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當歸之謎

　　很難想像，在陳玄策這老奸巨猾的狐狸之外，還有另外一條老狐狸，那就是徐家的徐石，他的看法和見解都相當透徹。而且還隱藏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隱隱作為一方高人。
　　我和老貓以及大黃都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捏了一把汗，背後有一個除了陳玄策之外根本沒有暴露任何蛛絲馬跡的幕後黑手，還有一個智商幾乎有些逆天的徐家老狐狸徐石。
　　再加上現在我們基本上已經被陽間和陰間的勢力同時通緝了，這樣的情況真是令我們近乎抓狂。
　　老貓緩緩抽了口煙，說道：「說起來咱們鐵三角也真夠厲害，竟然一下子得罪了陰間和陽間的雙方勢力啊……」
　　我笑了笑，說道：「這也是本事。一般人做不到的。」
　　大黃忽然問道：「對了，你們說這不屬於陰間和陽間的人物會不會就是咱們鐵三角之一？那個被你爺爺說成是救世者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我們裡的一個？」
　　我搖頭，說道：「不太可能，我看現在的情況，咱們不是不屬於陰陽兩界的人物，而是同時屬於陰陽兩界的人物。你是瘋道人的徒弟，本身就是仙佛八脈之一。和陽間的勢力脫不開干係，老貓則是徐家的人，雖然已經被徐家除名，不能算是陰間勢力的人，但是作為趟陰人，多少還是和陽間有些關係……至於我，一來本身就牽扯進這件事情很深了，二來有如君的關係，更是不能算是置身事外……所以這個救世者絕不可能是咱們三個之一。」
　　「那他娘是誰啊……愁死我了，該不會是大街上隨便一個人吧？」大黃皺著眉頭說道。
　　「這誰知道。」
　　就在這時，忽然客廳的房門響動，有人開門。我知道這間公寓的鑰匙並沒有太多人擁有，如果不是房東的話，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瘋道人了。
　　果然，等我們一起下床出去之後。只見瘋道人背著一個化肥袋子站在門口，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師父，你怎麼來了？」大黃驚訝問道。
　　瘋道人歎了口氣，將化肥袋子重重摔在了地上，現在這傢伙不背劍了，化肥袋子裡頭也沒什麼東西，扔在地上其實也沒什麼動靜。
　　但是我們幾個一看這反應，就知道瘋道人心情肯定並不太好。
　　果然，瘋道人看了我們一眼，無可奈何說道：「唉！你們呀，你們！」
　　大黃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上來就怒髮衝冠？師父，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老貓也說道：「對啊，瘋子前輩，您可沒有這麼激動過啊？」
　　瘋道人在沙發上坐下，使喚大黃給他倒水，說道：「唉。你們在福壽嶺跟劉大腦袋拚命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劉大腦袋？哦，鳳鳴先生啊……」我連忙反應過來，點頭說道。
　　瘋道人特地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啊，林楊。你也是，太囂張了吧……一下子捅死了兩個，還差點把劉大腦袋也給弄死！」
　　「這麼說來，鳳鳴先生他沒事？」我連忙問道。
　　瘋道人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兒，死不了，但是估計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了，真沒想到，唉，你怎麼就忽然這麼厲害了？」
　　我搖頭說道：「說來話長，到時候慢慢跟您說吧。」
　　瘋道人歎了口氣，問道：「怎麼？我覺得以你的為人，應該不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難道是劉大腦袋想要往死路上逼你？」
　　我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鳳鳴先生向那五個人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弄死我，我要不殺了那兩個，現在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他們已經將我定性為厲鬼了，不管我是不是活人，只要我體內有厲鬼，那就是厲鬼……」
　　瘋道人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劉大腦袋和玄機和尚都是迂腐的人，沒想到那劉大腦袋還這麼心狠手辣，之前跟他交流不多，其實也談不上瞭解，不過既然是他們非要弄死你，那你給他們點教訓，順手殺了幾個人，倒也就不能說是你的不是了……」
　　說到這裡，瘋道人臉色一變，說道：「可是殺人終歸是不對，你以後可不能這麼輕易動手了。」
　　我點頭說道：「您放心，下次我一定會盡量克制住自己。」
　　其實我心裡頭多少也明白，這一次的戾氣爆棚和我吞噬的那顆種子有關，如果不是那個所謂「冥火玄珠」的種子，我絕對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那麼嗜血，那麼瘋狂。
　　至於下次我能否克制住自己的戾氣，目前來看還是個未知之數，但是我希望能夠全力控制自己，也算是給自己和瘋道人都有一個交代。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黃當歸。
　　他在被我殺掉之後，吞噬靈魂的時候，那靈魂分明就是大黃的臉，難道他和大黃還有關係？
　　我連忙問道：「瘋子前輩，有個問題我必須要問你，請你回答我。」
　　瘋道人嘿嘿一笑，說道：「從來沒有人想讓我說出我不想回答的問題！」
　　我苦笑說道：「好吧，不過這個問題跟大黃也有關，我覺得你不希望大黃也始終帶著遺憾吧？」
　　瘋道人明顯猜到了我要問的是什麼問題，所以低頭歎息，說道：「你問吧。」
　　我說道：「昨天晚上我殺掉黃當歸之後，黃當歸的身體裡飄出來的魂魄，長得和大黃有幾分相似，這到底是為什麼？」
　　瘋道人笑了笑，說道：「果然是這個問題啊？」
　　大黃和老貓都沒有聽我說起過這件事情，所以聽到的時候，兩個人都很驚訝，尤其是大黃，整個人都有點錯愕的感覺。
　　我知道這件事情也許只有鳳鳴先生和瘋道人才能夠回答我，鳳鳴先生和我們不屬於同一個陣營，所以根本不可能回答我們，但是瘋道人卻可以。
　　在瘋道人回答之前，就算我說了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得到任何解釋，所以我不想讓大黃和老貓白擔心一場，也就沒有告訴他們。
　　現在瘋道人來了，正是搞清楚這件事情的關鍵時刻，所以我才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瘋道人面色凝重，低聲說道：「你們應該多少也聽說過了，庭軒以前的時候，也就是十年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點了點頭，當年大黃的高冷和殘酷相當出名，殺鬼不眨眼，斬鬼劍的名號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叫出來的。
　　瘋道人繼續說道：「可是因為十年之前，徐鳳先將庭軒殺掉，庭軒變成了厲鬼……」
　　我點了點頭，等著瘋子前輩繼續。
　　瘋道人繼續說道：「那時候庭軒的魂魄歸來見我，整個人因為長途遊走，已經開始魂魄分離，那時候我恰好和劉大腦袋在一起，劉大腦袋說庭軒哪裡都好，就是戾氣太重，不易成材，他知道我準備尋找還陽玉幫助庭軒還陽，便說乾脆趁著庭軒魂魄分離之時，取出他魂魄之中的三分戾氣，讓剩下的魂魄成為嶄新的庭軒，三分戾氣讓劉大腦袋自己留下做別的用處……我一想，劉大腦袋說的也不錯，就乾脆同意了他的建議，將庭軒魂魄裡的三分戾氣驅逐出去，同時驅逐的還有庭軒的狠辣和卑鄙……」
　　「難怪黃當歸的人品如此卑劣，戾氣這般沉重，原來都是大黃本身的缺點啊……也難怪現在的大黃變成了這麼一個暖男……」我低聲說道。
　　瘋道人點頭說道：「是啊，可是我本來以為那三分戾氣沒有別的作用了，誰知道竟然被劉大腦袋借屍還魂，找到一個湖北的農民，讓他附身其上，之後更是改名黃當歸，練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