要覺得有我在這裡坐鎮就是進了保險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為人處世,還是要穩妥一點好!」
  大黃瞪了我一眼:「我師父都沒有你這麼陳舊的看法,對了,見到夢筠了麼?」
  一提到夢筠,我徹底就愣神了,當然,大家都敏銳地發現了我臉上的表情變化,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陳小青緊張說道:「不會吧……闌珊她不會……?」
  我連忙搖頭說道:「你放心。白闌珊沒有對夢筠做什麼,但是……哎,你們先坐下吧,反正白天也要來了,趁著白天我給你們說一下夢筠的事情,這信息量可能有點大……」
  他們連忙做好,連一直以來都被我懷疑患有多動症的陳小青同學都非常乖巧的正襟危坐,我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我所發現的一切關於夢筠的事情。
  ……
  幾乎兩個小時的講述,我差不多將全部細節都一絲不差地告訴了他們所有人,聽完了我的敘述,他們的臉上都是帶著震驚甚至恐懼的表情。
  老貓已經幹掉了五支香煙,整個屋子也隨之變成了煙霧繚繞的人間仙境。大黃眉頭緊鎖,低聲問道:「這麼說來,夢筠是迦樓羅的主子,可是那一句歡迎歸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夢筠是迦樓羅主子的投胎轉世?」
  還沒等我發表意見,老貓連忙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這麼說來夢筠就是蟄伏在陽間二十年的大人物了,只是不知道夢筠的腦海裡還有沒有前世的記憶。」
  「我覺得沒有。」大黃連忙說道:「我看夢筠之前的表現並不像是在偽裝,而且考慮到夢筠在電話裡和林楊說的那些內容……我更覺得夢筠是突然得知了真相,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夠阻止萬龍之王,所以才……所以才那麼決絕的離開。」
  老貓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夢筠就怎麼會相信了呢?那麼輕易就相信了毒牡丹的話?」
  「也許毒牡丹還有其他證據證明夢筠就是迦樓羅老大的投胎轉世呢,就好比說她肩膀上的那個紋身印記,夢筠的可是天然的……自帶的啊!」
  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基本上將夢筠是迦樓羅主人投胎轉世的事情給坐實了,我看他們兩個還有爭論不休的意思,倒也沒有插嘴,反正思想的碰撞才能得出真理和結論。
  便在此時,小楓輕輕走到我面前,低聲問道:「見到如君了?」
  我連忙點頭,表情多少帶著一絲尷尬:「見到了。」
  「如君……還好麼?」小楓笑著問,但是笑容裡卻有苦澀。
  「她說自己還好,可是她肯定自己悶頭受了不少委屈。」我苦笑說道:「反正……現在好了,一切還都安全。」
  「那就好。」小楓低聲說道,似乎還有話要說,便在這時,遠處大黃連忙扯著脖子喊道:「哎呀林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覺得我和老貓誰說的對?」
  我一愣,因為剛才根本沒有聽大黃他們說話,所以更不可能做出判斷了。
  「你們……剛才討論的是什麼?」
  一整天的時間下來,我們終於在激烈的爭吵中得出了最後的結論,因為一下子出現的人物太多了,我幫助他們把人物關係和稱號捋了一下:
  我爺爺開天眼看到天劫的終結者,叫做救世者,這是第一號;
  萬龍之王所說的預言之中,那個最後順利統一陰間,結束現在局面,並且還狙殺了萬龍之王,讓萬龍之王徹底不復存在於陰間的那個厲鬼,叫做預言之女,這是第二號;
  另外就是婆娑之母,也就是三賢之一的郭奉賢始終認為如君就是的這一種角色,似乎這個婆娑之母能夠扭轉陰間局面,獲得很大能量,至於這個婆娑之母到底是不是就是第二號預言之女,這有待考察,不過經過友好協商,我們姑且將婆娑之母定義為第三號,與第二號預言之女區分開;
  至於第四個,當然就是迦樓羅的主人,也就是現在來看,夢筠的這個角色,雖然毒牡丹他們都已經將夢筠奉為主人,可是我們都覺得毒牡丹他們興許只是因為夢筠的能力過人,所以才將她捧上這個位置,做一個傀儡政權,真正的迦樓羅主人到底是誰,還不好說。於是這個角色暫且定位第四號,叫做迦樓羅主人。
  經過綜合考量,我們最後勉強得出了一致的意見,第四號迦樓羅之主,夢筠的可能性顯然要大一些;而第三號婆娑之母,卻總讓我聯想到小楓。
  至於第一號救世者和第二號預言之女,始終讓我覺得和第三號婆娑之母有相同之處,反而與第四號迦樓羅之主沒什麼關係,以此觀之,我們倒覺得小楓更有可能同時成為救世者和預言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