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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葬

  我看高銘這個意思,好像我和老貓是綁架他的劫匪,分分鐘準備撕票似的,我笑了笑,拍著高銘肩膀說道:「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高銘嘿嘿一笑,說道:「我知道,我畢竟也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知道你們兩個都不是喪心病狂的人,但是這山坡上不光有人,還有髒東西。」
  說著,高銘掃了一眼,現在是白天,陽氣盛,根本看不到任何鬼影子,但是高銘之前也說過,這片山坡的確陰氣逼人,因為王家的那些厲鬼很有可能已經聚集在了陰暗的角落,興許在地下。興許在陰影之中,誰知道呢。
  高銘說道:「反正地點我也已經給你們指好了,忌諱我也說清楚了,反正沒我什麼事兒了,錢之後記得給我打到賬上就行了,真的,放我走吧。」
  我看著高銘那個可憐巴巴的樣子,跟老貓對視了一眼,說道:「好吧,小靜,帶他回去吧。」
  小靜連忙點頭,帶著高銘下山離去。
  望著高銘離開的背影,我不由得問老貓:「老貓,你說這高銘怎麼樣?」
  老貓沒聽明白:「什麼怎麼樣。你是想問他可靠麼?還是別的?」
  我問道:「作為八大高人的弟子。他應該有點作為吧?你覺得他前途如何?」
  老貓擺了擺手。抽出一支香煙點上,說道:「凡成大事者,必須有三個要素,那就是膽大、心細、活好。後兩個他都符合,心足夠細,活也的確好,但是可惜,就是膽子太小。」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無法繼承他師父的衣缽了?」
  老貓嘬了口煙,說道:「倒也不一定,興許他潛力太好呢?」
  我看著老貓手裡頭的特供釣魚台,問道:「老貓,說實話,你知不知道徐長歌為什麼會送給你一條煙?」
  老貓搖了搖頭,我看到他眼神似乎有意無意的避開我。顯然是有什麼心事,但是他語氣卻十分平穩,說道:「我不知道,也許他想跟我交個朋友呢?他結交了那麼多辟邪驅鬼的能人異士,我顯然也是這一類的,看樣子徐長歌十分熱衷於辟邪。」
  我並沒有相信老貓的話,而是問道:「真的?你真的對釣魚台這種湮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為什麼我看到你接到這條煙的時候,有點不對勁呢?」
  老貓瞪了我一眼,說實話,這傢伙瞪起眼來還挺嚇人,老貓說道:「林楊,你怎麼這麼話多,跟大黃似的,別廢話了,趕緊幹活!」
  說著老貓三兩口抽完了千金難求的香煙,抄起鐵鍬,就開始幹活。我不甘落後,只得跟他一起勞作,雖然心裡頭還是沒放下那條煙,但是知道老貓這傢伙嘴嚴得很,如果他不想說的話,打死我都問不出來的。
  我們兩個幹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干累了老貓就抽煙,我只好站在一邊抽二手煙,磨磨唧唧地干到了下午六點多,好歹是把坑給挖出來了。
  老貓看了一眼,問道:「林楊,你說咱們不用再準備個棺材了吧?」
  我想了想,好像之前王靜說她定制過了一個,好像是特製的,並不算大,塞下王明君正好。
  我說道:「小靜好像訂了一個,大小正好能夠塞在後座上。」
  老貓想了想,又比劃了一下,看樣子這傢伙空間想像能力有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我們挖的這個坑能不能放下。
  算了一會,老貓撓了撓耳朵,說道:「算了,不想了,愛他娘能不能裝下,裝不下就給她分屍了!」
  我一聽,這傢伙這是累壞了,竟然連這麼殘忍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是夠變態的。
  老貓也不含糊,扔下了鐵鍬,從背包裡面拿出一團老大的紅繩,說道:「快,林楊,搭把手。」
  我一看老貓整了這麼個玩意出來,一下子有點蒙圈,問道:「老貓,你這是整哪一出啊?要織毛衣啊?」
  老貓說道:「織你妹的毛衣啊,記得上一次王芝埋伏咱們不?」
  我一想,立即明白了,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場大戰,老貓的意思是早點把他那個紅繩鎖鬼的陣法擺出來,也省得到時候臨時抱佛腳了。
  我趕緊幫著老貓擺弄,在墓穴周圍小心翼翼的排上了陣法,這老貓的確有兩下子,編排陣法的本事的確高明。
  等我們搞完了這一切,天已經快黑了,山裡邊天黑較快,基本上到了七點半,就已經全黑了。
  我看小靜還沒動靜,趕緊給她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電話還沒有接通,遠處山路上就露出了兩束光線。
  老貓瞇著眼睛看了看,點頭篤定地說道:「就是小靜。」
  而這時候,小靜也已經通過接通的電話向我確定了他們到達的事實。
  小靜讓老貓下去幫助搬運明君的屍體,老貓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是動身下去了。
  老貓一走,山坡上就只剩下我了,說實話,陰風一吹,還真是有點恐怖。之前高銘就說過,這片山坡就算是白天看見,也是陰氣逼人,現在到了晚上,那種恐怖更是很難形容。
  周圍的松樹並不算高,但是卻很茂盛,樹林之中陰影跌宕,看上去總覺得有人隱藏在那裡,再加上時不時有野鳥飛過,整個山坡瞬間變成了個恐怖電影之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我緊張地盯著老貓的背影,和小靜汽車發出的光芒,說實話,我還真的很害怕王家那些厲鬼忽然跳出來的。
  畢竟現在我一個人站在山上,無依無靠,如果王家那些厲鬼忽然冒出來,我就會被他們圍攻致死。
  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就在這時,冷風吹過,忽然我背後不遠處的巨石後面,撲稜稜飛起來了一隻鳥,那隻鳥似乎看到了什麼,莫名其妙在對著巨石旁邊不停的啼叫,看它的樣子,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天敵一樣!
  或者是看到了……鬼?
  人們都說,狗的眼睛能夠看到人類看不到的東西,但是鳥的眼睛能不能看到,我並不知道,不過看那隻鳥的樣子,肯定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否則它不會這樣叫個不休。
  我越想越害怕,不自覺地盯著那塊大石頭,仔細的看。
  看了大約有半分鐘,忽然石頭後面猛地鑽出來一個黑洞洞的東西!
  是個人腦袋!
  千真萬確,就是一個人的腦袋!
  我嚇了一跳,因為長時間的集中注意力,在看到那個人腦袋的時候,我差點摔倒在地!
  然而轉瞬之間,我忽然發現,我竟然認識這個人!
  陳小青!
  「你妹啊……你怎麼從這蹦出來了!你想嚇死老子嗎?」我不由得暴怒,指著陳小青罵道。
  陳小青笑得詭異,還語調怪異的說道:「林楊,你怎麼這麼膽小?」
  「干哦……你不好好出來,非要躲在石頭後面幹什麼?你說,你是不是存心嚇我?」
  陳小青被我一說,有點不好意思,摸著後腦勺說道:「倒也不是存心嚇你,其實白天我就附在車上過來了,只不過這邊陽氣太盛,我只好躲在石頭下面,現在天黑了,我也出來透透氣……」
  我一聽,算了,這小子的理由挺充分的,就原諒他吧。
  我還沒來得及多說,陳小青忽然豎起了手指,說道:「噓,林楊,我勸你最好做好準備,因為厲鬼們馬上就來了……」
  「你是說……王家的厲鬼?」我連忙問道。
  陳小青點了點頭,臉色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但是眼神之中,卻透著一抹激動。